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中的心好像在滴血,本来,他打算在李梅这里至少赚到一百万自己就主动离开,算不上是翅膀硬了,至少自己有了回旋的余地。
李梅见他愁眉不展的样子,还以为他舍不得自己的离开,就劝慰他说:“我知道你经济压力特别大,人不可能一口吃成个胖子,有时不该是自己的财也别强求。”
要是在过去,李梅这样的话,他多半是能听进去的,现在不一样了,他的金主要走了,这五年里,李大中也想过离开她。
跟她在一起吃穿不愁,但面子上也不好过,王丽丽就说过,你把对李梅好的三分之一给我我就满足了。
所有认识李大中的人,都对他的这种行为不齿。
李大中表面上一点也不在乎,但他心里好像藏着秘密一样,其实他只是觉得自己好像韬光养晦一般,实际就是走投无路而已。
有了钱就抬了头,有了钱就想更有钱。
李大中现在听不进去李梅说的任何话,他只有拼命的讨好李梅,希望她能留下来或者走的晚一些。
李梅好像也被他感动了,甚至问他愿不愿意跟自己一起走?
李大中是不愿意的,他只想在她身上捞点钱,要是真的做她一辈子的奴才,他才不肯呢,于是编了很多理由。
李梅的心思也不在这上,一切以自愿为主,只是在临离开之既,对他更好了一些。
所谓的好,就是给钱。
或是给物。
她把自己穿不下的衣服,挑了很多给李大中,让他给自己女性的朋友。
李大中把衣服拿回家,一股脑儿地让王丽丽卖了。
王丽丽看着高档的女装,羡慕的眼珠子都快掉到上面了,无奈,她们的身形完全不符,开始卖了几件并没有得到多少钱,买的人还嫌弃是旧衣服。
其实,李梅的衣服几乎都只穿三、两次就淘汰了,李大中后来在网上出售,结果一扫而空,还买了些好价钱。
该来的总逃不掉,李大中知道李梅已然买好了出国的机票。
李大中的心好像沉到了湖底,他把所有的衣物和手表手串之类的东西全部加起来也就五十万,他心里失了衡。
觉得李梅表面看对自己不薄,五年,一年才十万,自己是不是太便宜了?
他开始动用三寸不烂之舌,启发李梅,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就是要钱。
李梅充耳不闻,还告诉他人要知足,如果不是跟着自己这几年,他能过上现在锦衣玉食的生活吗?
李梅告诉李大中,她走后的十天内,他的房子必须离开,因为手续全部完成,人家要来收房子了,让他早做准备。
李大中有些恼怒了,问她,说她自己不是说过吗,这房子除了不是自己的,住到什么时候都可以?
李梅也生气了,说:“我也没想到自己要走,我走了,那房子能成你的吗?”
李梅生起气来,李大中还是害怕的,他立刻有些泄气地说:“你走了我怎么办,跟你这些年我连个房子也买不起。”
李梅有些不高兴地说:“你跟谁在一起,就你的能力别说买房子了,就算能吃饱饭就不错了,你根本就不是一个喜欢自食其力的男人,就别报怨了。”
李大中的脸红了,他知道李梅早就把他的心思看穿了。
李大中一直以为李梅离不开自己,只要她离不开,自己的日子就很逍遥,却不想,只五年的时间她就要走了。
李梅最近一年,身体情况好像极为不好,还去了医院四次,每次都是李大中守候,在李梅病得很厉害的一次中,她亲口说要把房子过户给他。
李大中当时激动得差点给她跪下,这套房子至少值二百万,有了他,自己就无后顾之忧了。
等李梅病好出院后,李大中多次拐弯抹角的提出房子的事,李梅好像忘了一样,再没说过,李大中是没胆子直接问的。
到手的东西就这样飞了,还不如当初就没有。
李梅的病好了,房子也没了。
就在李梅要走的前三天,她突然死了。
李大中讲到这里停了下来,嘴里不停地唏嘘着。
曲朗注意到他脸上微妙的表情,他的每一句话时的表情,都没有逃脱曲朗的法眼。
李大中还算客观地讲了自己的这段过往,曲朗觉得他还算是一个诚实的人,把男人说不出口的话也都吐露出来。
“死因。”曲朗表无表情地问。
“溺水。”李大中捶打着脑袋说:“我真没想到她能死,你想想,我只想从她手里捞点钱,我不可能想让他死,他死了我有什么好?”
曲朗觉得李大中的话有道理。
于是问:“她死的时候你在哪里?”
“我给兄弟跑了一趟活,我知道离开她之后,自己的日子不好过,我就通过兄弟开始找活,说实话,我这人是好吃懒做,但我不坏,我没坏心眼。
再说了,我老婆天天张罗再要一个孩子,李梅一走,我连房子都没有,拿什么要孩子?
可我四十岁了,总不能天天混吧,我也是醒悟的晚了。”
“直接说你在做什么,在哪里就好。”曲朗提醒他说。
“我去外县拉了一趟五金类的东西,具体是什么我也不清楚,反正我回来的时候应该是晚上十点半,老婆还给我做了饭,跟我一起跑的司机还有一个小孩子。
他是外县的,于是,我们就把他留在家里吃了饭过了夜,第二天一早,我就听说李梅死的消息,然后警察就上来了,他们也没难为我,只是调查了一番。
我觉得自己什么事也没做,心里也坦荡,过了十多天,突然又来传唤我,这次我要倒霉了,他们认为我是有嫌疑的,无缘无故就成了嫌疑犯……”
“我不能听你的一面之词,这个案子的卷宗我要看,我还要看警方的某些报告,等我把这些都看完了,我再下结论好吧?
有一点,你不要说谎,如果你说了谎,最后我调查出来了,我不仅不能包庇你,我还要作为反方打压你,这一点你心里要清楚。”
“明白,我明白,要不然我也不能千里迢迢来找你,我是听好几个人说了你事才慕名而来,我要做的就是洗清自己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