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知道真相的我眼泪掉下来

“你怎么这么久才回来啊!我都等你两个多小时了,”“对不起,原本可以早点回来见你的,临时来了一个特别督察组,来警局督查无名死尸案,所以就耽搁了些时间,我保证下次不会了。”“对不起啊,是我不理解你,你快去洗洗吧。我给你做饭吃,”看着他拖着疲惫的身体走进浴室,我才微微感叹“原来那一行都不容易啊!”两人份的饭菜很好做,而且我是同时进行,所以等他出来,我都炒了一个菜了,“先把头发吹吹再过来帮我把碗筷摆好,”不一会屋子里响起了一阵嗡嗡声。

“饭来了,快拿垫子垫一下,开饭了,只有两个人我没做多少,你就将就吃吧!”“两菜一汤了,我平时都不开火的,也不知道以后谁能娶到你这么贤惠老婆,后半辈子衣食无忧喽!”“快吃吧,吃都堵不了你的嘴。”“真好吃,以后你主内,我主外,我们通力合作,努力过好属于我们俩的小日子。”看着他憧憬着生活,我傻傻的看着他,竟也跟着幻想以后的日子。“你先去洗洗,我去刷碗,”“辛苦你了,那我先去了,”我躲在浴室里半天才出来,今天是我自己送上门,还主动给他做饭,俨然衣服男主人的姿态,可他没有说什么,说明他并不讨厌我这样,啊,太过主动了,我应该矜持一点儿的,反省了好半天才走出浴室。上次我是被梁淮业抱进主卧的,他家应该还有空余房间吧,我抱着侥幸心理打算走过去问问。我转了两圈,发现他并不在客厅,阳台,厨房,靠近卧室,里面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入耳朵。“原来躲在卧室打电话,”我可不想羊入虎口,所以我选择靠在卧室门口等他,一分钟,两分钟……我感到他脚步停留在门前,“我自有分寸,不会影响到大局,请您放心!”说罢他便打开了房门,看到我站在门口,显然是有些惊讶,很快他就转变了脸色,捏着我的脸说:“怎么到处乱跑啊,偷听别人讲电话可是不对的,看我怎么惩罚你。”“我没有,我就想过来问问你家有没有客房,听到你在打电话,就想着在门口等你,我没偷听。还是你有什么事瞒着我,不想让我知道呢?”“我能有什么事瞒着你呢,咋俩上次都睡一张床了,还睡什么客房啊,我家只有一张床,”他转移话题道。“上次我是睡着了,被你抱到床上的,我可不想同样的事再犯两次,时间不早了,你也早点休息吧,我去睡沙发了。”他连忙拉住我,“我怎么舍得你睡沙发,你说要我抱你上床了,还是你自己乖乖的躺上去。”他一点一点的欺近,把我困在墙上,还没等我回答,我整个身体立即悬空,被他打横抱抱进了卧室。

“梁淮业你快把我放下来,”我小腿拍打着,他把我放到床的中央,很快整个人欺身下来,我立刻心慌的推搡着他“明天还要上班呢,早点睡吧。”“好啊”他俯身在我耳边温柔的说着“我会很轻的,我保证,”“你说的,如果我感到不舒服,我就收拾东西回家,再也不理你了。”“我说道做到,”“唔~”唇瓣被他含着,很快也褪去了衣服的阻碍,我不敢直视他的眼睛,身体对他卸下了防备,在这寂静的夜晚,正上演着你情我愿的交易,我们都甘愿沉溺其中。

