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夜子勖一行人,都聚在朗阁商讨关于世子复出事宜。至于赵顺一事,虽尚不清楚是何人所为,但的确值得庆贺一番!
夜色降临,南宫媚一如既往的在世子府里闲逛,见世子尚未回府,她便又去了厨房。只见那敬管事也在,媚儿便上前作揖道:“敬管事。”敬管事点了一下头,道:“你们姐姐妹妹的聊着,我先去忙。”
这敬管事虽是这些丫头们的头,却也没甚架子。丫头们也喜欢和他聊天,他呢,也喜欢和小姑娘混在一起,开心啊,总比整天对着世子那张不苟言笑的脸来得惬意。这敬管事如小丑一般滑稽可笑,很是讨喜,身材矮小,亦会看人辨人。
丫头们一见到媚儿,早就沉不住气了,大家是你一言我一语的说道:
“小红啊,你可知,那赵顺死了。在长街,被一箭穿心而死。”
“哎,死的不冤。小香说不定就是他杀的。”
“不是说小香是被李家小姐派人勒死的吗?这可是王上亲自审的案子,怎么会有错?小香也是可怜人,总想着攀附权贵,脱离奴籍。可是像世子爷这样的男人怎么会看上她啊,她也只能勾搭上赵顺这样的,哎。”
南宫媚一听赵顺死了,很是惊讶。当她听到一箭穿心,胸口又开始疼了。她轻轻的捂着胸口,脸色死白,柔声的说道:“他死了?可有说谁杀的?”
丫头们看着媚儿,道:“小红,你身体又不好了吗?谁杀的,不知道啊,敬管事只说了赵顺死了,没说是谁杀的。”
“我没事,我只是替小香不值。”媚儿很是痛苦的说道。
“你当真没事吗?小红,要不你先去我们那里休息一下吧。”另一丫头说道。
“是啊,你陪着小红。”那个小玉见媚儿如此惨白,对其中一个丫头说道。
“好嘞,玉姐姐。小红,走,先去我们那里躺一下吧。”
媚儿来到了丫头们的房间,躺了下来,说道:“小莲,你去忙吧,我没事的。”
“小红,我给你倒杯水吧,要不我们跟敬管事说一下。世子那里你就不用去了吧,让敬管事代你一天吧。”
媚儿捂着胸口,很是吃力的说道;“好。”之后便昏睡了过去。那个小莲见媚儿睡着了,便去了厨房。
“你怎么不在小红身边照顾着?”小玉问道。
“小红睡着了,我见她睡的很香,就来厨房帮忙了。”小莲如实得说道:“对了,世子爷那里就让敬管事去服侍吧。”
“你这丫头,怎么自作主张?世子爷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没经过他同意,谁敢忤逆?”小玉道。
“可是小红都已经睡着了,我看小红那里疼的很是厉害,难道叫醒她不成?”小莲道。
小玉看了看小莲,道:“得了得了。我去跟敬管事说。”
说着,小玉便去了敬管事的住处。到底是夜世子的心腹,这住处甚是别致,虽不及世子的那间,倒也显得玲珑雅致极了,比起丫头们的住处,天壤之别!
“敬管事,”小玉作捐道:“那个丫头。。。。。。”
“玉儿来啦,找我何事?”那敬管事不紧不慢的说道。
“那个。。。。。。”小玉吞吞吐吐的说道。
“怎么了?”敬管事打着哈欠,问道。
“小红那身子太弱,今次在厨房大家聊着时,奴婢见她脸色慘白,胸口疼痛,便让小莲带她去丫头们的房间休息一下,让小莲照顾着她。谁知小红竟然睡过去了,任凭怎么叫,都醒不来。”小玉慌慌张张的说道。
“兴许是累着了,那就让她睡在你们那吧。让丫头们照看着些。待世子爷回府,我会去禀明的。”敬管事道。
夜深风冷,夜子勖回到了世子府,径直去了书房。未见南宫媚,他自是有些不开心,便自行脱去了黑色的大氅,只一人独坐在书桌旁。自从将媚儿调来身边,这伺候笔墨的事便都交由媚儿了。夜子勖手里拿着书,眼中全是媚的娇态,粉脸回眸,甚是动人。。。。。。
“世子爷,”敬管事在书房外轻声的喊道。
“进。”夜世子道:“敬大人,怎么是你?何事?”
“那小红啊,身子太弱。黄昏时分,她还和丫头们有说有笑的,一下便脸色苍白,小玉说她一直捂着胸口,便让她去丫头房中稍作休息,谁知居然睡过去了。任谁喊都没用,就是不醒,睡的可沉了。”敬管事按着小玉的话,一五一十的说着。
“本王知道了,那就让她睡吧。”夜子勖不快的说道。
第二日,南宫媚依旧未醒,任谁喊,都不醒,丫头们开始急了,试了一下媚儿的呼吸,“有气息啊,怎么就不醒啊,会不会是鬼压床啊。”小莲道:“哎呦,玉姐姐,干嘛打我啊。”那小玉拍了一下莲丫头,道:“胡说什么?什么鬼压床的?小心世子爷听见,50大板。”
小莲吐了吐舌头,道:“知道了,玉姐姐,奴婢错了。”
第三日依旧未醒!
