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竹悦哼着小调儿轻快地掏出钥匙去开房门?,还没来得及拧弄钥匙,房门?便被豁然拉开。
她吓了一跳,抬头看见神情有些复杂的李牧白,笑了笑,
“吓我一跳!”
她抚了抚自己不?甚饱满的胸,侧身让开了门?口的通道,略带嗔意,
“哥你要出去啊?”
李牧白抿着唇,深深地望着她,半晌没说话。
夏竹悦被望的有些不?自然,笑容僵了僵,试探问着:
“怎么了?你不?出去吗?”
李牧白忽地伸出手?来,捉住她的手?臂,略有些使劲地将她扯进了屋里。
她被扯的有些踉跄,不?禁匆匆往前倒去,然而李牧白却忽地转过身来,顺势将她抵在了自己与墙壁之间。
夏竹悦不?知所措地看着他,
“哥,你干嘛?”
李牧白俯首望着她,浅淡如?琥珀般的眸中似乎酝酿着怒意。
他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在压抑那股怒意。
他张口,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平静一些,
“他是?谁?”
“什么?”
夏竹悦有些懵。
“送你回来的那个男人。”
“啊,他啊。”
夏竹悦笑笑,知道哥哥的老毛病又犯了。
从小到大,哥哥不?允许任何男生靠近她,哪怕是?顺路一起?回家都不?行,更?遑论同桌而坐或是?向她表白了,甚至是?向她借一块橡皮都不?行。
她也曾抗议过,但是?哥哥只说是?为了保护她,她也不?好再说什么。
她想了想,知道肯定是?刚才总裁送她回来被哥哥看到了,只是?哥哥有近视,多?半是?隔得太远了没认出总裁就是?那天咖啡馆门?口碰见的无聊小子?。
幸好没认出来,哥哥已经言明了不?许她跟那小子?接触,要是?被他发现是?那小子?,肯定又要惹他生气了。
她这个哥哥待她千好万好,唯独将她身边的男人隔绝的严严实?实?的,算是?他的一点儿小毛病吧。
哥哥也是?担心自己才这么紧张的吧,等自己真的遇到对的人,认真交往了之后?,哥哥应该就不?会再反对了吧。
她如?此想着,决定还是?接受他想要保护自己的好意吧。
为了不?让哥哥担心,她决定不?告诉他送她回来的就是?那个无聊的小子?。
她知道李牧白的软肋,从小到大,知道自己对他一撒娇,他就没辙了,立刻缴械投降,于是?她微微偏着头,冲他甜甜一笑。
果不?其然,李牧白的瞳孔缩了缩,浑身上下散发出的压迫感也瞬间敛去了许多?,甚至连神情都柔和了起?来。
“他是?我的上司呀,我面试成功啦,刚才顺路送我回来而已。”
她瓮声瓮气地解释着,小嘴儿一瘪,很委屈似的,
“真的没什么。”
“为什么披着他的外套?”
“刚才回来的路上太多?蚊子?咬我了,借来挡一挡罢了。”
说着她伸出白腻的胳膊,伸到李牧白眼前,吵吵着:
“你看你看,都成苦瓜了,好痒啊。”
李牧白眸色黯了一瞬,抿了抿唇,握了她的手?腕,
“下次不?许这样了。”
“嗯呐。”
夏竹悦心知成功转移了他的注意力,算是?混过一关了。
李牧白握着她的手?腕将她拉到客厅沙发上坐了,自己去拿了药膏来,在她身边坐了,拧开药膏的盖子?,指尖沾了一些,握起?她的手?臂,细细涂抹着。
微凉指尖划过红肿的肌肤,直痒的她难以承受,不?禁闹着要缩回手?臂。
李牧白指尖用力,牢牢攥着她不?肯松手?,
“忍耐一下,很快。”
夏竹悦只得咬紧唇瓣儿,瘫靠在沙发上,任他对自己的一双藕臂为所欲为。
“待会儿去把那份工作?辞了。”
李牧白垂着眸,看不?出神情,声音淡淡的。
“啊?为什么呀?”