我紧紧的搂着眼前的人,视若珍宝,想要把他揉进我的心里。这时精神一反常态的亢奋,我们互相聊着天,互相说着工作的琐事,把一些家长里短的东西拿出来分享,让对方知道自己的生活状态。“我记得上次你说我是你在榕城唯一的牵挂,怎么,伯父伯母不在榕城吗?和你认识了那么久,从没听你或者小舟提过,我倒是把自己都掀开来给你瞧瞧了,我都还不知道你家庭情况呢,万一伯父伯母不喜欢我,我该怎么办啊!”“没有万一,我父母都离世了,我想如果他们还在,看到这么优秀贤惠的儿媳妇,他们一定喜欢的不得了。”“对不起啊,勾起你的伤心事了。”他轻轻的抚摸着我“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我早就走出来了,他们当初是出车祸死的,后来舅舅看我可怜就把我带回陆家生活,那是我才19岁,后来在外公和小舟以及其他人的陪伴下我才慢慢的拥有自己的生活,但也养成了少言寡语的习惯,所以五年前第一次见面时,我都没和你说过几句话,倒是这两年进了警局,时常和不同的人打交道,性格又才外放了些。”“还好你坚持过来了,要不然我可遇不到这么好的你了。我记得上次小舟和我说他爷爷就是你外公会时常给他变戏法玩,怎么你外公还会变魔术啊。”我旁敲侧击的打听着陆家的事。“你怎么听说那么多啊,我印象里外公好像还真会一些类似于魔术的东西,以前我们不开心了,他老人家就会露两手给我们瞧瞧,只可以后来我出来的早,没能陪伴他走完最后一层,到是小舟那时伤心了好久,他决定去香山殡仪馆也有一部分原原因是为了外公。”“为什么啊?”“因为香山是外公生前的投资的产业,外婆就是在香山入殓的,为了让外婆走得安心,外公便投资了那里,后来外公也不在了,也是在香山入殓,所以小舟才愿意放弃去陆家的其他产业,而选择来这个小小的殡仪馆,扩大投资,接任馆长,呆在这个离外公更近的地方。”“小舟看着大大咧咧,过得纸醉金迷,没想到他还是个念旧的人。”“好奇的小猫咪,你还不累吗?明天还要上班呢,”“你再给我讲讲你们小时候的事嘛,我想听,”“那你拿什么来换”他一脸暧昧的看着我,“明天还要上班,所以外露的地方不能出现吻痕,”得到首肯后,他再一次带我感受了他满腔的柔情似水,而我也再没力气去听他讲故事了。

再次醒来已是第二天清晨,看着身上斑驳的痕迹,我安静的看着他的睡颜,这刀削斧凿的脸庞,令我心驰神往,我伸着手指沿着眉毛的纹路一路触摸,直到喉结收手,我学着他的模样,轻轻凑近近那个突兀的地方,却在下一秒被他逮住。两人又在床上嬉闹了一番,才双双进到浴室,看到身上的青紫色,我无奈的叹了口气。

我和他在楼下停车场吻别后,才各自奔赴自己的工作岗位。我一如既往的去馆里做着我入殓师的工作,可今天在出门的那一刻,我想起了重明的话,想起了梁淮业的故事,谨记着和黑袍的分工。所以一整天我都在计划着,我坐在办公室看着电脑里香山殡仪馆的平面图,这是一份改建后的平面图,而我需要的是一份老的平面图,这显然把我难住了,我打算从陆行舟的办公室入手。来到他办公室,我敲了几下门,发现里面空无一人,于是我偷偷的潜进去,东翻西找也没能找到老地图,但皇天不负苦心人,我收获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信息。我在陆行舟背后的展柜里发现了一张旧合照,里面其他的人我都不认识,可唯独认识火化场的驼背权叔,虽然照片里他没有驼背,可下巴上的那颗痣却很好辨认。我把照片物归原主后,偷偷的离开了办公室。却在楼梯口碰到了西装革履的陆行舟,我抢先一步反问“你去哪了,刚去你办公室不见你人影,”他打量着我,悠哉的开口道:“在办公室坐着无聊,下去散散步,顺便检查安全隐患。有什么事吗?”“没事就不能找你了,晚上有时间吗?去归途喝一杯,”“我就不去了,我晚上约了人,”“你最近很神秘啊,约都约不到了,”他眼神一顿,赔笑脸说:“我确实约了人,下次,下次再一起喝,”我装作十分遗憾的叹了口气“好吧,那我先去忙了。”直到我身影消失在楼梯口,他才大步的回到办公室,在电脑上输入了一行密码,查收了一封星号邮件。“故人:新的一批兽使已准备好,今夜子时务必打开通道,到时我会亲自护送,勿误!——重执”阅读完毕,陆行舟立刻删了邮件,站在窗子前,看着三大灵堂的屋顶沉思。

