匍匐在地的大丫,冲着光鲜亮丽的上官雨馨,声嘶力竭的咆哮着:“上官雨馨,杨刚说是你承诺的,只要我把二妹的配方给你们偷来,你就会放了我的孩子,可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害死了我的孩子,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上官雨馨刚刚因为大丫的突然出现,已经吓了一跳,听她如此的叫嚷,才恍然间猜到了她的身份,只不过没有想到她一个骂不还口,打不还手,懦弱无能的妇人,居然有胆量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当众对自己行凶!
心虚的左右看了看,没有发现小桃或是习羽、蓝云易等人的出现,那就证明是她独自一人的来找自己报仇了。
那是不是只要找一个借口,就可以把她当场斩杀,不留后患,就没有知道自己利用她两个稚子为人质,强迫她出卖自己的妹妹了呢?
“大胆疯婆子,你信口雌黄个什么乱七八糟的,我一个堂堂二品大员府上的千金嫡女,怎么可能害死你的孩子?
你竟然敢在大皇子府门前撒野,欲行刺于本小姐,岂不是罔顾法纪,藐视皇权!来人啊,将她给我乱棍打死!”上官雨馨反应极快,心下一横,决定先下手为强,否则若是等到习羽或是小桃他们过来了,让她们对上了话知道了真相,此事恐怕难以善了!
此时的上官雨馨还不知道,习羽和小桃已经洞悉了他们所有心思叵测的阴谋诡计,正快马加鞭的向着这边赶了过来!
“是!”大皇子府的侍卫,没有人不知道她与自己主子大殿下的关系,一声令下不敢不从!
棍子如同雨点般砸在了大丫的身上,可大丫咬紧了牙关,没有喊一声的疼,眼神中流露出万般不甘的怨毒痛恨之色,手掐着砍刀忍着浑身上下的巨痛,向着上官雨馨的方向,一点点艰难的爬着,身下的雪地上拖出了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上官雨馨……我的孩子一个五岁……一个才三岁,因为你想要我二妹的配方……就残忍的害死了我的孩子……我诅咒你,不得好死……永远不能……得偿所愿……”大丫诅咒的话,随着破碎的内脏,都从口中吐了出来。
“住手!全都给我住手!”小桃目呲欲裂的高声咆哮制止着,与习羽一起率先骑着快马赶了过来。
马匹还未挺稳,她就慌忙的跳了下来,伸手拨开了人群和侍卫,看到地上全身衣物已经被血水浸透的大丫,浑身的骨头都断了变形,却还是死死的抓着砍刀不肯放手,泪水瞬间就奔涌而出。
蹲在了她的面前,哪怕一下下都不敢再动她,唯恐碰到她的碎骨碾着皮肉,让她更加的疼痛,梗着喉咙,艰难的唤了一声:“姐……”
大丫微微抬起头,眼神涣散的看向了小桃,挣扎了几下才勉强开口:“二丫……不怪……你,姐……对你……不起……”
说完,头便无力的又摔在了地上,那血红的双眼,依旧忿忿不甘的瞪着上官雨馨的方向,再也没有了呼吸!
“长姐……”小桃托抱起大丫被打断了浑身骨头,软的一塌糊涂的身子,发自肺腑的痛心嘶吼着。
她才二十岁,她有什么错?为什么这一生要受到如此不公的命运?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已经融入了这个社会,与他们这些纸片人有了感情;还是对命运不公,以权压人之事的愤恨不平。
小桃不再觉得自己是可以游戏人间的局外人,而是真正的把自己代入到了春桃的世界,成为了这个世界渺小的一员!
所以,更加羞愧悔恨自己救不了她,连一个如此命运悲惨的姑娘,自己都救不了,那么小的两个孩子,自己也救不了……自责、愧疚、脱离掌控的恐惧,反复折磨着小桃,痛的她不能自已!
看着小桃如此伤心欲绝,习羽满眼的血丝,怒视着罪魁祸首上官雨馨,还有急匆匆赶出来的蓝云轩,正颜厉色的质问道:“上官大小姐,作为刑部尚书府的千金,就是这么罔顾律法,命令大皇子府的侍卫,动用私刑,置普通老百姓的性命如草芥,随意打杀致死吗?”
上官雨馨哪里受过如此的质问,慌乱的看向了蓝云轩。
好在蓝云轩已经从管家的口中得知了,整个突发事件的经过,知道上官雨馨这是在杀人灭口、以绝后患,一切都是在帮自己奔走图谋,岂会坐视不理。
立即出口替她驳斥狡辩道:“是这妇人先刺杀馨儿在先,本皇子的侍卫除暴安良的将其暴徒贱民乱棍打死,杀人者人恒杀之,又有什么不对?!”
“大殿下既然那么说,这妇人来杀上官大小姐,也是有理有据顺理成章的啊!因为她的两个孩子就是死在了……她上官雨馨和你府里的总管杨刚手中!”习羽的话,夹杂着深厚的内力,直接扩散到了很远的地方,达到了震耳发聩的地步,仿佛每一个字都敲击在了人们的心上,导致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知道了,原来他们已经知道了,上官雨馨心下一惊,知道这个时候,绝对不能承认任何问题,否则京城百姓们的口水都能淹死自己。
那样的话,自己名声尽毁,再也没有了出头之日,别说是成为一国之母了,就是自己的爹都会受此牵连乌纱不保!
