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妲媚儿,你我之争怎得劳烦远道而来的炎族长?”白九妤转身看了看坐在她右侧的红衣男子。
“白族长,炎木此行虽为朝贺,却也无惧异族挑衅。”红衣男子离座而起,抖下了身上的大红斗篷。
“咯咯咯咯……区区荒蛮之属倒也忒看的起自己,”妲媚儿笑的跟个下完蛋的母鸡似的,“你岂是外子一合之将,为搏白家妹子一笑,也无需搭上性命。”
“士可杀不可辱,请赐教!”红衣男子内外服饰皆为红色,脾气也很是火暴,大喊着跃上台子拉开了架势。
看到眼前的这一幕我不禁暗暗皱眉,白九妤和红衣男子都误会了妲媚儿的话,其实妲媚儿所说的帮手指的是我。
妲媚儿身边的男子出手时使用的是移山诀,会移山诀的人一定会观气术,所以他能发现我的行踪也就不足为奇,不过目前我最关心的是这个带着面具的男子到底是谁,他为什么会跟那个风骚的狐狸在一起。
台上的炎木拉开架势倒也有几分声势,可惜的是他只有蓝色灵气,而蓝色灵气与紫气有着天壤之别,这就跟鲤鱼跳龙门的情形有点类似,能游到龙门外的蓝气鲤鱼有的是,可是能跳过龙门化身为紫气天龙的却少之又少。
“竖子速去!”妲媚儿身旁的男子嘶哑的开了腔,与此同时延出灵气凭空抓起台上的炎木向我藏身的树林撇了过来。
带着黄金面具的男子这一次是用了全力的,炎木的确不是他一合之将,被他撇出之后连缓身落地的能力都没有,闷哼着向我藏身的树林撞了过来。
面具男子此举明摆着是冲着我来的,而他先前所说的那句“竖子速去”我也感觉有些耳熟,奈何他头上除了紫气之外的任何气息我都观察不到,所以也就无法确认他的身份和年龄,不过此刻明显的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现在自己面临的是接与不接的问题。
炎木被他扔出的力道大的出奇,我如果不接他肯定会落地受伤,如果接住它必定会暴露自己的位置和修为,略一犹豫还是伸出右手使用移山诀接下了他,毕竟它是来朝拜涂山狐族的,让它太丢脸不太好。
帮人也得讲究技巧,不能令对方太过难堪。所以自己延出的灵气很是柔和,使炎木自然的减慢速度落回了地面。
而这么一来自然也就谈不上什么隐藏行踪了,无奈之下背起背包从树后走了出来。
“多谢道长!”炎木见我从它身后走了过来,知道是我出手解了它的围,急忙冲我道谢。
“别客气。”我微笑着冲它点了点头,这家伙本事虽然不大,义气还是有的。
当自己背着背包从树林中走出来的时候,所有的狐狸都转身看着我,片刻之后涂山一族就爆发出了欢呼声,它们自然是认得我的,黑三常一见是我,连忙离开座位跑了过来,惟独白九妤留在原地笑意如春的看着我。
“小兄弟你来的真及时啊,青丘的那帮骚狐狸找上门来欺负我们。”黑三常说话时连连后望,我知道他在找金刚炮。
“别看了,老牛没来。”我拍打着它的肩膀。黑三常这个老头子还是比较对我脾气的。
“你这是从哪儿过来的?”黑三常看我这一脸的风尘疑惑的问道。
“从昆仑山,你们走的太急,把白四清给拉下了,我送它回来。”我冲黑三常说道。
