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四 争锋

自从中了一箭,夜子勖一直昏迷不醒,夜诚一脉在朝堂上可谓风头正劲!

“儿臣恳请父王为二弟做主,将那群刁民斩首示众!”夜诚在朝堂上义愤填膺道。

“真是贼喊捉贼呐。”少将军愤愤道。

“少将军,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夜诚阴阳怪气的反驳道。

“正是,大太保与二世子可谓兄弟情深。此次世子中箭,大太保可是伤心欲绝。若是将那群犯上作乱的刁民、刺杀世子的乱民抓获,大太保是恨不得食其肉!”官复原职的奕心道。

“说不定是有些人想要借所谓刁民之手啊。”陈将军道。

“陈将军,说话要有证据!人证何在?”奕心道。

朝堂上可谓炸开了锅,各方势力争执不下!夜无涯怒道:“行了,一切待老二醒来,孤自会定夺!”那夜无涯一双鹰眼看着夜诚,他曾经与一位青楼佳人恩爱时所生,至今尚未给予正式的名分,依旧还是义子的名分!

这日朝会结束,夜无涯便在寝宫中批阅奏折。到了夜晚,他在自己的亲卫军的保护下,暗中来到了世子府。一到世子府,一群骑兵队伍分开,里面的马车缓缓而来,进到了世子府内,马车上的夜无涯在下属的帮助下坐上了轮椅,由下属推着轮椅,缓缓地靠近了世子的床边。

夜子勖的那一行人,这些日子也都在世子府,见到夜无涯,作揖道:“王上!”

“老二如何了?陈御医说老二未伤到要害,当真?”夜无涯关切的问道。

“伤势不容乐观,微臣知道陈御医为了安慰我等,只说是没中要害!如今世子爷一直未醒,这可如何是好。”陈将军道。

那夜无涯紧闭双目,叹了一口气,道:“孤也是过来人,夺嫡之争不亚于一场战争,孤曾经亦是!孤一直是把天平摆平,结果还是这样。哎。”

“王上。。。。。。”这行人齐刷刷的下跪道;“还请王上做主,为世子讨个公道!”

“朝上夜诚的人说了,要证据。你们可有什么人证?”夜无涯问道。

“尹小姐!”白衣侯爷道。

“是她?怎么?他们还有来往?孤不是不让他们见面的吗?”夜无涯一下子变得面容恐怖,愤愤道:“当初悔婚在先,如今又来勾搭老二,老二怎就对她一往情深?”

“世子爷一向用情专一,微臣也不好说什么。”白衣侯爷道。

“继续说,此事怎么就和这个女人有关了?”夜无涯依旧愤怒。

侯爷顿了顿,心想:此事还不能将夫人牵出,若是王上查出夫人的身份,世子爷这边就不好交代了。侯爷道:“大太保借着尹小姐与世子的情谊,便让尹小姐出面请世子爷去看戏,结果就遇到黑衣刺客。”

“还真是凑巧的很。”陈将军在一旁阴阳怪气的,补刀道。

“此事孤心中有数了。”夜无涯说着,让下属将轮椅往前推进。他坐在轮椅上,抚摸着夜子勖的脸,终究还是父子情深,纵使是权力中心的人物,也架不住这锥心之痛。若是夜子勖真的救不醒的话,若是这天下真的落入夜诚的手,恐怕又是一个靖王夜无伤!这个夜诚在辰帝夜无涯眼里实在是不争气,他本就对夜诚不抱有任何希望!他可是认定这夜子勖才是他的继承人!夜无涯坐在夜子勖的床边,眼泪夺眶而出!

。。。。。。

自从夜诚一脉,纷纷官复原职之后,并未有所收敛,比起之前是更加的肆无忌惮!他们的口号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帝都的土地,我看上便是我的,尔等刁民都应该顺乎王意!奕心,陈士诚,李毅法,陈世凯等人自从官复原职后,更加有恃无恐!大搞圈地!就连那世外桃源吉村也难逃厄运!

南宫媚自从到了吉村,换上了村妇的衣裳,粉嘟嘟的脸蛋,更显娇嫩。她一直都呆在自家的那间屋子。每日里那位妇人都会来打扫,南宫媚自是不好意思,奈何那妇人说是她男人的意思,媚儿也不好推脱,很是感激。

“小姐,这些都是奴妇自己做的衣裳。小姐若不嫌弃,就先穿上奴妇的衣裳吧。”那个妇人道。

“陈伯母,多谢了。”媚儿便拿起衣裳试穿了一下,满是喜悦道:“这衣服真是好看,媚儿喜欢极了。”

“主要是人好看。自从小姐来了这里,我家哑弟可高兴了,整日就是缠着小姐。小姐可别嫌烦啊。”妇人道。

“陈伯母是媚的长辈,可别那么客气,媚也喜欢和哑弟在一起。每日只要一看到哑弟,媚可开心了。”南宫媚与那位妇人拉着家常,就似一家人。

两人正说着,只见哑弟从外面回来了,似乎受伤了。那妇人见到很是心疼,道:“怎么了?不是让你不要和那群人打架的吗?”