稳了稳心神,强装镇定的抵赖道:“你血口喷人,我都不认识这个妇人,你怎么能把这脏水泼到了我的身上?我何其无辜?”
这边的针锋相对,不多时就传到了蓝云易和蓝云杰的耳朵里。
四皇子府。
蓝云易隐隐带着战意,激动的对元一道:“传令下去,暗中配合习羽大闹大皇子府,最好惊动了圣听!我们明面上的人,谁都不许在他们争论之时露面!让元三也通知萱儿不要出面!”
“可是我们不出面,以习爷的身份职位,怎么可能是大皇子的对手呢?万一他以权压人……”元一担忧道。
“若是我们此时出面,那就不是私人间的恩怨,会让父皇以为我在与蓝云轩打擂台,上官雨馨在和萱儿争强弱,这对我们会很不利!
反倒是习羽和小桃站在弱势群体中,两个人代表着普通的老百姓,受到了皇权势利的压迫残害,更能引起劳苦大众的共鸣!”蓝云易思索过后,还是觉得自己在后续事情中发力,才是最恰当的时机。
“殿下英明!属下这就去通知他们!”元一立即领命而退。
蓝云易望着玻璃窗外的风景,光秃秃的树木,仿佛都觉得焕发了生机,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甚至隐隐觉得,这次正是自己苦等翻身的绝佳时机!
“小桃你说的……水能载舟亦能覆舟!那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吧!”蓝云易自言自语道。
三皇子府。
蓝云杰听完了宋三江的汇报,眉心紧皱,自言自语的嘟囔着:“那女人……好像好久没吃到这么大的亏了!
蓝云轩就是一个大傻子,总喜欢把简单的事儿复杂化了,自以为走了一步高棋,实际臭的不得了,这次他的麻烦恐怕大了!
你说咱们是推泼助澜一下,还是坐山观虎斗,比较好呢?”
宋三江略微迟疑了一下,回答道:“公子,老朽觉得还是坐山观虎斗比较好,他们怎么斗,火都烧不到咱们的身上。
若是侥幸,还有可能坐享其成得那渔翁之利!可若是在其中插了一脚,万一露出了端倪来,岂不是会让陛下和蓝云轩那边怀疑了?”
“你这老家伙,到现在还贼心不死,那位置是那么好得的,你当蓝云易是蓝云轩那个傻子吗?
有些东西不是最好的,才是最适合自己的!再说了,你觉得我是一个当皇帝的料子?”蓝云杰放浪不羁的懒散模样,直接让宋三江偃旗息鼓了下来。
“不过你说的也很有道理,咱们插上一手,是容易暴露出了痕迹……”蓝云杰又自言自语道。
这句话让宋三江很是欣慰,公子终于与自己意见统一了一次,不容易啊!
“这样吧!你去吊唁一下咱们合伙人的亲眷,毕竟这是丧事,得办的隆重点,我觉得大皇子府的门前就很不错!”蓝云杰眼珠一转,就出了一个极损的主意。
“那老朽就去吊唁一番?”宋三江又确认了一遍。
“去吧去吧!带点有用的人,帮着围前围后的忙活忙活!”蓝云杰随意的摆了摆手,像是赶苍蝇似的驱赶道。
“好嘞!”宋三江应声而退,到了门外才反应了过来:“这不还是掺和了一脚,推波助澜了嘛?”
大皇子府门前,上官雨馨矢口抵赖了习羽的指控,自己只是出了一个主意,具体事宜都是杨刚去办理的,什么事都没用自己亲自出面,他们怎么可能抓到自己的把柄证据呢?
“脏水是不是我泼到你身上的,你这个蛇蝎女人心里最是清楚,刚刚可是你亲口下令将人打杀致死的,如此的草菅人命,又有什么事情又做不出来呢?”习羽据理力争道。
“凡事都要讲证据,习卿还是不要口无遮拦的好?就不怕为了一个被习府休弃的女人,遭到习老大人的训斥吗?
他老人家可是已经卧病在床了,小心别一下子被你给气得背过气了吧?”蓝云轩挑拨威胁加上不怀好意的诅咒,让习羽很是厌恶反感,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成为一国之君呢?
习羽眼眸一深:“若是祖父知道殿下如此行事,恐怕才会气的不轻吧!祖父一生为人正直无私,从未因为一己之私,去算计本不属于自己的金银钱财!”
习羽话里话外都在讽刺蓝云轩的贪婪狡诈,更是在向世人宣扬自己的祖父,根本就不会与他同流合污的鱼肉百姓!
小桃忍着悲伤放下了大丫,将身上的斗篷解了下来,轻轻的盖在她的尸身上,愤然起身怒问道:“你想讲证据,我可以给你,可你敢把杨刚交出来我们面对面的对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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