我下楼之后便火化场,看着黢黑的青烟,想着恶臭的来源,看到意外佝偻老人,抱着一捆柴火,我连忙跑过去帮忙。“权叔最近还好吗?”“你小子今天怎么有空来看我这个老头子了,”“我这不是好想你了嘛,”“无事献殷勤,说罢是不是有事找我,”“权叔真是英明神武”“有话快说,你少拍马屁,我还有尸体没火化完呢,要不你一会来帮我,”我虽是这的金牌入殓师,可我从没进过火化场,今天是头一遭,我一边帮权叔添柴一边若无其事的打探。“权叔,你来这多久了?”“小二十了吧,年纪大了记不太清喽,”“那您知道殡仪馆改建的事吗?”“以前这连同3号灵堂是一片旧房,后来是被一个姓陆的老板出钱请他们搬走的,然后他又花了一大笔钱把旧房改建成大的火化场和灵堂,扩大了这里的面积,增大了规模,让这里形成一个独立完全的殡仪馆。”“您那有馆里老的地图吗?”“我一个负责火化场的人怎么会有那东西,之前馆里改建落成时,倒是有幸和馆里工作人员合了影,”权叔说的合照应该是我今天在陆行舟办公室看到的那张。既然得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我帮权叔添了几把柴便走了,因此还被他数落了一番,临走时他还叮嘱我,没事别往火化场跑,这晚上不安全。我笑了笑轻松的离开了。

火化场和3号灵堂是改建后才有的,权叔叫我晚上不要来这边,难道这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吗?我回到办公室,计划着晚上的行动,而另一边的榕城警局有了重大发现。这两天黑袍致力于特别督察组的调查工作,今天一如往常的和榕城警局一起去了现场。看着被发现的两具无名死尸,镇抚使发现了他们身上都有水晶兰的花瓣,水晶兰又称“死亡之花”,三界之中只有地底渊有,所以这些无名死尸来自地底渊,那么之前的起尸也是来自于此,他们身上也有水晶兰,只是时间原因,腐烂了?“今天大家都幸苦了,这起码也算是一个重大发现了。接下来请移交给榕城警局处理吧,特别督察组的同仁们辛苦了。”“梁队长太见外了,大家都是隶属于榕城一派,不分你我,可否借一步说话。”黑袍诚意满满的看着梁淮业。“当然可以!”

“通过这几天的相处,想必我是什么人,从哪来,梁队长都心知肚明,现在又查到了这些死尸是来自地底渊,看着人界也不安全了。”“黑督查说什么,我不明白!”“你不用在我面前装作一脸无知,我不是程望津,对你言听计从。通过这几天的共事,我知道你不是坏人,但是你打算什么时候向他坦白,你还想骗他到什么时候,他那么聪慧的一个人,不可能一直被你蒙在鼓里。今天找你挑明关系,我只有一个目的,我想跟你合作。”“程望津那边还请你帮我保密,我没有要伤害他的意思,反而视他若珍宝,我一直在寻找成熟时机,把伤害降到最小化。”“我相信你不会伤害他,但是纸终究包不住火,他已经越来越接近真相了,所以为了他也好,我希望我们能够合作。”“请你让我考虑考虑,”“好的,这段时间谢谢你对他的照顾,给了他不同于常人的温暖。”看着黑袍离开的背影,梁淮业心里五味杂陈。三年前外公突然出现在他眼前,要他协助陆行舟经营好香山殡仪馆,重启香山殡仪馆的秘密通道,严格把关每批兽使的进出。此次的无名死尸来源他也早已了然于胸,原本打算草草了事搪塞过去。可数量过多,引起了市民恐慌。惊动了上边的特别督察组,所以他才勉为其难的演了这么一出。他揉了揉发胀的脑袋,想到程望津眉眼带笑的注视着他,在他们面前公开宣布自己的身份,毫无保留的把自己裸露在他们面前的那一刻,他知道他和程望津之间隔着一道鸿沟,可心总是不受控的接近他。即使有外公的警告,他还是忍不住向有程望津的方向奔跑。每次看着单纯如白纸的程望津,他都会心生欢喜但也满怀歉疚。几次半夜醒来他都看着怀里睡得安安稳稳人,他几欲想坦白,可仍以不想失去这份温存为由说服了自己。

