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父李林将请柬交给来王冲就走了。
王冲想了想,带着一万七千多两黄金径直往魏国公府而去。不像王家不事营生,魏国公做的生意很广,帮助阿罗迦、阿罗傩筹集大批粮食,运往西方身毒,这么大的工程涉及到方方面面,还真不是王冲一个人能完成的。
这方面,魏皓比自己要擅长的多。
虽然魏家的事情,魏皓还没那么大本事,可以一个人说了算。但是只要不涉及到魏国的主业,只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情的话,比如说像青凤楼卖剑这些,魏皓这个魏家少爷还是做得了主的,不必要经过魏国公的容许。
王冲也不需要魏家做什么,只是利用一下他们网络般,遍布全国的生意渠道采购些粮食罢了。
一路往西,大约片刻之后,就看到一座巨大的府第修建的金碧辉煌,富丽堂皇,大门上方的牌匾里,一个黑底金漆的魏字清楚的说明了这家的身份:
这里就是魏国公府!
王冲和魏皓虽然是发小,从小一起长大。但是王冲却很少到魏国公府来。原因很简单,王冲的父亲王严和魏皓的父亲魏元不对付。
王冲和魏皓两人小时侯的时候,两家关系还好,但是当魏皓的父亲封了魏国公之后,一切就完全不一样了。
魏国公和父亲的性格都是很执拗,而且又和王冲的大伯王亘在朝堂上政见常常冲突,所以两家关系越来越僵。
反倒是王冲和魏皓的关系没受什么影响。大人玩大人的,小孩子玩小孩子的。
只是魏国公府是去不了了。
因为魏国公的性格和父亲不同,父亲虽然和魏国公的关系不好,但是魏皓来王家,向来都是很欢迎。
王冲的母亲也会笑着亲切的叫他“小年”,给他准备一碟糕点。
在王家,大人的事情从来不会牵扯到小孩。
但是魏国公不同,他爱屋及乌,恨屋也及乌。不喜欢王冲的父亲王严,连带的对王冲这个小家伙也不怎么喜欢。
所以上次王冲闹出强抢民女的风波时,魏皓才会一同被禁了足!
甚至魏国公传下话来,严禁王冲踏足魏家!
不过,这对于王冲是一点威胁性都没有。找了个魏皓私下“买通”的大门护卫,王冲把消息传进去,很快,魏皓就从里面出来。
“王冲,你怎么来了!”
魏皓急匆匆的从里面奔出来,一边走,一边满眼的惊奇。王冲以前都是去八神阁找自己的,很少到自己家里来。
这么久了,这还是王冲第一次到魏国公府来。
“别废话了,赶紧上车来,有事找你!”
王冲招了招手,笑骂道。
“嘿嘿,来的正好。正好我也有事要找你!”
魏皓道。
“哦?”
王冲意外了。
两个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发小上了马车,关了车门,马车便往前驶去。
“王冲,上次你让我找一个叫张慕年的家伙,你先告诉你,你找他到底做什么?”
进了马车,没等王冲说话,魏皓倒是第一个抢先发话了,脸上一脸凝重。
“你找到他了?”
王冲身躯一震,脸上顿时变了脸色。王冲找魏皓的时候,一直是笑嘻嘻的,但这个时候,收起了笑容,一脸的凝重。
张慕年是他计划中非常重要一环,对他甚至比身毒的海德拉巴矿石,以及《苍生鬼神破灭术》都要重要的多。
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张慕年虽然他没有花多少心力,全权是交给魏皓去办,但却是所有计划中,王冲最关心的。
“嗯,找到了!”
魏皓点头道。
他和王冲一起长大,对他再熟悉不过了。王冲身上的变化,他立即感觉到了,整个人也变得严肃起来。
但是打死他也想不明白,王冲为什么对张慕年那么一个小人物会这么重视。
“但是我先告诉你,不是在什么官员名单里查到的,而是在死牢里面。”
魏皓郑重道。
“死牢?”
王冲怔住了。
“嗯,如果不是这样,我也不会花了那么长的时间都找不到这个人了。如果不是我细心,翻了一下以前的名薄,可能根本就注意不到这个人。——这是我叫人抄录的关于他的卷宗,你拿去看看吧。”
魏皓细心的从怀里掏出一本卷宗,扔了过去。卷宗用黄皮封袋包裹的很好,显然是用心了。
对这些东西,魏皓本来是根本不上心的。他在兴趣的只是武道。但是只要这件事情是王冲交待的,他就一定会去努力做好。
“王冲,不是我说你。这个人情况非常特殊,一个个小小的,芝麻绿豆大的小官,居然贪了二万多两的黄金,这简直是开玩笑,胆子也太大了。朝廷律例对于这种污吏是怎么处置的想必你也清楚。”
“这个人是刑部画了押,秋后就要问斩的。一旦上了那份名单,就算我父亲是当朝国公,也一样捞不出来。我虽然不知道你要找他做什么,但是王冲,听我一句劝,不要再深究下去了。”
“一个人不会无缘无故的打进死牢,朝廷里的叛决肯定是有原因的。和这种人沾染得太多,对你,对王家都不是好事!”
