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让我自首可以,但您要答应我一个条件!”“什么时候你可以和我讨价还价了”“是黑袍大人叫我过来找你的!”“这和他有什么关系,还是说这一切都是他策划的?”“我无可奉告。”“我做的这一切都是神在指引着我,”“那你怎么不去找神,来我这干什么?”我嗤之以鼻的看着。“我去想榕城警局自首,结束榕城市民的恐慌,解除警局对香山殡仪馆的怀疑!”“条件是什么?”“送我妻子女儿去天堂!”“你做了这么多罪恶难恕的事,还奢望家人能转世为人不受你的影响?你的条件我可以考虑!但我从来不做吃亏的买卖,既然是黑袍叫你来的,想必你也知道我的规矩。”“那是自然,”“今天时候也不早了,你先回去,明天这个时候你到这里来找我,届时希望你能处理好身后的事,不要牵扯到我?”“那是自然,”看着蔡志强消失得背影,重明抬眼猝不及防地问了我一个问题:“你知道我名字的含义吗?”“重获光明的意思,我相信离这一天不远了。”说完也不顾我的反应从客厅消失了。“你有重获光明的期盼,而我却困兽犹斗,如此循环往复。”
“你为什么要帮我?”“看着你渡化的事情毫无进展,作为你的上司我都替你着急,我只是在这件事上起到了一点点推波助澜的作用,当然你也不要太自作多情,我也是想尽快送走这个地底渊少主”“你都知道了!”“比你知道的早一些,他不像你所看到的那么无能,有时候适当的伪装、示弱能给自己带来意想不到的东西。”“我没你想象的那么蠢,在这件事上我自有分寸。”“你知道就好,你也不是第一次执行任务,我希望你能控制个人感情,无论是对重明还是……那个叫梁淮业的警察。”“我的事请你不要插手,收集魂魄精的事我希望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我要睡觉了,您请便。”黑袍看着床上的青年面容与五年前的重叠在一起,多了几分沉稳与内敛,就是这脾气是日益见长。
甜蜜的美梦被一通电话吵醒,“不好意思程教授扰您清梦了”“你既然知道就不应该给我打这通电话,有事说事。”“我这边可能要改变地点,我希望你能一人前来,最好不要报警。”“地址在哪?”“七星街8号楼114。”挂了电话,我别扭的把早餐做好,重明还没起来,临走前我加深了房子结界,还留了一张便条:七星街8号楼114,中午十二点我还没回来就报警,附上梁淮业电话:1370854****。当重明看到这张便条是已经11点了,“您所拨打的号码已关机,请稍候再拨”重明不知道我在去赴约时就没带手机,我不想有人通过定位干涉我的事。眼看着12点快到了,重明身上也没有因为共享生命链接而收到波动,这说明程望津目前还是安全的,他心急如焚的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这是重明来到地面上内心最恐惧的一次,他也不知道自己具体在害怕什么?可就是很心慌,因为程望津没带他去,在11点半分时候他召唤了两个兽使前去寻找程望津。而此时程望津却无法探知重明的内心活动,因为他有更重要的事要解决。
按着指示来到目的地,映入眼帘的不是这个家的豪华。外表与老城区无异,可家里的精修摆设却十分豪华,凭他一个实验员的工作是不可能有那么钱的,可见他对我还是有所隐瞒。屋子中央停放着两具尸体看来这就是他的妻女了,一眼看过去这一大一小嘴唇发紫,眼窝凹陷一看就是服毒自杀,衣服换过,头发梳过,只差脸上的妆容未描,看似一切准备就绪。“程教授,开始吧!”“我单纯把她们当成我的客人,认真的对待这份“工作,末了在这一大一小的左边太阳穴画上了一朵鲜艳欲滴的墨梅,我在开始动笔前探知原来这妻女是为了劝丈夫收手,可丈夫屡教不改,这二人便以死相逼,希望丈夫梦醒悟。可在丈夫看来自己身陷入深渊,回不了头了,惟愿这妻女能转世为人,早日脱离苦海。”“我答应你的已经完成,你该兑现你的承诺了,”墙上的钟表指针指到了12,蔡志强像是在接受神灵审判般跪在我面前,我摄入了他的七魄蕴于指环,他瘫坐在地上,蠕动着向妻女靠近。而此刻房间笼罩着云雾,看来是黄雀在后啊,“你打算观摩到什么时候?该死的幽灵!”我聚集能量朝那团云雾打去,“人间使者,你太心急了!我们何不慢慢坐下来谈谈。”“我和你们没什么好谈的”“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顾及到这里还有人类,所以在和幽灵激战时稍不注意被他重重一击,身体踉跄了几下,看来今天他也是朝我手里的魂魄精而来,我最近总是感觉身体很疲惫,还动不动头昏目眩,看来有时间得去好好体检一下了。我擦了擦嘴角,又投入了新一轮战斗。
坐在副驾驶的重明,心如刀绞般抽痛不止,一个不好的预感冒了出来:“程望津出事了!”“还有多远!”他焦急的问着,“绕过前面路口就到了,不要太担心了!”梁淮业安慰着。外面警笛声震耳欲聋,感受到动静的蔡志强如提线木偶,睁大双眼问我“你报警了,”“我人在这,怎么报警?”“警察怎么来得那么快!”见他太过啰嗦,幽灵直接将他剩下的三魂吸尽,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样倒在我面前,“怪物,你越界了!”我重整旗鼓,使用浑身解数不惜使用了指环里的能量将他打散把那三魂收回来,狠狠的说:“人类的东西,你们无福消受!”说完便倒在了墙上,奄奄一息的看着闯入的人,半晌才看清是重明和梁淮业,重明掰着我身体,上下检查着,我用尽力气把指环里的三魂七魄渡到了他身上后,倒向了梁淮业。
等我再次醒来,看着陌生的环境,到处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我知道这是医院。这是我这五年来第二次进医院,真是流年不利。“你醒了”梁淮业温柔的看着我,我刚开口“重明回去给你拿换洗衣服了,我还是刚知道你们住在一起啊!”这句话说的云淡风轻,我没有从中感觉到任何情绪波动。“蔡志强死了,我们在他家里先到了一封认罪书,他对所做的事供认不讳,他们一家警局也都送到了你们馆里火化了,这个案子全是结案了。不会有人再盯着你了,你就趁着这段时间好好休息,你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怪让人心疼的!等你出院了,再约上小舟,我们一起去归途放松放松!”我笑了笑,算是默认他的安排,最终抵不过眼皮的沉重又昏睡过去了。
宁可失去百体中的一体,不叫全身都丢在地狱里,这是我在打散幽灵时内心的活动,如今,躺在医院里,合上眼皮的那一瞬心里却在想不要为明天忧虑,明天自有明天的忧虑,梦中我对自己的灵魂诉苦,不要惊动我爱的人,等他自己醒,这一睡,我又看见了一片新天地,之前的天走了,连海也不再有了,我拼命的抓着海的浪花,可它却在下一秒幻化成重明,正迎着明媚的春光紧握着我。原来你一直在这儿啊,让我好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