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深奥,听不懂。”少年一脸疑惑。
“锦风!”远处,一个白衣女子从竹林中穿过。“你要走?”
女子紧张的看着四周。“带我一起走。”
锦风蹙眉,看了眼四处。“阿古煜不会让你走的。”
“他囚禁我这么久,欠他的我还了,带我走。”灵儿紧张的看着锦风,再次开口。“现在天下大乱,四处混战,我想回到主子身边,帮他。”
“你与我不同。”锦风摇头。“乾坤重叠,属于卿尘的锦风已经死了,我作为主人的暗卫和亲信必须回到他身边。可你,要在离墨和卿尘之间选择谁?如果很难抉择,那就留在阿古煜身边。”
“我灵儿是暗魅楼的杀手,是主人当年意外救下我,与另一乾坤的卿尘没有任何关系。”灵儿摇头,和她有交集的,只有离墨。
锦风楞了一下,没有多说。“既然你想好了,那就跟我走吧。”
“姐姐,风哥哥,你们都要走吗?”少年有些不舍。
“嘘,阿玉帮哥哥姐姐保密好吗?如果有人问,你就说姐姐往那边去了。”灵儿冲少年小声开口,回眸深意的看了眼被困这么久的地方。
这里是乌兰达族人藏身的世外桃源,这里很好,很美,阿古煜也是真心爱她。
可她还有自己的使命,她要追随离墨,至少在离墨需要人的时候,回到他身边。
“阿古煜……对不起。”
说完,灵儿和锦风快速离开。
族长竹屋。
“灵儿,你看我今天抓了什么。”阿古煜光着脚丫,挽着裤腿,健硕肌肉分明的后背露出几条狰狞的疤痕。
“灵儿,晚上吃鱼好不好?你想吃清蒸还是红烧?”阿古煜自顾自的问着,知道他的灵儿爱干净,在外面好好冲洗了一下才蹑手蹑脚的进房间。“灵儿,你怎么又不理我……”
本想看看是不是灵儿又生气了,可房间却空荡的厉害。
床脚,他锁着灵儿的锁链也已经被打开,房间空无一人。
心脏的位置抽痛了一下,阿古煜不愿意相信灵儿离开了。
“灵儿……别闹,我知道我不该锁着你,对不起,别闹了……”
“灵儿?”
惊慌的追出房间,阿古煜的呼吸有些加重。
“灵儿不见了,去追!”
“族长!那个叫锦风的也不见了,方才阿玉的姐姐说锦风走了!”
阿古煜的视线瞬间暗沉,锦风!“去追!”
果然当初就不该在竹林救了锦风这个隐患!
“族长!有外人闯入!”
“族长……是……是七长老,七长老回来了。”
阿古煜的脸色越发暗沉,当年叛逃被逐出乌兰达的七长老,他回来做什么?
……
荔城。
“嘭!”一声巨响,一颗西瓜大小的铁球炸开,居然将数百块压在上面的石头嘭开。
离墨也楞了一下,这威力若是在活人身边,怕是非死即残。
“怎么样,厉害吧?”凤卿自豪的拍了拍离墨的肩膀,手上身上那点儿灰全都擦在离墨身上了。
慕容涉在一旁忍笑,离墨都不嫌弃,他也不想说什么。
离墨黑着脸抓住凤卿的两只手。“还是有危险,一旦点燃的人来不及躲开,岂不是要被波及。”
凤卿沉默了一下,觉得离墨说的有道理。
“这件事我来解决,你快去洗洗。”慕容涉笑了一下,下意识伸手想要帮凤卿擦擦鼻子上的灰烬。
离墨蹙眉,警告的看着慕容涉,把凤卿困在怀里,亲自动手帮她擦了擦鼻尖。“走,去洗洗。”
“好,慕容涉这件事就交给你了。”凤卿信任的抬手拍了拍慕容涉雪白的衣衫……
慕容涉隐忍的咬了咬牙,深吸气的闭上眼睛,他不能容忍自己雪白的衣衫上沾染一点灰烬。
何况是赫然五个手指印儿。
离墨扬了扬嘴角,见慕容涉身上也脏了,心满意足的半抱半托着把凤卿抱走。
“听话,回去好好洗洗。”
……
荔城护城河。
慕容瑟瑟看了眼四周,确定无人以后才将手中的传信鸟放飞。
眼底始终闪过担忧,不知道接下来的天下会是怎样的变化。
“你们几个去那边看看,你们几个去那边!从河水上游下毒,这样他们的用水就会被污染。”
慕容瑟瑟敢要走,就看见几个人鬼鬼祟祟的穿着百姓的衣服接近河岸。
微微蹙眉,慕容瑟瑟躲在角落里。
想要在上游下毒?
“嘭!”一脚,慕容瑟瑟将其中一个人踹在了地上。“什么人?”
那人惊慌了一下,本想撒谎,可看了眼四周只有慕容瑟瑟一个女人,胆子大了起来。“都过来,这女人发现了我们,动手!”
慕容瑟瑟扬了扬嘴角,反手抢过对方的长剑,刺穿他的心脏。
其余几个人惊恐的看着慕容瑟瑟,一个女人居然这么强的内息,这么快的身手。
“想逃?”慕容瑟瑟眯了眯眼睛,一脚将人踹到,生生拖了回来。“不好好交代,本姑娘有的是本事让你们生不如死。”
军营。
主帅营帐。
守卫将烧好的热水和木桶放在营帐中,整个营帐萦绕着雾气。
凤卿只露出一个脑袋,在营帐内拒绝离墨进入。“你别进来。”
离墨蹙了蹙眉,这不是要和他滚床的时候了。“矜持了?”
凤卿不吭声。
“让我进去。”离墨蹙眉,觉得凤卿有事情瞒着自己。
“让我进去!”见凤卿不说话,离墨硬生生走了进去,强行将凤卿身上的底衣扯开。
倒吸一口凉气,离墨心口像是被人狠狠的扎了一刀子。
没有了连心蛊的凤卿,身上受了伤是会留疤的。
她的胳膊上,密密麻麻全是刀割的痕迹,还有肩甲的位置,疤痕明显。
“你不会……嫌弃我吧?”凤卿小声开口,有些紧张。
“怎么弄的!”离墨瞬间红了眼,声音都有些发颤。“是不是卿尘,是不是!”
那一刻,离墨杀人的心都有。
他捧在手心的女人,谁敢如此伤害,他一定杀了谁!
“没有……”凤卿别开视线,眼眶有些湿润。
她不想说。
“告诉我!”离墨有些失控,用力将凤卿抱在怀里,强迫她开口。“告诉我,我是你的丈夫,是你的依靠,我不希望你事事要强,如果你执意什么时候都一个人扛,别怪我再把你绑在身边。”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爹娘因我而死,我不知如何偿还……”凤卿终于忍不住将全部的伪装都卸下,这么久了,她终于可以肆无忌惮的……抱着离墨哭了。
这段时间,她每每愧疚,除了折磨自己,她不知道还能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