夏竹悦很是?不?解,不?禁坐起?身来望着他。
李牧白指尖的动作?一滞,继而又轻柔地打?圈按揉起?来,
“不?为什么。”
“我不?要。”
夏竹悦撅起?小嘴儿,往沙发上一靠,有些不?高兴。
“他对你有企图,还是?你的上司,我不?放心。”
“哥。”
夏竹悦看着他,
“从前是?我小不?懂事也就罢了,现在我大学毕业了,进入社?会了,让我自己去判断吧,我总要自己去面对的,不?是?么?”
李牧白闻言,没说话,抬起?头来看着她,
“你不?懂。”
“我是?不?懂。”
夏竹悦有些激动,
“你看谁都对我有企图,可是?我现在要工作?了,同事不?是?女人就是?男人啊,怎么可能避免呢,正常交往不?就行了吗?”
“你可以不?用工作?,我完全?......”
“我为什么不?用工作?呀?”
夏竹悦忽地站起?身来,“我刻苦读书力争第一不?就是?想要找份合适的工作?让自己学以致用,实?现自我的价值嘛。”
“社?会远比你想象的要复杂。”
李牧白皱起?眉头,伸出手?来试图拉她。
夏竹悦将手?臂收到背后?躲开了,第一次违背了哥哥的意愿。
李牧白的手?僵在半空中。
他面色难看了起?来,指尖渐握成拳,缓缓放下搁在腿边,声音也沉了几分,
“是?因为想要工作?,还是?因为他?”
气氛瞬间冷了下来,无形的压迫感灭顶而来,夏竹悦颤了颤,打?了个冷噤。
不?知怎的,眼前的哥哥,似乎有些陌生似的。
“哥。”
她轻轻唤了一声,李牧白没有动,也没有看她,似乎在等她给出一个明确的答案。
“你这样很奇怪哎。”
夏竹悦皱起?眉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索性拿起?包包,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随手?关上了房门?。
她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玩手?机,心情很不?好,不?知道那个一向温和有加的哥哥今天到底怎么了。
刷了半天八卦新闻,实?在是?没什么好看的,无非是?谁谁谁又结婚啦,谁谁谁又分手?啦之类的,分分合合的炒作?博人眼球,令她翻着翻着就困的阖上了眼皮,酣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天色已经暗了,太阳似乎都下山了,外边黑黑的。
听见外头有说话的声音,夏竹悦心知是?爸妈已经回来了,拿过手?机一看时间,正是?饭点儿,她似乎都闻到了她最爱吃的红烧排骨的香味儿啦。
正当她准备起?床去吃饭的时候,房门?被轻轻敲响了。
“小竹。”
温柔的轻唤低低自门?外传来,她知道那是?李牧白在唤她,她忽地反倒有些来气,又重重地躺了回去。
“小竹,吃饭了。”
李牧白又唤了一声。
夏竹悦跟他怄气呢,不?愿意理?会他,窝在被子?里不?肯回应。
唤了两声没有动静,李牧白加重了些许力道,又敲了敲房门?。
依旧毫无反应。
“小竹?”
他的语气急促起?来,似乎有些担心似的,令夏竹悦心中暗暗有些窃喜,但仍不?理?他,想等他多?敲几次再理?他。
然而她却并没等到他多?敲几次房门?,门?把手?被轻轻拧动,房门?被轻轻推开了,外头的灯光照了进来,令夏竹悦诧异了一瞬。
哥哥怎么进来了,他从来都不?会单独进入她的房间啊。
她赶紧闭上眼睛装睡。
脚步声越来越近,只觉一人俯身靠近过来,淡淡寒香幽幽传来,是?李牧白身上的味道。
“睡了么?”
