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溪不在国内这几天,她的都市剧《小意的人生》在卫视和网络平台同步播出,收视率和网络热度双火爆。
观众反应热烈,网上讨论度很高,几乎每次都播出都能获拥一个高位热搜。
安溪的名字慢慢出现在越来越多的地方,微博粉丝不知不觉里超过了一千万,每次就算发发剧相关的官方微博,也能有过万的转发。
12月17日,安溪回国,第二天进组,继续拍《锦瑟传》。
安溪这次进组后将拍摄角色少女时代以及后期微服出宫的剧情,拍摄地点更换到南方的影视城风景区,拍摄时长二十五天。
12月31日。
安溪在剧组跨的第三个年。
这天原本有个外景大夜戏,但拍到一半突然变天,哗啦啦的下起大雨,大家不得暂时收了东西,等候雨停。
这场外景戏要拍四天,剧组临时给演员们搭了个大棚子,用来休息补妆。
小苗给安溪撑着伞,安溪高高捞起戏服裙摆,进棚里躲雨。
以往里棚子里都很热闹。演员,助理,部分工作人员,以及化妆师都里面,但今天这里异常的安静,附近也完全没人进出。
安溪仔细抱着层叠的白色长裙,立马想到岑舸可能来了,她瞧了一眼小苗。
小苗神色正常,疑惑地左右环顾:“今天这边人怎么这么少,大家都去偷偷去跨年了吗?”
说着她空出一只手来,撩开棚子的垂帘,柔和摇曳的烛光一下子泄了出来,带着一股浅淡醉人的玫瑰花香。
小苗愣在门口。
从垂帘入口开始,地面上铺满了玫瑰与蜡烛,交织成浪漫的花与星海,烛光在娇嫩花朵里轻摇,勾出唯美的光影与色彩。花海深处,站着一个人。
安溪在棚外,视野不全,从她的角度里看进去,只能看到一片花和蜡烛,以及一双穿着暗红色裤装的笔直长腿。
看那腿安溪就知道是岑舸。
小苗也认出来了,回头看了看安溪的脸色。
安溪弯腰进棚里:“你先去休息吧。”
棚里格外铺地毯。
安溪放下裙摆,她今天的戏服是白色纱裙,样式繁复漂亮。因为拍的是角色的少女时代,为了追求少女感,妆容也格外娇艳粉嫩,满地烛光披在她身上,纱裙半透,像是踏着星光而来的天上仙女。
和她相比,一身现代装的岑舸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
岑舸呆滞地看了着安溪好。
安溪的今天的妆太美了,描长加深的眼尾让她眼眸又亮又大,眼珠漆黑,盛满花海里星星点点的烛光,盈盈一捧,像倒映着月光的明透湖泊;她睫毛一扇,眼波动人流转,转得人魂都酥了。
岑舸忽然想起安溪第一次给她表白那一天
想起那时少女安溪娇羞的面色,想起那双羞怯又明亮,仿佛关着星火的眼眸,和那定定望着她说喜欢时,颤抖的眼波。
十几年了,那明明已经褪色模糊了的记忆,忽然之间重新鲜活起来。仿佛从未遗忘过。
岑舸想,她以后再也不会忘记了。
她会把安溪过去,以及现在的模样,记住一辈子。
岑舸走过去,牵着安溪的手,带她往里走。
花海中间放着一张小长桌,上面摆着烛光西餐。
安溪看了看自己繁复的古装,忍不住道:“你让我穿着这身和你吃西餐?”
岑舸不太自然地解释说:“本来没有西餐的,但如果不坐下吃饭,感觉也很奇怪。”
这么大的棚子,这么大片花海,总要做点什么,不然两人待在里面干什么呢。
安溪在岑舸拉开的椅子上坐好,理了理戏服裙摆,问她:“你什么时候来的?”
岑舸绕到对面坐下:“下午。”
她撩起脸庞的微卷的发,露出白皙的耳朵与那枚长坠的钻石耳环。
安溪目光从那快垂到肩膀的耳环移到岑舸的锁骨,再到她西装外套下的抹胸内衣上。抹胸很低,又紧贴身材,沟壑明显。
安溪一不小心看得晃神。
“好看吗?”岑舸突然问。
安溪慌张收回视线,端起水杯,假装正经道:“你今天的衣服挺好看的。”
岑舸抬眸扫了她一眼:“我指的是这些花和蜡烛。”
安溪脸色一热,转脸看脚下大片的花,点头:“好看。”
岑舸瞧了瞧她,眼底笑意幽深。她端起杯子,遥遥做出碰杯的动作:“小溪,新年快乐。”
安溪隔空与她碰杯:“新年快乐。”
吃完这顿烛光晚餐,雨也渐渐停了,安溪要回去继续拍戏。
岑舸送她到棚子门口。
安溪留恋地看着脚下的花海,有点舍不得。
她偷偷瞄了瞄岑舸的表情,她这么费心思过来一趟,就真的只是和她吃一顿跨年饭吗?
