北河话音落下良久,黑色圆珠内那位却寂静无声。也不知道对方是听不到,听不懂,还是单纯的不想回答他。
见状北河继续道:“北某将道友从武王宫那封禁之地带出来,对道友来说不管怎么样,也是一件幸事吧,莫非道友就打算一直这么沉默下去吗。”
只是圆珠中的那位似乎依然没有开口的意思。
北河神色微沉,暗道这青面獠牙的怪物莫非没有灵智不成,二人根本就无法沟通。
他还想过,此物乃是他从古武修士手中得来的,若是能够跟此人沟通的话,说不定就能将从此人口中了解到古武修士的文字跟语言,从而便能读懂那两本典籍。
但是现在看来,恐怕他的算盘即将落空了。
不过随即北河就想到了什么,他盘膝坐了下来,鼓动体内的真气,尝试注入手中的黑色圆珠。
此物可是属于古武修士之物,那么应该对真气有所感应。
让他意外的是,当他尝试将真气注入这颗圆珠中,此物居然没有丝毫的反应,而且还将他掌心激发的真气给一丝不漏的阻挡在外。
讶然之余,北河又尝试着将体内的法力给注入了这颗圆珠中。
可跟刚才一样,此物亦是一丝不漏的将他激发的法力阻挡,没有丝毫能够没入圆珠中。
北河将这颗黑色圆珠放在了面前,略一思量后,他咬破了食指指尖,将数滴殷红的精血滴落在了这颗圆珠上。
在他看来,说不定可以用精血将此物给祭炼。
只是结果跟他想象中一样,当精血滴落在这颗圆珠上,此物同样毫无反应。并且殷红的血珠,还顺着此物光滑的表面滑落,最终滴落在了地面,此物表面依然光滑如镜。
北河眉头一皱,陷入了沉吟。
这颗圆珠竟然油盐不进,这可如何是好。
在他想办法试图查探出此物到底是什么的时候,黑色圆珠中那青面獠牙怪物,目光始终阴冷的看着他。
接下来北河又尝试了良久,甚至放出了炼尸,让炼尸用体内的阴煞之气来侵染此物,但是这颗黑色圆珠始终像死物一样,毫无反应。
最终他不得不放弃。
北河猜测,这东西既然能够让他的神魂出现麻痹,这颗圆珠可能是跟神魂有关的宝物。
而神魂之力,在突破到化元期之前,他是没有办法触及的。而且即便是突破到了化元期,对神魂之力也只是有所感悟而已,想要运用这种力量,还是极为困难。
无果之后,北河一声叹息,看了看黑色圆珠中的那只怪物,他从储物袋中取出了一只木匣,而后将此物给镶嵌到木匣内用红布遮掩的软泥中。
这东西是什么他眼下无从知晓,不过可以等回到宗门之后查一查。
随即北河目光再次落在了面前的诸多宝物上,最终看向了那两本泛黄的典籍,并将二者给拿了起来。
这两本就是古武修士的功法了。
北河先将其中一本拿起,并翻开仔细的查阅。
这本典籍并不厚,只有十来页的样子。有趣的是,典籍的纸张并非寻常的宣纸,而是一种类似于兽皮一样的东西,极为坚韧。也正因如此,此物才能在武王宫保存如此之久。
只是其上密密麻麻的字体,他一个都不认识。
当将这这本典籍给翻阅完之后,北河拿起了另外一本,再次翻开。
面对典籍上古武修士的文字,他只觉得一阵头大,而且内心有些抓狂。好不容易能够得到古武修士的功法,他居然因为不识字而无法修炼,这种情况当真是让人吐血。
不过当北河翻完了最后一页后,他将这本典籍的背面放在眼前,目光中异色一闪。
原来在这本典籍的背面,有一张图。
之前在武王宫中,那法袍人曾威胁让他交出一本典籍,北河就是因为看到了这张图后,才将另外一本交给对方的。
这张图看起来有点像一种人体的经脉构造图,其上画了一个盘膝而坐的人影。在人影的身上,还有着一条条复杂的经脉。
北河因为早年跟随者吕侯学过医术,所以对于人体的经脉构造,他自然是有所了解的。
而眼前这幅图上,并未将人体的复杂经脉构造给全部绘制了出来,细数了一下,此图只绘制了三十七条经脉。这些经脉的走向,是向着右手手臂而去的,最终汇聚在了食指跟拇指上。
一时间此物引起了他强烈的兴趣,而后将此图仔细查看。
“难道是”
片刻后,北河眼中精光一闪。
他猜测这些绘制的经脉,会不会是某种古武修士的武技。
而要施展这种武技的话,就需要将真气通过这三十七条经脉,以特殊的方式运转。
不止如此,这种武技他赫然见识过。之前在武王宫,那复活之后的古武修士,正是用的食指跟拇指,一个指点之下就让他的胸膛对穿。
北河大喜过望,当即他就开始尝试运转体内的真气,游走在手臂上的这些经脉中。
他自然不可能一气呵成,并且即便是一条经脉一条经脉的尝试,也让他身躯一颤。因为他发现想要将真气顺着这些经脉运转,极为痛苦。他的这些经脉,全都处于阻塞的状态,真气要从中运行的话,需要一步一步的打通。而这个过程,绝对不是短时间就能完成的,具体要多久他也不知道。
对此北河反而大喜,因为如果他所料不错的话,那么说不定他就能够修炼古武修士的武技了,要炼成只是时间的问题。
但现在还不是他修炼尝试修炼这门功法的时候,他已经从不公山出来了很久,而且还要去找一个阴煞之气聚集的地方,将他的炼尸温养,那同样需要耗费不短的时间,若是出来太久的话可不太好。
一念及此,北河将这些眼下的东西,全部收进了储物袋中。
不过当他拿起那支银色簪子后,神色微微一动。北河将此物翻看一阵,而后将法力鼓动注入其中。
但这支银色簪子只是寻常之物,并非法器,所以对于法力的注入自然没有任何变化。
再三检验一番,确认此物的确是一支普通的银簪子后,他才摇了摇头,而后随意将这只银簪子给丢尽了储物袋中。之前他本着不赚就是亏的心态,才将此物从白裙女子头上摘下,现在看来就是多此一举。
至此,北河四下看了看,而后就离开了此地。
在岚山宗山顶当年的广场旧址,那个耸立而起的坟头旁,又多了一座没有墓碑的新坟。
看着这座刚刚立起来,稍小一些的新坟,北河心中满是感慨。
“姜青,我将你带回岚山宗了,好好安息吧。”北河看着眼下的这座新坟开口道。
他答应过姜青,要带此女回家,今日终于完成了。
不知道是不是姜青泉下有知,这时天空飘起了大雪。
北河抬起头来,看着一片片雪花飘落,他不禁唏嘘感叹,冬天来了,又是一年即将过去。
再过两年,他也将正式踏入不惑之年。
北河霍然转身,离开了岚山宗。
当他在十里之外将那套阵法给撤下后,便择准了一个方向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