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娘出身燕都鸳鸯楼,可谓风月场中的女海王。
以她全身上下的高级配置,前前后后不知俘获了多少男人,还真没几个老司机,敢无视她这款型号的方向盘。
不过,眼前两个奇葩的行为还算能够理解。
一个太监,一个妻管严……毕竟这年头,这都不能算是正常男人。
至于正常那个……
满腔不甘越挫越勇的美妇,脉脉含情的目光,这一次落在了第三个,也是最后一个人身上。
小鲜肉啊!
就像一只饿极了的母狮,忽然发现最可口的美食,恨不得现场就把对方生吞活剥。
她特意将对方留作第三目标,就是为了最后时刻的欢愉享受啊。
前面两个已经失败,这一个,绝对不容有失。
春娘抿唇咽了咽,眸光渐渐坚定,决定要速战速决,也让老爷看看自己的实力和手段。
“咯咯,这是谁家的少年公子,长得可真俊,连姐姐都有些嫉妒了呢。”
美妇汲取了前两次的教训,一阵风似的旋到秋兰怀中,根本不给对方反应的时间。
“你,你……”
秋兰何曾见过这般火辣大胆的挑逗,紧张之下,整个
身子一下僵住了。
“咯咯,公子这般紧张,害怕奴家会吃了你么?”
果然是个雏……美妇越发欢喜,趁机凑近对着少年书生耳边喷吐热气,同时伸手抚向对方胸口。
“你住手!你……你干嘛?”
秋兰声音发颤,夹着一丝警告,俏脸阵红阵白阵青,转换不停。
“咯咯,别怕,放轻松,一会儿你就知道和姐姐相处的妙处……”
美妇无视秋兰的警告,五指张开,继续肆无忌惮地探索。
只是下一秒,她放肆的笑脸就化作了惊愕和困惑。
“嗯,不对劲,这般身材单薄的男子,胸口怎么会隆起这么高?”
美妇蹙起柳眉,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下意识又捏了捏。
是真的,怎么可能?
又捏了捏。
“啪!”
一声清脆响亮的耳光,打得春娘措手不及,又吃人一推,踉跄跌坐在地。
这两下似乎把她打醒了,用手捂住面颊,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少年书生,失声叫道:“你……你是女的!”
“贱妇!我看起来像是男子么!”
秋兰腾地站起来,杏眼圆睁,满脸愠怒的绯红,还有几分不甘心的样子。
太可气了!
怎么能把自己当成男人?
自己只是出门没化妆……其实,也不是一点没化,只是添了两笔粗眉,再把脸涂得黄一点。
只是穿了一身书生衣衫,只是学男子声音说话,只是……等等而已。
好吧,或许是这个而已引发的一点小误会。
但,即便这样,也不能说自己像个男人啊。
绝对不行!
但凡是爱美的女子,都不喜欢别人这么说自己,秋兰自然也不能免俗。
于是,她怒了。
“啪!”
这次不是打脸,而是一巴掌拍在案上。
“郝公公,你还要和他们虚以为蛇到什么时候?殿下派我们来是来喝茶的么?!”
少女清寒的声音让郝富贵打个冷战,忙腆着脸起身笑问:“秋兰姑娘,你的意思……”
“太磨叽!”
“好,姑娘说怎么办,咱家就怎么办!”
郝富贵脸上霁色消去,看着主位上的三大家主,挺了挺胸,取出三张契约依次拍在案上,呵呵一笑:
“三位家主好手段,可惜我们不吃这套,还是过来把这个签了吧。”
“可是春娘的举动冒犯了三位,若真如此,在下可以替她道歉
。”
陈福安脸色沉重,看了眼一脸颓色深受打击的美妇,强压下心头地不安起身拱手道。
“少废话,叫你签,你就签!”
秋兰余怒未消,尽管声音听起来没什么力量,却别有一番令人不容置喙的威严。
三位家主对视一眼,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大。
片刻后,邹赉起身,壮起胆子道:“你们让我们签我们就签?我们总得知道签的是什么吧?”
“我们这趟是来收债的。”
郝富贵反应较迟钝,秋兰干脆自己接过主导权。
“收债?”陈福安呵呵笑道,“在下记得,我们三家,也就我们陈家欠了殿下一点债,不过,目前也算已经还清了,请问……哪还有别的什么债务?”
“不是欠殿下的。”
秋兰面无表情:“是你们欠顺城百姓的!这些年,你们跟着吴狼为非作歹,作了多少恶,害了多少人,你们自己最清楚。”
“远的不说,就说你们之前操纵粮价,害得多少百姓吃不起饭,还有以次充好,卖给殿下劣质铁矿……你们不会以为,吴狼一死,这些你们就能撇个干干净净吧?”
三人脸色越发难看,良
久,陈福安开口道:“我们的确撇不干净……不过,当时吴狼势大,我们很多时候也是逼不得已。”
“所以啊,殿下说了,念在你们只是帮凶,没有直接害人,愿意给你们一个机会。”
秋兰似乎早料到他们会这般推脱,接过话,继续不容置疑地道:“只要你们愿意付出九成家财作为赔偿,远离顺城,殿下可以饶恕你们这次。”
“九成财产?!不可能!绝不可能!”
虽说三人已经猜到今天不死也要脱层皮,但是,绝想不到楚嬴的胃口会这么大。
后一条还好接受,前一条,一旦答应,他们从此将再无翻身之日。
邹赉一怒之下,不甘心地怼了一句:“殿下这般狮子大开口,就笃定他手中的证据,可以将我们定罪不成?”
“殿下手中没多少你们的证据。”
秋兰这话却让三人一愣,她的气势越发冷漠和凌厉,幽道:“不过,你们应该明白,有些事,其实并不需要所谓的证据,吴狼都死了,你们觉得自己又能撑多久?”
“记住,这里是顺城,是殿下主宰的地方!殿下让你们给,你们就不能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