“世子爷,小红还是未醒。”敬管事道。
只见夜子勖满脸愁容,很是着急,“去,快去王宫,请陈太医。”
“世子爷,为了一个丫头,去请御医,万一王上知道了,该怎么回。”敬管事问道。
“父王那里,先什么都不要说,就说是本王有些许不适。”夜子勖道。
“卑职这就去王宫。”
只见那敬管事急勿勿的朝着王宫的方向去了。没多久,那御医便随着敬管事来到了世子府。夜子勖亲自出去迎接:“陈太医,辛苦您跑这一趟了。”
“世子,应该的。这是老臣份内之事。”陈御医正欲放下行头,准备给世子把脉。
“敬大人,带陈太医去丫头们的住处,给小红看看。”夜子勖说道。
陈御医甚是惊讶,心想:这丫头难道是世子的。。。。。。陈御医自是心里疑惑,却还是跟了去了。只见陈御医跟着敬管事,来到了丫头们的住处。布置很是简单,到底是女孩的住处,虽略显寒陋,但极其的干净。见一位玉面佳人躺在床上,陈御医目不转睛,为之惊叹,喃喃道:这人间哪得见这样的美人,只应天上有才是。陈御医见之亦忘了神,一旁的敬管事轻轻的喊道;“陈太医,陈太医。。。。。。”
定了定神之后,陈御医便走向了媚儿,近处得见,更是娇媚无比,让人想要亵玩。只见他颤抖着双手,这是陈御医第一次如此手抖。随后,他将手搭在媚儿的手腕,稍作了修整之后,给媚儿把了把脉,道:“这姑娘无大碍,脉象正常。”
“这小红睡了三天三夜了,至今未醒,既然无大碍,为何屡叫不醒?陈太医,这姑娘还能醒过来吗?”敬管事看着陈御医,很是疑惑的说道。
“心哀而伤,哀莫大于心死。姑娘执意不醒,再叫亦是徒劳。兴许有重要之人在梦中拖拉着这位姑娘,令这位姑娘久不愿醒来。何时醒,就要看这姑娘何时放下心中执念。”陈御医道。
。。。。。。
若说是梦中有人拖拉着南宫媚,还不如说是南宫媚一直不愿离开那人。那人就算早不在人间了,南宫媚依然想着他,不愿与他分开。那人便是她一直以来的依靠、仰仗——她的父亲南宫伯!媚儿一直不知道南宫伯不是她的亲生父亲,她也不知南宫伯对她早已不是那么单纯的父女之情了,而是夹杂着一些情欲。他将媚儿当成夙离儿,他总是喜欢搂着媚儿睡,尤其是当媚儿一天天长成少女,那绝美容姿更是让南宫伯喜爱,对媚儿更是宠溺。他一直将媚儿置于自己的羽翼下,不愿别人见到媚儿的真容。媚儿的绝世容颜,媚儿的身体只能南宫伯一人享有。他让媚儿带着面具,或许开始是因为离儿,之后便是南宫伯自己不愿意让别人见到她的绝美容姿。
媚儿自小便一直腻着南宫伯,可能是因为她的母亲于她,一直都是陌生的存在。媚儿一直不知夙离儿为何怕见到自己,为何见到她真容就会昏厥,对她毫无顾忌的疼爱也只有南宫伯了。
此处梦境,云雾环绕,媚儿正在四处找寻南宫伯。只见南宫伯端坐在厅堂的正中间,媚儿便向着南宫伯的方向跑去,“父亲,媚儿终于找到你了。”“父亲也想你啊,媚儿。”南宫伯搂着媚儿,只一会,从城楼处射来一片箭雨,南宫伯被乱箭穿心,夙离儿穿着红色嫁衣躺在南宫伯的身边,突然这一切又全都消失,犹如镜中花,水中月。媚儿捞都捞不到。“姐姐,姐姐,你在哪?辰傲想你。。。。。。”
媚儿一直在梦中神游,不愿醒来。陈御医给她把完脉,便随着敬管事来到了另一处,红楼!只见夜子勖正背对着站在那,手中揉捏着一件玉貔貅。那物甚是小巧。
“她怎么样了?陈太医。”夜子勖背对着,一脸阴鸷的问道。
“并无大碍,只是执念太深,放下便可。”陈御医一本正经的说道。
“本王伤势一直未痊愈,想着买个丫头回来,添添喜气。那丫头身子固然很弱,可是却能给本王带来快乐。本王甚是喜爱,犹如本王手中把玩的这件小玩意,本王是爱不释手极了。今日请陈太医前来诊治,这些还请陈太医笑纳。”说着,这位世子爷慢慢转过身来,立刻笑容可掬的说道。
“多谢世子爷,这是微臣应该做的。”陈御医作揖道。
“父王那边,还请陈太医保密。尤其是那个丫头,她只是本王的小玩意,无需惊动父王。”世子道。
“微臣只说是世子伤势未痊愈,其他微臣一概不知。”陈御医道。说来,陈御医毕竟也是老油条了,自是知道什么话当讲,什么话不当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