“这些等会儿再说,来,快来见见我们族长。”黑三常挤眉弄眼的拉着我走向了白九妤。两人再次见面也只是微笑着看着对方,白九妤没有说话我也没有吭声,不过内心的暖意还是快速的弥漫了出来。
“哟,感情是白家妹子的情郎啊,”最先说话的竟然是旁边的妲媚儿,“这位小哥儿的模样可真英俊哪。”
妲媚儿自然看出了我和白九妤关系非同一般,不过她此刻所说的英俊却是大大的反话,因为我在昆仑山里呆了三个月,混身上下已经脏的不成样子了,头上的长发也显得散乱蓬松,而且还好几天没有梳洗,再加上背后背着的大背包,这副形象说是逃荒的都有人相信。
“我还以为媚儿姐姐只喜欢无面之人呢?”白九妤对于我的到来很是欢喜,连对妲媚儿的称呼都改了,不过言辞倒并不客气,直接讽刺妲媚儿身旁那个带着黄色面具的男子。
“贫道紫阳观乘风子稽首。”我转身冲妲媚儿身旁带着面具的男子稽首为礼。自己此举有两个用意,一是眼前这个男子所用的是紫阳观的法术,我自报家门也免得误伤同门,二是白九妤并未反驳妲媚儿的话,而是默认了我是她的情郎,自己的话也巧妙的与她拉开了距离,免得自己心肠一软,再生枝节。
“有礼!”带着面具的男子见我冲他施礼,微微抬了抬手。
带着面具的男子身材消瘦,与七师兄公羊倚风很是相似,而先前的那句竖子速去也正是公羊倚风的口头禅,加上所用的是紫阳观的法术,所以我自然的就联想到了他。而我今世的样貌与前生也没有多大的变化,如果他是公羊倚风不可能认不出我。
“敢问道兄仙府何处?”我还是有点不死心。
“青丘玄天观。”面具男子反背双手神态傲然。不过声音还是那么沙哑,不像是老七的嗓音。
“于大哥,你认识他吗?”白九妤见我眉头微皱,伸手将我拉到了一旁。
“不认识。”我摇头说道,这个带着面具的男子除了紫气之外竟然没有任何的人体气息,不过他所用的法术却是活生生的摆在那儿了,难道是几位师兄的弟子后人。
“可有把握?”白九妤轻声问道。她的意思是问我有没有把握打败这个戴着面具的神秘男子。因为先前妲媚儿已经提出了挑战,我和白九妤如果推委就有示弱的嫌疑。
“半斤八两,伯仲之间。”我面色凝重,眼前的这个男子紫气非常的充盈,与我不相上下,真的斗法,鹿死谁手并不一定,毕竟自己有伤在身不能久战。
“可否化干戈为玉帛?”我抬头看着白九妤。我实在是不愿意与同门交手。
“青丘玄狐倾巢而出,不达目的岂会甘休。”白九妤重重摇头。
“什么规矩?”我皱起了眉头,看先前比斗的架势,好象并没有一个固定的比武规则。
“离开法台即为输。”白九妤也皱起了眉头。
尽管白九妤并没有露出失望的神情,但微微皱起的眉头已经让我心中大为刺痛。虽然自己不能和她在一起,可是也不愿被她看轻了。
想到此处,抖肩卸下背包走向带着面具的男子“道兄,请赐教!”
神秘男子见我应战也并不答话,转身掠上了木台,身法正是风行诀。
“于大哥……”白九妤见我主动应战,不放心的跟了过来。
“咯咯咯咯……”妲媚儿见到白九妤关切的神情又发出了咯咯的荡笑。
“看我怎么教训他!”我故做轻松的冲白九妤眨了眨眼,先前自己已经观察了周围的环境,木台后不远处就有一口水井,这一点对自己大大的有利。
“请!”
“请!”