温热鼻息拂在她面上,她继续装睡,然而下一秒,她身边的位置下陷了一些,李牧白似乎坐上了她的床。
她实?在惊愕极了,她的哥哥李牧白似乎从小就知道自己和她不?是?亲兄妹,总是?所有似无地同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她从前以为他这样淡淡的疏离是?因为不?喜欢她,但后?来她渐渐青春懂事了之后?,才明白他或许是?不?想令人产生误会才会那样同她保持着距离。
可是?今天是?怎么了,今天的他实?在是?太反常了。
李牧白伸手?拂开她额际的碎发,看见她微微颤动着的纤长羽睫,心下了然。
他知道她在恼他。
可是?他实?在是?忍不?住了。
当他看见她披着别的男人的外套,身上残留着他的味道时,他觉得自己快疯了。
他小心翼翼隐藏着自己的心思,连靠近些都不?敢的人,旁人轻易就染上味道了。
他无法?忍受。
也不?想再忍了。
他看着她姣好的面庞,殷红饱满的唇瓣儿,修长白皙的脖颈,纤细的锁骨,被被子?掩住的玲珑曲线。
嗯。
是?啊。
他的小竹,已经长大了啊。
长大了,就能在一起?了吧。
为她捋开碎发的指尖,轻轻落在她的耳垂上,惹的夏竹悦情不?自禁地颤栗了一下,再也装不?下去了,只能翻了个身,伸展手?臂,装作?刚刚苏醒过来的模样。
“醒了?”
李牧白也不?戳穿她的小伎俩,只是?温柔地看着她,
“起?来吃饭吧,都是?你爱吃的菜。”
夏竹悦背对着他,不?做声。
“还在生我的气?”
李牧白笑笑,
“如?果你很喜欢这份工作?的话,就去做吧。”
“......”
夏竹悦转过身来,有些意外地望着他。
李牧白也望着她,门?外暖黄的灯光笼在他身上,使得他看上去分外温柔,他和煦笑着,很好说话的模样,
“你说的对,你长大了,是?该自己去面对。”
说着他自嘲一笑,垂下头去,似乎有些落寞,
“是?我有些偏激了,在我眼里,你似乎还是?个需要保护的小妹妹,忍不?住多?管闲事了,对不?起?。”
一番话说得夏竹悦内疚极了,瞬间坐起?身来有些不?知所措地拉着他的袖子?。
“哥,你千万别这么说,你都是?为我好,我知道的,我...我......”
她嘴巴笨,我了半天也没我出个所以然来,倒是?李牧白替她解了围,抿了抿唇抬起?头来,温柔地看着她,
“好了,去吃饭吧,爸妈在等我们。”
“嗯,好。”
她呐呐地应了,跟着他下了床,去餐厅吃饭。
餐厅里夏妈妈早已摆上了色香味俱全?的饭菜,看见两人来了,笑着又添了两碗饭摆在两人面前,
“快吃吧,一会儿该凉了。”
“嗯呐。”
夏竹悦早就饥肠辘辘了,执起?筷子?就要伸向红烧排骨,可她才刚伸出筷子?,李牧白就给她夹了一块放在她碗里。
“谢谢哥。”
她夹起?来咬了一口,满足地眯了眯眼睛,心里觉得哥哥真好。
李牧白笑笑,又分别给夏妈妈夏爸爸各夹了一块,这才自己安静地吃起?饭来。
夏竹悦吃完排骨,忽地想起?来要同爸妈分享今天的大好事儿才是?,不?禁喜笑颜开地伸手?揽过夏妈妈的肩头,故作?神秘地看着她,
“妈,你姑娘找着工作?啦,你猜猜,是?哪家?”
夏妈妈放下舀汤的勺子?,笑睨着她,
“这么得意,肯定是?博林吧?”
“NONONO。”
夏竹悦装模作?样地摇摇头,
“再猜。”
“哎呀,你别卖关子?了,快说说,是?哪家?”
夏妈妈转过身来,摁下她手?中的筷子?。
“是?......讯菱!”
夏竹悦拖着长长的尾音,笑嘻嘻地,“没想到吧?嘿嘿。”
“真的啊?”