那哑弟比划着,这些日子南宫媚与那哑弟终日里一道写诗作词的,也懂得哑弟所做手势表达的意思。她看着哑弟比划着,便知那群人又来圈地了。这哑弟总是替同村人出头,这里的人也把哑弟当成是救星,一有什么事总是找哑弟出头!

南宫媚算是看懂了哑弟比划的意思:这日来的是李毅法,他早就听人说这吉村乃是世外桃源,便派人四处搜寻,也不知怎么会被他发现的。所幸的是他们一伙人只发现了外村,这桃花源之内的这处尚未发现!

媚儿看着哑弟,心里有些担心:若是长久这样,这桃花源之内迟早是要被发现的,好不容易有了个栖身之所,如今看来也快不保了。她继续看向哑弟,只见那哑弟身上多处是伤,似乎是遇到了对手,应该是个高手!

那妇人立刻眼泪汪汪的说道:“你这孩子,这么重的伤,还说没事?”妇人一边抹着泪,一边拉着哑弟回了自己的那间屋子。南宫媚见状也跟了去。那妇人示意哑弟脱下衣服,给他上药,谁知哑弟死活不让脱,媚儿看着自是明白,哑弟是害羞。

“哑弟还没把媚儿当成自己人啊,我帮你脱吧,那么重的伤,可要快点上药。”媚儿说着,便帮着哑弟把衣服脱掉。

那哑弟倒也很听南宫媚的话,此时也没怎么纠结。媚儿与人相处,自是有一套!那妇人给哑弟上完药,严肃的说道:“你以后能不能少替人出头。你要动脑子想想,万一这里也被他们发现,怎么办?从今天起,你不许出去,若有人找你,我便说你伤势严重,不便外出。你的那些兄弟都和你一样,就爱管闲事!今后让南宫小姐看着你!”

一听媚儿,哑弟面红耳赤起来了,不停的抓耳挠腮。南宫媚在一边,自是听着,未接话。看着哑弟上完药,媚儿便上前帮着哑弟再将衣裳穿好。

此时那位陈伯也进来了,看到南宫媚也在,道:“小姐也在啊。”南宫媚立刻回礼道:“陈伯。”

“这些年,外村的那些人被逼的走投无路。那些官兵只要一圈地,他们所圈之处便不许有人居住,要立刻滚蛋。这些人若不走,那些官兵便想着法子赶。前些日子好像情况有所好转,这几日又开始了。”陈伯道。

“那万一这里也被发现,可怎么办?”妇人担心的说道。

“主要是哑弟和小姐,我们两老的倒是不怕,顶多和他们鱼死网破。”陈伯道。

南宫媚在一旁听着,心里盘算着,对那陈伯说道:“陈伯,媚听说这搞圈地的是大太保夜诚的手下。夜诚似乎与那个叫什么夜子勖夜世子的一直相互斗着。若是桃花源真被发现,陈伯无需与他们鱼死网破。只需写一纸状书让人悄悄送去夜世子那,那夜世子只要是关于夜诚的状书,必定会受理。神仙打架,我等可以利用一下。”

陈伯看了看南宫媚,道:“小南宫伯的称号不是虚的,小姐此计甚妙。”

媚儿并没有将自己与夜世子的关系说出,她只是说自己是听说,作为雀阁的人,消息向来灵通!她继续对陈伯说道:“哎,若是当年我没有出远门,父亲便不会有事。我懊悔极了。”

正说着,南宫媚胸口又开始疼了,脸色立刻惨白起来。那妇人见状,便上前扶着媚儿,让她坐在哑弟的床上。

“小姐,你没事吧?要不你躺一下。”陈伯见状,很是关心的问道。

“没事,老毛病了,每次想起父亲都这样。”媚儿无力的说道。

“哎,到底是父女情深啊。”陈伯道:“你们在这里好好休息,我们俩给你们去准备晚饭了。好了叫你们。”

这时便只有哑弟和媚儿了,媚儿比哑弟年长几岁,她一直把哑弟当成自己的辰傲那般对待。而那哑弟,对着这样的美人,心里是复杂的。到底是情窦初开的年纪,身边突然多了这么个美艳的女人,是欢喜的。只见那哑弟呆呆的看着媚儿,他喜欢和媚儿待在一起。而南宫媚与其他人在一起,她向来是称兄道弟的!只有和世子在一起时,媚儿才会脸红,才会心跳加速。只是她一直怕着夜子勖,经过这次事情,她更不愿与夜子勖有什么瓜葛,她只想忘却前尘旧事,忘记夜子勖这个人。

只是,往往事与愿违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