高手过招自然会使用灵气相搏,神秘男子和我捏的都是御气除魔诀,不同的是他使用的招数是传统武术的套路,而我虽然也记得那些套路可是却并没有使用,因为感觉传统武术花招太多,远不如部队的擒拿格斗来的狠辣直接。
几招下来,双方并没有损伤,因为都有紫气护体,挨上几掌也并不碍事,而且要想破除对方的紫气也并不是一时半刻所能做到的,看来只有想办法将他逼下法台。
就在自己思考对策的时候,神秘男子又欺身而上,不过这次他拳掌的攻击目标始终是我有伤的左肋,看来他已经观察到了我肋骨病灶处发出的微弱病气。
连施几次御气幻形诀避过他的攻击之后,自己已经彻底的落于下风,虽然有着紫气护体,可是有伤的部位灵气自然薄弱,一个躲闪不及,左肋挨上一掌疼的自己鼻翼连抖。
都有紫气,驭雷诀自然没用,而搜魂诀扯阳魂乃是杀敌八百,自损一千的损招,也不能用。想来想去唯一有用的只有封魂诀,封魂诀可以令的对方的魂魄产生异动,造成短暂的昏迷。
谁知自己口诀一出口,对方便猜到了我的想法,根本不给自己念诵真言的时间,再者神秘男子能够发出紫气自然也可以使用封魂法诀,阻延我的同时自己也开始念诵封魂真言,我只好变化指诀施展除魔诀去阻止他,所以伴随着两人身形的快速移动,法台之上传来的都是不成章法的口诀片段“阎摩罗王,令止九隍……阎摩罗王……”
两人“阎”了半天谁也没能念出完整的封魂真言,而我也施出了两败俱伤的亡命招数,只要神秘男子攻击我的左肋我就会凝出紫气攻击他的气海,气海是修道之人储存灵气的地方,气海受损可能会造成真气不聚,他无奈之下只好抽身而退另寻战机。
数十个回合下来,自己已经额头见汗气息微急,而神秘男子竟然丝毫不露疲惫之态,胸脯连轻微的起伏都没有,这一点是有违常理的,因为将紫气发挥到极限的时候人体的呼吸和心跳都会加快,如此剧烈的斗法他的呼吸竟然没有急促。
神秘男子夹带着紫气的一掌将我击出数丈,转而使用幻形诀快速的闪了过来,见到马上就要冲至眼前的神秘男子,自己情急之下怒吼一声施出移山诀将他和西侧的半边法台一起移飞了出去。
自己仓促之下施展移山诀自然掌握不了方向,半边法台破裂之后的木头碎片劈头盖脸的砸向了青丘一族的族人,妲媚儿快速的散出紫气护住了自己的族人,台下一时之间传来了铺天盖地的叫骂声,而涂山一族也不甘示弱的开始回骂,最后还是双方族长呵止了自己的族人才稳定住了局面。
法台被毁,神秘男子使用风行凌空术向剩余的半边法台冲了过来,一不做二不休,自己手凝灵气左右开弓,将剩余的法台成片成片的移出砸向身在半空的神秘男子,而后者同样使用移山诀将飞至眼前的木板木桩移回来予以反击。
“我看你落在哪里?”我大喊着将剩余的法台全部移飞,只留下了脚下一块三尺见方的木板供自己踏脚,然后冷视着身在半空的神秘男子。
风行凌空术只能在空中悬停几分钟,所以自己只要在这几分钟之内守住自己脚下的这点位置,等待他灵气不续落于地面自己就算是胜了,虽然手段有些取巧却也不能说我犯规,而自己之所以这么做也是因为左肋传来的疼痛越来越剧烈,此刻的自己连直腰都困难了。
身在半空的神秘男子自然猜到了我的意图,冷哼一声自袖中甩出了一股弱小的火苗,而后双手连动,火势瞬时爆长,片刻之后火焰便在他真气的御使之下化成了一支一丈有余的火焰长矛。
看着上空逐渐成形的火矛自己内心有说不出的震惊,因为神秘男子使用的竟然是七师兄自创的杀敌之技“御火成矛。”
震惊之下自然不敢轻视,快速的延出灵气引出法台后侧的井水在自己的身前布下了一道厚厚的水盾。
当年七师兄的御火成矛练成之后曾与各位师兄弟切磋过,那时候能够接下来的只有我和二师兄,而二师兄齐御风之所以能接下来是因为他的风行诀已经练到了极至,火焰化成的长矛根本追不上他。
所以确切的说能硬接御火成矛的只有我自己,可是那时候七师兄并没有使出全力,火矛只有三尺长短,而此刻神秘男子化出的火矛足有三米,所以能不能硬接下来自己心里一点把握都没有,而自己也并不能腾空闪避,不然的话脚下的这点法台肯定会被他占据,因而只能咬牙硬接。
紧张之余自己更加怀疑这个神秘男子的身份,他简直像极了七师兄,可是七师兄前世跟我并不交恶,他为什么要和我以命相搏。
悬浮半空的神秘男子手中的火矛彻底成形,冷笑几声火矛便脱手而出向我刺来。
“御火成矛!”
“凝水为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