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这位老板纯粹是在忽悠人，石楠转身就打算离开了，结果老板见石楠如此干脆离开便猜到了他可能是懂行的，一般情况下不懂行的人听得还津津有味呢……
老板仔细观察着石楠的表情，当他看到石楠脸上的一丝不屑后，好像确认了什么似的，忽然开口问道：“您是灵道者么？”
“是，”石楠点点头，这事瞒着也没啥意义，不是灵道者来这里凑啥热闹呢。
老板听石楠承认后当即眼睛一亮：“那我这里可能有您需要的东西。”
石楠楞了一下，难道是要表露自己的灵道者身份才能继续
仿佛看出石楠的疑惑了，老板低声解释道：“咱这黑市虽然开的时间不长但名气却大，有些东西不是咱们不敢卖，而是好多个普通人来这里天天问这问那最后也不买，纯属浪费时间，后来我们就商量，买这些东西的一定是灵道者，不然普通人买这个干嘛？所以为了筛选客户，手里有真东西的就会先试探，等确定是灵道者了我们再继续往下谈……”
奥……石楠恍然了一下，这么尿性啊？他瓮声瓮气的问了一句：“你这有什么？五光十色的那种就别说了，说点靠谱的。”
“内行！”老板谄笑着竖了个大拇指：“您要灵器我还真没有，但是……我这有灵石！”
石楠哦了一声：“拿出来看看。”
老板低声道：“还是先麻烦您展示一下您灵道者的能力……”
说着，老板递上来一个木球，石楠接过来手心一紧，木球便被搓成了及其细密的木屑，要知道木质纤维是条状的，想要捏成屑，不知道要有多大的力才行。
文玩店的老板都傻了，之前倒是也有买家过来，试过之后要么把木球捏裂，要么捏碎，反正只要能达到这一点起码就不是普通人了。
但石楠这一手就有点惊悚了，石楠自己没太大感觉反正就是随手一捏，结果再老板眼里，石楠已然成了高阶灵道者！
这间文玩店大概是个两居室改造出来的，户型狭窄而细长，也不知道当初设计师是怎么设计的户型。
石楠跟着老板来到里间忽然察觉到通往屋子更深处的门后，传来一阵灵力波动，应该是这店铺里面有着一位灵道者。
他仔细琢磨着波动，里面的人怕是得有四阶后期的水准了，若对方是民间灵道者，那应该属于佼佼者了。
难怪这位老板敢卖灵石不怕被打劫，石楠甚至觉得，自己恐怕已经猜到对方的灵石来源了。
老板敲敲门，门轻轻的开了条缝递出一个檀木盒子，这盒子倒是看着及其古朴名贵，打开后里面用丝绒垫着两枚小小的修炼极品灵石。
菱形的灵石明显是军队积分兑换的特有制式，然而它们上面微刻编号处已经被人用利器磨掉了。
灵石质地并不算多么坚硬，甚至还比不上寻常的石头，不然华夏官方估计会选择其他的计量方式吧，而不是切割成这么小块的。
一开始石楠觉得往灵石上搞编号这种事简直绝了，也不知道是谁想出来的注意。
结果后来他发现，这手段其实有点鸡肋，既然你华夏官方能流水线作业的切割成千上万块，那其他人想抹掉你编号的想法应该也并不难实现。
起码石楠之前从军队你们获得的奖励灵石，都早就用圣道之剑处理过了。
石楠看着盒子里的两枚灵石，实在是老板准备盒子也花了一番心思，同样的灵石放在造型别致的檀木盒子里，石楠竟然有点觉得，对方的灵石好像比自己的更好看……
这就是老奸商们的技巧了啊，拿名贵的东西来衬托更加名贵的东西，套路！
老板乐呵呵笑道：“你别看其他家店铺吆喝声音大，但是他们手里有真东西吗？那都是当古董卖都卖不出去的东西，现在拿出来唬人呢！”
石楠点点头：“您这灵石多少钱卖？”
老板模样热情而诚恳：“自从官方颁布了《灵道者修炼指导意见》现在大家都知道修行有多重要了，一枚修炼极品灵石能节省的时间可是不少，都说时间就是生命，那你说用多少金钱才能换来生命？”
嘶，石楠倒吸一口冷气，卖个灵石而已至于上升到这个高度？
“现在大部分人实力都差不多，功法又是靠积分才能换取，你说你要是比别人领先在起跑线上，等积分够了，还不都是你的？机会只留给有准备的人啊！”老板继续说道。
石楠差点就竖大拇指了，您这一口气一句名言，做生意就该这样啊！
他随口问道：“那您这灵石卖多少钱？”
老板佯装有些不乐意了：“我卖的这是灵石吗？这是前途！”
石楠当时就无语了，您还上瘾了怎么的：“说人话。”
“980万！”老板笃定说道，看模样像是一分钱都不会降的样子。
然而他们这一行做生意讲究的就是漫天要价就地还钱，开口是一个价，成交又是一个价。
修炼极品灵石铁定是不值980万的，虽然它能在突破五阶的时候有所帮助，可问题在于它是消耗品，而且不是突破的关口，只是用来修炼作用就小了许多。
再有价值的东西，一开始热炒之后也会渐渐恢复理性价格，这是供需关系来决定的，现在偶有修炼极品灵石在黑市上出现，基本成交价在610万到750万不等。
老板开口说980万，就已经做好被砍价的准备了。
然而就在他等待着石楠砍价的时候，石楠忽然义正严辞道：“这个价格不对！”
