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慕容家的人,而慕容英杰是慕容家的家主,那你自然也是他的人。”
李休接着说道。
这话很有道理,慕容秋站在一旁轻轻地点了点头。
“中午忙着处理二爷家的事情,本想着去大吃一顿但没来得及,随便吃了个酱牛肉,对了,他家的酒味道不错,如果殿下想要尝一尝我可以派人去买一些。”
这一次聂远沉默的时间更久,然后道:“今天早上我在城北吃了四个馒头和一碗蛋花汤,李记做的,今天老板不在,老板娘亲自下的厨,味道虽然不如李老板,但老板娘长得漂亮,秀色可餐,这顿饭比平时反倒是多吃了一个馒头。”
还是这三个字,他又问了一遍。
“还有吗?”
这话很不客气,李休微微一愣,摇了摇头有些哑然失笑。
提到凤鸟聂远的脸色变得有些古怪,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如实回答:“凤祖大人看不惯慕容英杰的做法,认为那样失去了姑苏城的传统意义,但它老人家也不帮二爷,说是因为您斩了它的一只玄孙,二爷和您关系近一些,受了连累。”
这很重要,因为那意味着打破了平衡。
李休问道。
“凤鸟的态度如何?”
这就意味着姑苏城内的行事基本处于平衡阶段,慕容英杰和一名五境宗师对抗慕容二爷和另一名五境。
一半一半,也就是两个两个的意思。
聂远想了想,接着说道。
“姑苏城现在总共有五位五境宗师,还有一位五境的凤鸟,不算老剑神五境宗师还剩四位,一半一半。”
李休又问道。
“还有吗?”
慕容天成被拉去下了一天棋,所以李休进城才会变成此般模样。
慕容在老剑神门前站了很久,自从小南桥回来之后便一直站在那里。
慕容雪被送到了上清宫,现今在姑苏城能够说得上话的就只剩下了慕容二爷和慕容两个人。
慕容英杰城府极深且行事霸道,没人知道他究竟想要做什么,但所有人都知道他所图甚大,这很不好。
老剑神自困深院欲要破境打破将死之局寻得那一线生机。
老剑神,慕容英杰,慕容天成,慕容,慕容雪。
位的就只有五个人。
姑苏城内的慕容氏子弟有不少,比如刚刚见过的慕容秋,但真正有资格担任慕容家家主之
聂远回答道。
“慕容这个月一直在老剑神的门前等候。”
“还有呢?”
结果一样,过程不同,代表的意义也就不同。
就像是之前他与慕容秋所说一般,慕容英杰一定会见,并且一定会在今天见,但立刻跟着慕容秋走和先跟着聂远回去然后再去找慕容英杰二者是完全不一样的。
牵制住慕容二爷,领头的人不露面,让下面的人去城门口迎接,顺便邀请,借此试探李休内心更偏向谁一些,跟谁走了自然就是更向着谁,如果领不到人的话面子上也过得去。
李休点了点头,这是小把戏,入不得眼,也是慕容英杰的又一次试探。
“今天上午慕容英杰请二爷去下了一盘棋,就只是普通的棋,没什么深意,如果非说有的话想来便是想要找借口拖住二爷不让他来接您。”
聂远深吸了一口气,眼珠在眼眶之内来回晃动,似乎是在准备措辞。
“好!”
“如果不知道要从哪说起,便全都说了。”
李休随手从街边拿起了一个糖人,徐盈秀在后面付了钱。
聂远沉默了片刻,没有说话。
两个人向前走着,一路上遇见了很多驻足而立,观望行礼的人。
李休答道。
“说该说的。”
聂远问道。
“说什么?”
姑苏城的整体格调都是偏肃杀和古朴,色调单一,但看起来却极为入眼,越看越有味道,虽不如晋城繁华,但也别具一格,江湖气息极浓,倒是不负唐境以东第一城的名头。
“说说吧!”
某种角度来说就是如此。
仇人也算是熟人。
第二次见面是在廊城关山,醉春风打的所有人抬不起头来。
两个人第一次见面是在京都外的十里荒郊上,那天乔三爷一剑斩了慕容雪的凤鸟。
聂远解释道。
“家里有事,没有去。”
李休与聂远并肩走着,像是老朋友一般随意聊着。
“上次在小南桥没有看到你。”
李休那双平静的有些冰冷的眸子之后终究还是把想说的话吞回了肚子里。
慕容秋还想说话但看见
聂远心领神会迈步引在前头。
话音落下,李休便冲着城内扬了扬下巴。
但李休只是皱了皱眉,有些不耐烦:“我说过要先去见一个人,在那之前麻烦你转告一声慕容英杰,今天晚上我要见到他,无论他在做什么。”
李休的眉头皱的更深,如果梁小刀在这里一定会指着慕容秋的鼻子破口大骂,然后对着姑苏城的城墙撒一泡尿,如果不解气说不定还会扬言请北地骑兵来踏破姑苏城。
慕容秋又道。
“那样很麻烦,莫不如直接去见家主痛快一些。”
李休皱了皱眉:“在那之前我要先见一个人。”
秋日的太阳落下,将城门口拉的金黄。
慕容秋注视着他的脸,道:“如果殿下跟我去见家主,那么这件事就不再是蠢事。”
李休回答道。
“因为慕容英杰要做一件蠢事,所以我不得不来。”
慕容秋又问道。
“那殿下为何来此?”
“我很懒,如果可以的话我宁愿躲在书院后山和陈知墨还有梁小刀吃火锅。”
见到李休如此动作,慕容秋的声音也跟着冷了起来。
“看来殿下是趟定这趟浑水了?”
李休目光淡漠的扫了他一眼,迈步走到了聂远身旁。
“我是何意还轮不到你来问我。”
慕容秋呵斥的声音猛然顿住,然后偏头看着李休,目光微沉:“殿下此言是何用意?”
李休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这话还有些道理。”
聂不为所动,就连眼眸都不曾颤抖丝毫。
他身后的数人也是目光不善的看着聂远,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大打出手的意思。
这话很不敬,慕容秋回头开口喝了一声。
“放肆!”
沉默了片刻,聂远开口说道。
“慕容家一直都会是慕容家,但家主却不一定总会是家主。”
聂远直视着他,他们两个也算是老熟人,见过几次面,他对李休也算是了解。
金黄在长街上渐渐隐没不见,傍晚较之白天更冷一些,二人向前走着。
李休沉默了很长时间。
“如果实在没有什么说的大可闭嘴,你的日子平庸且没意思,我不想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