夏妈妈也是?欣喜非常,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了,搓了搓手?,抄起?筷子?一连夹了好几块儿红烧排骨放进夏竹悦碗里,直放的堆成了排骨小山实?在搁不?下了才作?罢。
“太好了。”
夏妈妈推了推夏爸爸,
“哎,老夏,快吃快吃,吃完了先下楼去给我占个广场舞的好位置,要中间一点儿的,我洗完碗就下去。”
夏爸爸也很开心,有些不?解地问夏妈妈,“占位置干什么,在哪儿不?是?跳啊。”
“你懂什么。”
夏妈妈有些得意,“楼下多?少人家的儿子?闺女毕业了想进讯菱都没进成啊,咱们姑娘进了,那还不?挺直了腰板儿跳一场啊。”
“好了,你可别嘚瑟了,别让孩子?为难。”
话虽如?此,夏爸爸却当真加快了扒饭的速度,看那样子?当真是?准备快些吃完了饭好替夏妈妈去占位置。
“知道知道,我是?那不?着调儿的人嘛。”
夏妈妈喜不?自胜,“昨儿隔壁兰姐还在吹她姑娘进了世新科技呢,硬是?吹了一晚上,整的大伙儿都不?得劲,今儿只怕她脸都要绿喽。”
“好了,你要也那样吹,不?就和兰姐一样了嘛。”
“啊,这倒是?,咱们自己乐呵乐呵就得了。”
夏爸爸夏妈妈相视一笑,乐得合不?拢嘴了,夏竹悦见父母这么开心,似乎以她为骄傲,心中也很是?开心,饭都多?吃了一碗。
“哎,你昨天不?是?说没面上吗?”
夏妈妈忽然似想起?什么来,敛了笑容,扭头看上扒饭的夏竹悦。
“是?啊。”
夏竹悦得意地晃晃脑袋,
“或许是?他们看我太优秀了,今儿又专程来通知我面上啦。”
“真的啊?”
夏妈妈笑容更?甚,“我就说嘛,我姑娘最棒了,一定可以的。”
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吃完了这顿晚饭,夏竹悦正要放下筷子?的时候,一直没说话的李牧白忽然开口了。
“你初入职,要认真对待工作?,得改一改爱迟到的坏习惯了。”
“啊~~”
夏竹悦哀嚎一声,有些泄气似的颓下了肩膀。
夏妈妈闻言,也正色起?来,语重心长地嘱咐她,
“你哥哥说的对,你可不?能再像从前那样总迟到了,这个机会来之不?易,一定要严肃对待,争取通过试用期。”
“可是?我真的起?不?来床啊。”
她苦着脸,掰着手?指头盘算着:
“九点打?卡上班,地铁五十分钟,两头步行各十五分钟,吃早餐二十分钟,化妆半小时,那我岂不?是?六点多?就得起?床啦?啊~~~”
她哀嚎着扑进夏妈妈怀里,
“忽然就觉得这个工作?也没那么香了呢。”
“胡说,你可不?许再犯懒了啊,早点起?来,晚上早点睡就是?了,成天玩手?机熬夜,能起?得来才怪了,我跟你说......”
夏妈妈说着说着就成了□□大会,夏竹悦哀嚎着从夏妈妈怀里起?身趴在餐桌上,一副我知道错了,可我实?在改不?了的模样,令夏妈妈气的伸手?捏了她两下。
“啊~哥!”
她叫着躲到了李牧白的身后?,捉着他的手?臂探出小脑袋对着夏妈妈吐了吐舌头。
“你!”
夏妈妈起?身就要抄拖鞋,吓得她赶紧起?身要跑。
李牧白长臂一揽,伸手?护住她,挡在她同夏妈妈之间,他无奈笑笑,
“阿姨,您别急,这件事我来处理?。”
“她就是?懒惯了,这么重要的工作?还不?认真对待端正态度,打?一顿就好了,你别护着她。”
夏妈妈作?势要拉夏竹悦,李牧白站起?身来,用身体将夏竹悦护了个严实?,安抚夏妈妈,
“阿姨,我来解决,相信我好吗?”