岑舸握着安溪的指尖,捏了一下:“先去拍戏,我在酒店等你。”
她语气正经,神情也正常从容,好像真的就只是“我等你下班”这个意思,可安溪莫名的耳尖发热,浑身紧张。
她挣脱岑舸的手,故作镇定得有些冷淡道:“嗯。”
雨停后剧组重新开工,拍得却并不顺利,因为安溪状态不好。
她脑子总在想刚吃完的烛光晚餐,以及说在酒店里等她的岑舸,重拍好了几条,好不容易再次进入状态。
天色熹微,这场戏终于拍完。
安溪疲惫地回到棚里换衣服卸妆。
里面的花和蜡烛还没拆完,边缘处留了一部分,有几个演员还不知道从哪里捡了几支花,放在的桌子上添气氛。
安溪一进棚,大家就起哄的吹口哨,暧昧地问安溪2029跨年夜过得怎么样,安溪笑了笑,没多说话。
化妆师拆头饰的时候,安溪翻手机相册,看她几个小时前拍的花海照片。
加上一层滤镜,那满地的鲜花与烛光变得更加梦幻浪漫。
安溪翻来覆去看了几遍,后面的化妆师也看到了相片画面,夸赞说:“这就是没拆之前的花海吗,好漂亮啊。”
安溪被看到了手机荧幕,也没生气,嗯了声做回应。
化妆师又说:“安溪姐要发个微博吗,这么漂亮的花,晒给粉丝看看多好。你新年好像还没发博祝粉丝新年快乐吧?”
安溪进组拍《锦瑟传》以后,就再没发过私人微博,都是工作室或者剧方以及综艺方要求发的一些官方微博。
她有点心动,但被化妆师看着,又抹不下这个面子听话的真发,随口敷衍过去,她锁屏手机。
拆完发饰后卸妆。
以往安溪都是卸干净了直接走,回酒店洗个脸就能休息,这次卸完拍戏的妆,她让化妆师再给她画了个裸妆。
化妆师看着桌子上还没收的玫瑰花,想到昨晚的流言,打趣说:“安溪姐一会要约会吗?”
安溪下意识里不想承认,反驳说:“没有,只是有事。”
化妆师看破不说破,上底妆的时候和安溪说,裸妆只是让气色看起来好,但不够明艳,不如化一个浅淡的桃花妆,只比裸妆稍微秾丽一点,但看着很少女。
安溪看着镜子里自己的素颜。
她其实保养得很好,平时生活习惯也好,还爱运动,肌肤紧实,完全没有松垮的衰老感。但岁月终究还是带走了她脸上娇嫩感,必须要用化妆品来才能掩盖住年龄留下的痕迹。
熬了一个通宵拍戏,安溪的眼袋和黑眼圈都很明显,气色也很糟糕。
她接受了化妆师的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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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舸就等在安溪的酒店房间门口。
走廊的灯光是接近日光的暖白色,照出岑舸身上那套西装本来的颜色,不是烛光里的暗红色,是颇为艳丽的正红色。
安溪跨出电梯,岑舸立马转头看来。
灯光明亮,照亮岑舸从侧颈到锁骨和胸口的大片肌肤,西装外衣艳红,衬得那片肌肤如骨瓷般奶白。
美艳得惊心。
安溪蜷了蜷指尖,庆幸自己没真的只化裸妆。
“你一直在这里等着吗?”她走过去,刷卡开门。
岑舸道:“你剧组里有人和我说你离开了,然后我才过来等的。”
安溪哦了声,打开灯,同时背后的岑舸关上了房间门。
那咔哒一声关门响像敲在安溪心脏上的一道鼓声,撞得她整个心都打了个颤。
安溪有些紧张。
烛光晚餐之后再共处一室,还是两个三十多岁的成年女性,安溪怎么想怎么都不觉得这次岑舸来房间里,会只是坐坐那么简单。
“我给你准备了一个新年礼物,”岑舸从包里拿出一个饰品盒,“但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收。”
安溪压住心里那股诡异的紧张,把自己的包放在茶几上,向岑舸伸手:“你先给我看看。”
岑舸把盒子递在安溪手心。
安溪打开,里面是一条手链。
链子细细的,中间坠着漂亮的粉色小钻,精致又清新。
“以前节日的时候,我都没认真送过你礼物,”岑舸取出那条手链,拉过安溪的手,给她戴上,“以后我不会这样了。”
她把细细的链子扣在安溪纤细的手腕上,大小刚好合适。
岑舸握住安溪的手,满意地一笑。
她用拇指抚摸着安溪手背和那条手链:“以后你的每一个生日,每一个跨年,每一个节日,不论我距你多远,我都会过来陪你,和你吃饭,送你礼物,还有……”
她手指慢慢下滑,握住安溪指尖,送到自己唇边,俯首虔诚亲吻。
“还有亲吻你的指尖。”
安溪手指一颤,想要蜷缩着藏起来,却突然被岑舸张口含住。
舌尖缠绕的同时,岑舸抬起那双冷艳的眉眼,直接暧昧,缠绵又充满了攻击力的盯着安溪的眼睛。
她含着安溪的指尖,声音含糊,发哑的问:“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