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玉成开着车加速回到家里,他要理清自己的思绪,这个时候就更不能乱了阵脚。
进到屋内,他换了鞋,没像往常那样说一句:我回来了,直接就把自己锁在女儿的房间里,女儿住校,妻子正在客厅里看电视,撇了他一眼问:“你今天不是不回来吗?怎么了?客户跑了?”
妻子并不等待他的回答,又把脸转向电视,好像是一部韩国的偶像剧,老婆对此迷恋不已,对他的行径早已见怪不怪了。他现在要做的就是静下心来,如何应对眼前即将要发生的事。
田玉成甩了脚上的拖鞋,连裤子也没脱就两手架在脑袋后面想刚才短信里的内容。
虽说只说了事件的发生,没标明数额,地点也没点明,但日期是对的,尤其是时间,这是个关键,问题还有车,连车牌号都标的明明白白。
这是在探路?田玉成使劲回想了一下,虽然那天天色不晚,但他确定路上没有行人和车,那是一条并不主要的路段,田玉成当时是下了车子的。
他直不知道这个人出现在什么地方,如果不是目击者,那这些事他是怎么知道的?事发一个多月了,说明……
说明他一直在找自己,一想到这里,他的心就慌了,此人不仅看到了,而且还一直在调查他,也就是说,他就在自己的身边不远处。
敲诈是确定无疑的了,现在的问题是怎么解决这个问题,就默默等死吗?
那么为什么不说明具体数字呢?只要他一提数字,田玉成就知道他的胃口有多大,田玉成赶紧往发短信的手机上打了一个电话,不出所料已经关机,不用想也知道通过手机查不到任何线索,他不死心地在手机上给他交一下费用,想知道手机的名字,但又徒劳无功,是个没有名字的手机号。
他只能苦思冥想,仔仔细细把当天的事情重新回忆了一番……
田玉成今年三十九,不知道是因为保养得好还是因为天生就显得年轻,很多人以为他只是三十出头。
男人到了这个年龄,正是事业正处在上升期,他在一家广告公司任老总。
这是他白手起家的做大做强的事业,虽然只有短短的几个年头,但因他做事干练,为人低调,又善于经营,广告公司的发展势头不断扩大,现在他在总部运筹帷幄,而分公司也已独当一面了。
事业有成,人也风流倜傥,他现在感觉自己就是人生的赢家。
自从自己在事业上有了起色,各种应酬应运而生,就连同学会他也成了主角。
大学刚毕业那回,自己还是广告公司的一个小职员,重要的同学聚会很少有人想到他,现在就不一样了,好像没了他,聚会也提不起神来,他成了当之无愧的主要角色。
就在上个月,他应省城同学之约,参加同学聚会。从梅澜江到省城,行车大约三个多小时,田玉成为了省心就自己开车前往。
同学聚会很成功,他找到了当主角的一切美好感觉,众星捧月,连座位都是首席,他一直谦虚地推脱着,但心里的得意溢于言表。
在省城的两天里,他们好像回到了青涩的学生时代,每个人都记得一些难忘的共同的回忆,这些回忆,让他们很快就有了亲近感。
本来打算多待几天的他,突然接到副总来电,说有一个项目也了点问题,急需他回来解决,大型的同学聚会只有一天,但他们几个‘骨干’却想在一起多玩几天。
田玉成也想好好放松放松,但副总焦急地让他回来把关,只好说以后再来省城游玩。
田玉成是六日晚到的省城,当天是夜里了,只有三个死党来接的自己,七号正式聚会。
七号他们从下午两点一直吃到晚上,从饭店的门口出来,就又被一个同学架走,去了另一家饭店,吃完饭唱歌,喝完歌洗澡,洗完澡天光放亮,新的一轮吃、唱、洗就又开始了……
八日一天吃了四顿,洗了两次,当他往回赶的时候,整整两天没睡觉,再加上临行前的酒,虽说他一再推辞,可还是勉为其难地喝了几口。
最好的朋友说别回去了,你现在即是疲劳驾驶又喝了点酒,太危险了,如果你真出了什么事,我们都有连带责任。
话虽是笑着说的,也是实情。
田玉成对自己的开车技术相当自信,喝了点啤酒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他婉言谢绝了好友的挽留,执意离开。
同学不放心的叮嘱他路上小心,一定在回家后给自己打电话报平安。
上了高速公路,他心里还想着昨天老同学给他的‘特殊’安排。
晚上,两个同学把他搀扶到他住的酒店就离开了,离开之前冲他做了鬼脸,那意思是晚上还有内容的。
田玉成是装醉,他实在有些不胜酒力,看两人奇怪的表情也没多想,感觉应该好好睡一觉了,一连两天都吃到凌晨,太困了。
刚洗完澡,正似睡非睡之时,门被轻轻推开了,田玉成吃惊地‘啊’了一声,他一丝不挂,正要躺下,见一年轻漂亮女孩儿,正站在门口低头不知所措。
田玉成赶紧披了一件衣服问她是怎么进来的,她羞红了脸,说是田玉成的朋友让她来的,费用都付过了。
田玉成看女孩儿十八九的样子,尤其是她的害羞,很让人心疼。
田玉成问她什么学历,女孩儿说是大学。
田玉成问她为什么要做这行?
女孩儿眼圈红了说不得已。
田玉成笑了,打开门对她说:既然他们付了钱,你在我的同意下走了,也没损失什么,赶紧回去吧,我不需要。
女孩儿执意把门关上了,说如果那样她没法交待,还说愿意为他这样的人服务。
田玉成听了她这话,更觉不妙,再次打开了门,把她强行的推了出去,出门的时候,他甚至往四周看了看,总觉得那两个同学躲在不为人知的地方看笑话。
女孩儿终于走了,却留下了一张名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