老板心里一突，但面上还是很镇定：“前途不值980万吗？”
“你没明白我的意思，”石楠摇摇头：“我是说你卖的低了，我刚才仔细想想你说的话简直太有道理了，钱不过就是纸，它能比前途和时间还重要吗？不能够！老板你卖980万，绝对是卖的低了！”
石楠这话把老板说的都一懵逼，他小声试探：“那……一千万？”
自己这别是遇到地主家的傻儿子了吧？还真有嫌价格低的人呢？！
石楠点点头：“一千万这个价格绝对公平合理！”
老板眼睛一亮：“那……”
石楠一脸诚恳：“实不相瞒，我这里也有一颗价值一千万的前途想要卖给老板你啊……”
老板满脸都着问号，一秒钟后头上飘出【+666】。
合着是来卖灵石的是不？！这特么自己刚才那表情简直是做给瞎子看了！
神经病啊！
老板被噎的差点就脑血栓了，自己这到底是遇到个什么样的选手，比自己还能演？！
石楠想过一件事情，既然自己不想暴露，那么恐怕很少有人能拿出现金给自己，或者说这些小店铺可能压根就没那么多的流动资金。
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拆开卖。
修炼极品灵石作为黑市里的紧俏货，老板们心知肚明他们现在根本找不来灵器这种东西，所以能卖给明白人的也就只有灵石、灵菜、灵宠而已。
灵菜现在倒是常见，但价格正在一路走低，因为越来越多人开始效仿种植，而灵宠就少了。
现在，最能卖上价钱的，就是灵石了。
但需求归需求，价格肯定不会按一千万走，老板斟酌了一下说道：“其实前途和时间，不值那么多钱……”
这话太特么打自己脸了，想想就心累好吧……但是面子没钱重要，为了钱，可以不要脸。
石楠乐呵呵笑道：“那还按980万来？”
老板黑着脸：“600万！现在市场价就这个样子，你卖给我，我还得加价卖给别人，这生意有风险，我不能白干是不是？”
石楠心说你不跟我扯前途，聊天就明快很多了啊……
最终价格以681万零两百元成交，这符合石楠的心理预期。
在这种地方讲究的就是快刀斩乱麻，速战速决。
真要是讲价拖个半天再横生枝节，那不是石楠愿意看到的。
石楠怀里揣着现金就走了，剩下黄牙老板惆怅的看着石楠的背影，心说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太不淳朴了啊！
吱呀一声，文玩店里间的屋门打开走出一个带着黑框眼镜的少年，透过屋内的光线，映照出里间陈旧却擦的干干净净的博古架上，摆放着众多古董，有瓷器有铜器，品种繁多。
黄牙老板指了指地面上的碎木屑：“他捏的，你能做到吗？”
少年摇摇头，他虽然已是泉城大学新成立的灵道学院里佼佼者了，可想要把木球捏到这个份上还是不可能的。
黄牙老板沉思着：“儿子你不是说在泉城四阶比你强的不多了吗，那他应该挺出名的，是天骄榜前一百的吗？”
少年点了点头：“是的，也只有天骄榜排名前一百的妖孽才会不屑于用灵石提升实力，因为他们自身的修行速度已经够快了。”
此时，少年已经把石楠当成其他城市里来处理灵石的天才，只不过他想岔了一点，石楠确实不需要灵石，但却是因为他用了也最多补充灵力，根本无法用于修炼……
石楠处理掉一颗灵石，揣着现金准备沿着来路回去，结果就在这个时候他忽然看见一个人蹲在地上摆摊，对方脸上裹的严严实实，在人群中格外的醒目！
泥玛……石楠心里当时就卧了个大槽！
他也是这样裹的严严实实啊！
不看见别人有多么惹眼之前，他完全就没意识到自己在别人眼里是个什么样的……
再加上牧小雪小t恤上面的皮卡丘图案！
现在终于闲下来有心情思考其他事情的石楠，当场就蛋疼了！
可是现在摘了又不合适，与其顾及面子还不如继续带着呢，反正脸都遮住了……
就在这时石楠隔着那人老远就忽然意识到一件事情，对方跟自己一样蒙着脸，会不会是因为手里有真东西？
很有可能啊！
石楠遥遥的观察着，对方就安静的坐在那里摆个摊，摊位上都是些寻常物件，没有什么灵气波动，有人去对方摊位上看东西，对方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可是石楠总觉得有点不同寻常。
石楠随便找了个摊位蹲下借以掩饰自己观察的目光，他面前的摊主半天都没人光顾了，忽然看见一个客人来看东西，顿时来了热情：“小伙子，我这可都是好东西，这个青铜器，那可是商周时代的，封神榜看过没，那就是商周时代的故事啊，指不定我这就是姜子牙用过的灵器……”
封神榜都出来了吗……石楠有点牙疼，他的目光时不时向远处的那个蒙面摊主飘去，嘴上漫不经心的答道：“商周？上周的吧。”
老板脸瞬间就黑了，头上飘出【+99】，回怼了石楠一句：“你这小伙子咋说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