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齐刷刷看着正义凛然的余音。
周泞书脸上一喜,找了半天,人送上门来了。
陈淮礼被眼前的一幕震了下,他松开了手,余音就把周泞书挡在了身后,周泞书穿着高跟鞋其实比余音还高上一点儿,可这人像是护犊子一般,保护着她。
“光天化日,就在这样的公众场合,还敢对人动手动脚,不知道这是法治社会,哪里都有监控么。”余音让周泞书往后退了退。
陈淮礼打量眼前穿着衬衫加牛仔裤的女孩子,应该和周泞书一边大,这英雄气概倒是比年纪大了不少。
“别误会,我们是朋友。”陈淮礼解释。
“谁和你是朋友,不是。”周泞书否定。
“泞泞……”
“别这么喊我,现在我不喜欢了,上车,走了。”周泞书拉住余音,让她上了自己的车。
陈淮礼就这么看着两人离开。
他烦躁地点了一支烟,这钱和道歉都已经奉上了,心里头还是过不去。
此时,陈家来电。
陈淮礼接了电话,父母已经在电话那头发飙了,尤其是母亲,“陈淮礼,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泞书哪儿对不起你了,你要和泞书退婚,我告诉你,你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休想要进陈家的门,要想进来,就别想安生走出去,只有泞书是儿媳妇,我会是好婆婆,其他人,我就是恶毒后妈。”
他移开了自己的手机听筒,“我没有要结婚的意思。”
“行,你说的,那我就不客气了,先给你处理掉几个,别来怨我,我怎么生出了你这样畜生的儿子,我和你爸都是专一的人,你这花心大萝卜,我要去查一下医院的生产记录。”陈母一顿训话。
陈淮礼更加烦闷不已,但他清楚自己母亲就这样的个性,说过就过去了。
不过周泞书招他们家喜欢也不是今天的事情,从小到大都是。
陈淮礼的眉头皱了皱,“您爱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我不会拦着您,既然我和泞书的婚约解除,那您也不要去打扰她了。”
“我还哪里有这个脸皮去找人家,我都差低头不敢看人了,都是你这个畜生。”
“妈,挂了,还有事。”
陈母絮絮叨叨地挂了电话。
陈淮礼掐断了烟头。
一晚上没合眼,工作又是排满一天,陈淮礼心里头烦闷,竟也一点没有困意,大平层的房子里他也不想去住,陈家老宅恐怕一年半载都回不去了。
他们这群人在组局,他平日里去的不多,但今儿没事情做,便也过去坐坐,浪费点时间,周望景他是不敢喊了,这厮今天的火气大得很,明明自己送股份给他,他反倒是觉得像是在周望景身上挖走了股份似的。
“阿珵,晚上的局,去不去?”他只能想到温延珵了。
温延珵清了清嗓音,“不去,晚上答应了太太要回家吃饭的,阿景交代,这一个月不要搭理你,你知道,有个收购案是周氏给钱。”
“行了,喂了柠檬不说,我和你的情义还比不上几个臭钱。”一向不动气的陈淮礼都绷不住了。
“你的形象,影响到我太太对我的观感,近墨者黑,近渣男者渣。”
“挂了。”
陈淮礼是没有听到一句好话。
果然都是塑料兄弟。
他驱车先去那个新的组的局,总有人陪着喝酒解闷的。
周泞书的车技还不错,车提回来之后,有局要应付,她就喜欢自己开车,她看着副驾驶座的人,“我今天可是找了你一天,还好你看到我了。”
“啊?”余音以为她人欺负,可上车到现在,她一点都没有觉得她有被欺负应该有的反应,“你还好吗,那个人……”
“拉风筝线的人,所以风筝线断了,风筝和线就各归各位了。”周泞书解释,把昨天的话题无缝衔接。
余音点了点头:“那还好没有打错,打渣男,都分开了,还找上门。”
她应该是理解了,所谓风筝线断了,也就是分手的意思,看着男人人模狗样的,没想到是这样的人。
“他的三观太高了,心里过不去吧。”周泞书怎么会不知道呢,从小到大,她太过去了解陈淮礼,以至于他的每一个细枝末节,她都能复盘解答。
“算了,不提也罢,我要去玩,你有事情吗,带你一起啊?”周泞书发出了邀请。
余音耸耸肩:“不行,我家里人还等着我回去做饭呢。”
“这么贤妻良母啊,那我改天也要去你家蹭饭。”周泞书看着余音笑了笑,“我先送你回家,我们改天再约好了。”
余音答应。
周泞书认识昨天去的小区。
“对了,昨天还没加微信,也不知道你的名字,我叫周泞书,泞是三点水加个安宁的宁的,书就是语文书,数学书的书。”
“余音。”余音拿出手机,让周泞书报手机号,她添加维系。
“余音绕梁的余音吗?”周泞书问道。
余音点头,“我妈说我出生的时候,刚好喜鹊在枝头叫个不停,就叫余音了。”
“很好听的名字。”周泞书这下知道名字了,明天可以看下人事档案,本来想坦白自己的身份,又怕余音知道后,就会介意老板和员工的关系,先这样相处着好了,比较自在。
余音发送好了请求,“你一会儿同意就行。”
“好的,我们微信上可以说,回头我约你吃饭,也在微信上和你说,去吃你喜欢吃的麻辣口味。”
“行。”余音看向了驾驶座上的女孩子,昨晚就觉得她应该挺有钱,今天看到她方向盘上的汽车品牌logo就确认了这个事实。
但却并未有一点点有钱人的矫揉造作,反而很坦率。
“你看我记忆力不错吧,一准就找到了。”周泞书把人送到了小区门口。
余音附和地翘起大拇指,她解开了安全带,和周泞书打了声招呼,“再见,路上小心。”
“好嘞。”周泞书摆了摆手。
车扬长而去,余音一下就看不到车屁股了。
原来有钱的人也是有烦恼的。
她走进了小区,三点温延珵报饭,她没有坐地铁,比平常早回来半个多小时,刚好app上叫了食材,做晚饭。
温延珵老时间回来,她已经做好了三菜一汤。
“今天这么快?”他疑问。
“嗯,搭车回来的。”余音回去厨房盛了米饭出来。
“同事?”
余音想了想,“应该不算,在一栋楼里。”
“男的,女的?”温延珵蹙了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