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杀李休的人有不少。
敢这么明目张胆走上来并且毫不避讳直言此事的却不多,掐着手指头满打满算也就是那几个地方。
万香城自然抛弃在外,如果他们要动手的话犯不着来五极峰。
圣宗自然不可能,经过了上次的事情之后如今的圣宗在罗浮渊的带领下进行了半封山,鲜少会插手荒州上的事情。
雪国和阴曹可以略过。
那么就只剩下了南雪原。
“荒人?”
王三秋挑了挑眉问道。
知白点了点头:“王长老好眼力。”
其余三位五极峰的宗师对视一眼后齐齐皱起了眉头,那五极峰掌教,也就是修行了数千年的那个老怪物洪济州开口问道:“荒人与唐国的恩怨老夫素有耳闻,但不知道公子来我五极峰,所谓何事?”
知白笑道:“自然是好事。”
“什么样的好事?”
“一个让前辈拥有入六境的机会,这算不算得上是好事?”
听到这话,在场中人都是瞳孔猛然缩成一点,六境,这两个字所拥有的魔力要远比想象中的要大的多,放眼整座大陆也就只有青山剑宗有着两位六境怪物存在,即便是无垠妖域和影子阴曹当中是否拥有还无法确定。
可以说一旦破入六境便等于是站在了真正的巅峰,即便是五大派都要退避三舍,敬畏锋芒。
但六境很难破除,以前没人做得到,数年前萧泊如入了六境斩破大道桎梏之后让得人世间的机会增添了不少,但那仍旧是一个遥不可及的境界。
而现在眼前青年却说能够提供一个入六境的机会。
洪济州的脸上并没有露出什么惊喜之情,苍老的眸子反而是轻轻地眯了起来:“公子觉得老夫是傻子?”
虽然只谈了几句话,但知白前来的目的他们却已经听了出来,无非是想要让他们出手帮忙一同针对唐国或是诛杀李休。
这可是天大的事情,通俗来讲五极峰可没有这个胆子却做这样的事情,何况凭什么要做?就凭你空口白牙一句话吗?
质疑是肯定会有的事情,知白并不惊讶,也不生气,他想了想,出声问道:“听说最近五极峰的弟子们都是忧心忡忡,日子不太好过,我很想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
洪济州没有说话,一旁的王三秋开口道:“我五极峰的事情,公子还是不要太好奇的好。”
“其实我知道,你们在遗憾和可惜,遗憾没有得到那个女子,可惜那个女子被李休带在身旁。”
窗外开始下了雪,在景德镇和来到五极峰的这一路上度过了数月时间,秋天已经散去了尾巴,冬天里的第一场雪已经落了下来。
听到他的声音,五极峰的四位五境宗师都是面色一变,眼中有着冷意出现。
知白并不在意他们的反应,只是开口问道:“是也不是?”
王三秋眸光冰冷:“是如何,不是又如何?”
“如果不是权当我没有来过,如果是那么就请坐下,听听我的条件。”
知白脸上始终挂着笑容,那是一切尽在掌握的笑容。
洪济州对着其余三人点了点头后便坐了下去。
知白轻声道:“这才像是谈判的样子。”
短暂的沉默之后,他开口解释道:“我很了解李休,他并不会一直将那个女子带在身旁,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话这场雪落下之后他便会放那个女子独自离去,恰巧我有些手段能够知晓那女子的方位,如果诸位答应我的要求,我就会将她抓回来送给诸位。”
四人对视一眼都是有些意动,但也有些忌惮,为此得罪大唐显然并不是明智的抉择,想想之前圣宗的下场便知道了。
看出了他们的担忧,知白笑道:“有些事没办法说的明白,但我可直白的告诉你们唐国那头无需担忧,而且那女子可是仙人的后裔,身具仙气并是处子之身,一旦洪掌教将其得到使用双修之法引动仙气沟连天地,破除六境的机会起码在五成左右。”
五成,这是很高的几率,在场众人都是心知肚明。
“我该如何相信你?”
似乎早就料到了这个问题,知白说道:“毕竟口说无凭,洪掌教心有担忧也属正常,如果五极峰能够答应助我,四位前辈可有一人前往景德镇寻我师兄江临伞,他会带你前去寻找。”
听到知白如此说,四人总算是彻底放下心来,同业忍不住心中激动,若是能够得到那仙界女子作为炉鼎,在洪济州修行完毕之后他们三人再陆续借之身体双修,虽然不可能突破到六境,但让自身实力大进却是不难做到的。
到时候实力大进,也不会怕了李休报复。
看到四人的模样知白行了一礼笑着道:“既如此,就提前祝贺我等计划顺利。”
起身接着道:“几位前辈想必已经等不及了,不知谁去景德镇寻我师兄?”
王三秋往前走了一步道:“我去。”
知白点了点头从袖中取出了一个纸条上面记载着江临伞在景德镇中之所在,抬手递了过去后叮嘱道:“李休不放心那女子独自出游定然会安排一位五境宗师跟在身后,王长老到时只需拖住即可,擒拿女子的事情交给我师兄便可。”
王三秋眉头一皱:“若是我等两位宗师一同前去,岂不更好?”
知白摇了摇头解释道:“唐国五境对于气息的感应十分敏感,若是只有一位尚且还好,若是两位一同前去恐怕还不等你们接近他便已经带着青鸾遁走。”
听到他如此解释,王三秋点了点头伸手接过那张纸条后看了一眼便离开了五极峰,往景德镇而去。
洪济州苍老的目光中多了一些兴奋之色,他已经一千多年没有如此兴奋过了。
“李休在何处?”
知白又摇了摇头,目光抬头望着天上落雪,轻声道:“我们还要去一个地方,然后在那里等着他去便好。”
“守株待兔是蠢的办法,但用在这时候却再好不过。”
他眯着眼,任凭冬季寒风顺着门口吹拂进来。
喃喃道:“李休啊李休,你算的到我会在这里等你,但你又如何算的到我手中有多少棋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