魏皓真没想到王冲要找的人是个死囚,倒不是担心自己,王家一脉向来名声清廉,九公更是备受尊重。
魏皓担心王冲和这些事情牵扯上了,会成为别人攻击王家的借口。
魏皓从小在这种王公贵族的门第长大,政治斗争见得多了,耳濡目染,也多少明白一点。
树大招风,王冲和一个死囚牵扯上,绝不是什么好事。
王冲没有说话,脸色凝重,打开张慕年的卷宗细细的看了起来。大唐是盛世皇朝,对于这种死刑犯的审批是非常慎重的,所有的资料一定要再三调查,确定无误才敢画押,因此关于张慕年的资料非常详尽。
“想不到,他已经五十四了。”
王冲看着卷宗上的资料,张慕年比他想像的还要老一些,已经快接近暮年了。在卷宗上,关于他贪污的资料非常详尽。
二万多两黄金的贪污证据确凿,考虑到他的卑小官位,居然钻空子,贪污了这么多,实在是让人惊心。
这也是刑部画押,判他死刑的原因。
但是卷宗里也并不是没有记载可疑的地方,二万两黄金不是个小数目,对于普通人家来说,可能十几户人家,一辈子都花不完了。
但是张慕年贪污这么多,身上却看不到一丝金银。他的穿着依然很朴素,吃喝也和其他同僚一样,很简单。
另外查抄他家里的时候,也发现他家徒四壁,住的是一个泥糊的老房子,家里除了一口米缸,两件衣厢,一个睡觉的床,其他什么也没有。
刑部派去的官员掘地三尺都没有找到他那二万多两黄金,谁也不知道他偷偷的埋在了哪里。
刑部虽然还有疑惑,但是为了以儆效尤,加上张慕年自己也供认不讳,因此还是按律例判了死刑。
王冲看到这里,已经明白过来了。对于张慕年,王冲的感官没有丝毫的改变,反而更加想救他了。
不过,魏皓也没有说错。张慕年的情况已经是板上钉钉,必死无疑。不管是魏家,还是他们王家,谁都没有这个本事从刑部的死牢里捞人。
不过,王冲却知道,这件事情还有最后一丝希望。
“看来,只能是去找宋王了!”
王冲心中想起了一个人。
宋王是皇亲贵胄,是皇族,他在朝堂上说话一言九鼎,很有份量。这点不管是王冲的父亲王严,大伯王亘,还是魏皓的父样魏元都无法比例的。
更重要的是,王冲恰恰知道,宋王对于刑部也有一定的管辖权。这件事情如果由他出面,就会截然不同。
“魏皓,这件事情你就不必管了。我会自己处理。”
王冲将张慕年的卷宗收入怀里,贴身收好。
“嗯。”
魏皓点了点头,以为王冲已经放弃了念头,心情也开朗起来:
“嘿嘿,对了,你找我什么事啊?”
听魏皓问起这个,王冲也不由笑了起来。
“魏小年,不是我说你,又挨揍了吧。怎么?你家那个堂弟又来了?”
王冲笑道,目光盯着魏皓眼角的红色淤痕。这处伤痕还是新的,魏皓一上车他就注意到了,虽然魏皓弄了一点发丝,极力掩盖,但哪里瞒得过王冲的火眼金睛。
魏皓辛苦装了半天,突然被王冲一举揭破,一下子垮塌下来。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这是出门的时候,不小心在门框上撞的。”
魏皓一脸讪讪,极力掩饰道。结果只是引得王冲笑得更大声了。
“呐,这个是给你的。拿回去,仔细看,好好修练。”
王冲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一卷书册,朝着魏皓怀里甩了过去。
“这是什么?”
魏皓双手接住,心中大为好奇。翻了两页,脸色一下子变了,激动无比:
“武道功法!你怎么会有这个!”
魏皓大喜,他没想到王冲甩给他的,居然是一卷武道功藉!顾不得理会王冲,立即兴奋的脸孔通红,在座位上哗哗的翻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