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苦情戏装得不累

这重要吗?

“女生,和我挺投缘的。”余音解释,将米饭放在餐桌上,“洗手吃饭吧。”

温延珵的眉间松开,走向厨房去洗手。

“一会儿吃完饭,我去趟医院,你洗碗哦。”余音看着时间还早,便想要去探望母亲一下,今天早上起晚了,也没过去,心里头有些对不起母亲。

“一起。”

“不用。”

“朋友组了个局,我过去坐坐,顺便,反正也是要过去的,你省点车费不好吗?”温延珵精打细算道。

余音想了想,好像也是,“真的顺路吗,你这车的耗油量应该挺高的,如果不顺路的话,那花的钱更多。”

她倒是门清。

“就在医院前面那条路,会经过的,京市我比你熟悉。”温延珵肯定道。

余音再推脱也就显得矫情。

饭后,温延珵去洗碗了,他的西服外套放在椅子上挂着,白色的衬衣袖子挽起来,站在狭窄的厨房里,娴熟地洗着碗。

余音想明明是一个清冷的身影,却因为他举手投足之间的动态感,像是增添了几分浓墨重彩,让人觉得仿若色彩明丽的油画一般,质感十足。

待他转过身,余音忙不迭整理了一下自己耳鬓的碎发,神速转移自己的脚步,她给母亲蒸了个蛋羹,一会儿带过去让她填填肚子。

温延珵会习惯将料理台擦得一丝不苟,没有一点点的污渍和水渍,就像是他的人一般,不会有任何的瑕疵。

他走过来,拿起了手里的西装,“走吧。”

余音跟在他的身侧,两人出了门。

温延珵依旧把她送到了老位置,余音去了住院楼,他这才陈淮礼打电话,“人在哪儿,我过来坐坐?”

“不是要当家庭贤夫么,怎么又按耐不住躁动的心了?”陈淮礼戏谑的声音在温延珵的耳畔响了起来。

“不欢迎?”温延珵低头,“阿景也有场子,我换个。”

“来就是了。”

陈淮礼把定位发了过来,温延珵看着距离倒还真的是不太远,就过去了。

这个会所明显比陈淮礼那个会所繁杂得多,一进去就知道什么人都有,温延珵本就不太喜欢这样的氛围,生意场上应酬避免不了,但私人局,他鲜少参与,往常也都是陈淮礼或者周望景组的局,他会出没。

陈淮礼在的局是在一个私人party,氛围布置得像是酒吧,灯红酒绿的,酒水的品位拔高了整个party的质感。

温延珵循声找了过去,陈淮礼坐在卡座沙发里,依旧是点着烟。

远远看他一眼,有些孤寂和落寞,像被抛弃了似的。

可明明想要抛弃的人是他。

“苦情戏装得不累?”温延珵在他身旁坐下来。

陈淮礼抽了一口烟,烟雾从嘴里吐出来,弥漫在周身,像是在报复温延珵这话,温延珵摆了摆手,陈淮礼给他递过去一根。

他没接。

烟味太重。

“这时候装纯情了。”

“就坐一会儿,不想身上味道过重。”温延珵不过就是来打发时间的,没真想要在这儿玩下去的意思。

场子里,男女都有,有圈子里的这些个人,还有带进来的几个网红,和小明星,过来打交道,认识朋友的。

“我们陈总这刚被退了婚,现在单身着,好好去认识一下。”拿着红酒的男人和身旁穿着清凉的女性朋友说道。

那女孩子看起来年纪不大,身材比例很好,只是脸上应该动过刀子,辨识度很低,不过妆容倒是画的像是磨皮了一般,她盈盈扭了扭身,往陈淮礼的卡座上坐了下来。

“陈总,我是鹿鹿,小鹿的鹿,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和陈总喝一杯。”鹿鹿举起了酒杯,勾了勾唇角,眼波一转,满是妩媚柔情。

陈淮礼看了眼温延珵,随后拿起了酒杯,和这个女孩碰了一下杯,伸手揽过了女孩子的肩膀,“我不需要装。”

这句话是回应温延珵的。

温延珵挪了挪位置,坐去了陈淮礼的对面,“那我离你远点,免得躺着中枪。”

“你这人也不带出来,藏着掖着,清楚的知道,不清楚的,哪里会清楚你是有人的,阿珵,你这和没女人有什么区别。”陈淮礼裹着游戏人间的笑意盯着他。

温延珵修长的指尖轻敲卡座沙发的扶手,“区别就是我享受《婚姻法》给予的权利和义务。”

陈淮礼给了他一个眼神,自动过滤掉他的话。

刚坐在陈淮礼身边的女孩子倒是敬酒敬得勤快,她含着笑,尽管和陈淮礼并不熟,但显然是会精准拿捏男人情绪的。

温延珵百无聊赖地坐了会儿,看了看腕表上的时间,便起身,“你继续潇洒,我先走了。”

“这就走了?”陈淮礼真不知道他来干嘛来了。

“某些人演技太差劲,没什么好看的,多留也没意思。”场子里的人,都是在玩的,他心思不在这儿,陈淮礼,想必也是,不过就是在掩饰罢了。

“说谁呢。”

“谁应了说谁。”温延珵挑了挑眉,“我这儿装装就算了,别地儿,装不了就别装,自有人是会当真的。”

陈淮礼揽住旁边人的手顿了顿,但他并未放下来,他睨了身边的鹿鹿眼,“你说你最近在搞什么直播,回头推送给我,我让运营给你推一推。”

“好呀,好呀,陈总,您可真是我的贵人。”

“小事一桩。”

那女孩子脸上表情欣喜。

温延珵不屑一顾,“收回我刚刚说的话,泞书这婚退挺好的,之前有几个青年才俊,早就和我问过泞书了,回头就组个局,带泞书见一见。”

“温延珵,你……”

“桥归桥,路归路了,只许你认识新人,不许泞书了。”温延珵反讥道。

陈淮礼盯着温延珵,“别什么人都介绍。”

“这什么人,都比你好。”温延珵从场子里走了出去。

陈淮礼将手放了下来,“陈总,这是心里受伤了,我最会帮人疗伤了,今晚,不如让我来陪陪你。”

男人的表情沉了下来,“往边上点去。”

鹿鹿被他变幻莫测的神情吓了吓,半个屁股都没有坐住沙发,只能往旁挪了挪。

手机振动,陈淮礼拿出了手机,微信跳出来一张照片。

他凛然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