坐在办公室的梁淮业仔细的想着黑袍的话,他决定完成今晚的任务后,就向程望津坦白,不想再戴着面具与心爱之人一起生活。他想好好保护程望津,守护者这一份纯粹的美好。下一秒电话却响了起来“喂你好我是榕城警局梁淮业,请问你是?”“小业,今晚到馆里一趟。今晚地底渊的地皇会亲自护送,我们要确保万无一失。“我知道了,外公。”挂断电话,他在座位上思索了片刻,给程望津拨了一个电话。“望仔在干嘛呢,”“还能干嘛啊,服务逝者呢”“怎么了,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了,”“没事就是想你了,还有今晚可能要在局里通宵,你不用等我了,”“好吧,那你记得要吃饭,一有时间就休息,”“谨遵老婆大人吩咐,那我挂了,”挂断电话的程望津也打算结束收尾工作,而梁淮业则趴在桌子前,开始计划着今晚的任务。

我没有去梁淮业家,而是回了老城区,重明不在这里,我下班前联系了黑袍,地点就定在了老城区的房子。满院的花都盛开了,尤其是那两朵忘忧草最为夺目,其次是水晶兰,没想过来人界她也能长得这么好,不得不说照顾花草重明确实有一套。我打开电视,看着无味的综艺节目,“怎么现在才来,”“有点事耽搁了,今天我们查到了无名死尸是来自地底渊,他们身上带着一种叫水晶兰的花瓣。”“果然不出我所料,我今天也发现了香山殡仪馆的一些秘密,晚上我们一起去探探情况。你还没吃吧,我刚刚看到家里只有面条和两个鸡蛋了,我给你下一碗面把,认识了认识了这么多年,你都没尝过我的手艺呢。”“拭目以待”。

“原来你的手艺这么好,看来梁淮业有口福了”“你都知道了”“你都搬去他那小住了,重明每天跟个怨妇似的,独守空房,怅然若失的。也不知道这会他去哪了,其实他也不坏,就是太执着了。”“终有一天他也能遇到一个视他若珍宝的人,我们终究是错过了。”我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把碗里的鸡蛋面吃个精光,擦了擦嘴角对黑袍说:“吃完把碗刷了,”一溜烟跑开了。“我堂堂一个灵界使者给你刷碗,大材小用。”嘴里说着不情愿,可身体还是很诚实的实践着。

晚上的香山格外的静谧,一切都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我和黑袍偷偷潜入馆里,我带着白天的疑问,领着黑袍慢慢的靠近火化场,夜色下的火化场像度了一层银白色的天堂,沿着3号灵堂渐渐的靠近火化场的入口,权叔在离开时没有落锁吗?我刚想推门进入,却被黑袍拽了回来,贴着灰白的墙体,借着月色我看了看手表,还差三分钟就到子时了,我们没有进去,可是目之所及却已足够震慑内心。陆行舟领着梁淮业打着手电筒走了过来,权叔紧随其后,原来他们是一伙的,我忍不住内心的愤懑,手掌变成拳头。只见他们推开火化场的大门,不一会里面灯火通明,把他们每个人的面部表情都生动的刻画出来。我几欲向前,我想去质问梁淮业和陆行舟为什么骗我,身体被黑袍紧紧抱着,他用手捂住了我的嘴,生怕闹出一丝动静。过了一会,源源不断的兽使从里面整齐的出来,他们的左胸前都别着一朵水晶兰,一直看到最后,幕后人物终于现身,只是有一人确是意料之中,重明的身边站着一个高大伟岸的中年男子,他们和陆行舟一行面对面攀谈,由于距离原因,我并没有听到攀谈内容,反而被黑袍生生的拽走了。

这一晚我知道了背叛的滋味,我感觉到了被人耍的快感,两个说要保护我的人,却在一夜之间达成共识,站到了我的对立面,之前还信誓旦旦,冠冕堂皇的说着护我周全,这一刻我的世界崩塌了,我被遗弃在榕城街头,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