夏妈妈一向喜爱优秀稳重的李牧白,见他都这样说了,只得敛了脾气,坐了下来。
李牧白转身安抚似的对夏竹悦笑笑,示意她也坐,夏竹悦也乖乖地坐了下去。
李牧白也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环视了大家一眼,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小竹不?是?说过想出去住么,我在讯菱附近有一处房产,步行到讯菱大厦只需要十分钟,这样就不?会在通勤上浪费时间,小竹也可以晚些起?床了。”
话音一落,众人皆是?面面相觑。
李牧白看向夏妈妈,
“阿姨,您觉得这样好么?”
夏妈妈很是?犹豫,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
“好是?好,可是?...这也太不?好意思了。”
她和夏爸爸对视了一眼,又看向夏竹悦,
“还是?让她早点起?来去赶地铁吧,她还年轻,多?锻炼锻炼也是?好的。”
夏爸爸点点头,也同意夏妈妈的观点,他看向李牧白,
“牧白啊,我和你阿姨一直待你和亲生儿子?一样的,并不?图你什么,也不?需要你为我们做什么,我们......”
“我知道的叔叔。”
李牧白打?断了夏爸爸的话,恳切地看着他,
“如?果您和阿姨都当我是?亲生的,就别拒绝了,小竹是?我妹妹,我为她做些什么也是?应该的。”
夏爸爸很是?为难,看向夏竹悦,
“你的意思呢?”
夏竹悦有一说一,
“能多?睡一会儿当然好啊。”
“你!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儿呢。”
夏妈妈又要去抄拖鞋,李牧白手?疾眼快地拦住了她,恳切劝着:
“这样吧阿姨,小竹的试用期很关键,决定了她能不?能留在讯菱成为正职员,在试用期里可不?能迟到,这期间让她暂时住过去,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您看可以吗?”
“就是?,自己家哥哥客气什么呀,借住一下嘛,要是?迟到了丢了工作?多?不?好,跳广场舞多?没面子?啊。”
夏竹悦添油加醋地渲染着,真真儿踩中了夏妈妈的痛脚,夏妈妈思来想去,终是?点点头,
“那好吧,那就暂时住一住吧。”
夏妈妈看向夏竹悦,又有些担心,
“可是?你从来没有一个人住过,万一有点什么事儿可怎么好呢?”
“那里离我的研究所也很近,我时常去看她吧,阿姨您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小竹的。”
“啊,那真是?太好了,牧白啊,你真是?个好孩子?,那就多?靠你了,你多?看顾着点她。”
“嗯。”
李牧白点头应了,忽地似想起?什么来,起?身去客厅拿起?了搭在沙发上的外套,伸手?在内侧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来。
他拿着信封走回餐厅,将信封放在夏妈妈面前,
“阿姨,刚才忘了跟您说,这是?去J国的往返机票,酒店已经订好了,您和叔叔的学校也放暑假了,去度假吧。”
“哎呀,你这是?干什么。”
夏妈妈惊愕不?已,赶紧推回了信封,
“这得老不?少钱吧,赶紧退了去,我们不?去,在公园转转就行了,还专门?跑那老远去花那钱干嘛呀。”
李牧白又将信封推回了夏妈妈身前,温和劝着:
“过几天是?您和叔叔结婚三十年纪念日,很有意义,这是?我送給您和叔叔的礼物,希望您不?要拒绝。”
“哎...你这孩子?。”
夏妈妈瞬间红了眼眶,撇过头去。
夏竹悦见状,想哄哄夏妈妈,于是?撅起?小嘴儿酸道:
“哥偏心,我也想去,怎么没有我的份儿?”
李牧白笑笑,回眸望向她,
“这是?阿姨和叔叔的结婚纪念日,你就别去凑热闹了,真的想去的话...”
他顿了顿,
“以后?我带你去。”
“嗐,谁要你带我去啊。”
夏竹悦傲娇地撇撇嘴,
“我自然要跟我老公一起?去啦。”
李牧白的笑意滞了一瞬,眸中的温度骤然降了几分,甚至快要来不?及掩饰了,只得匆匆垂下头去,闷闷地“嗯。”了一声。
“当然啦,以后?你也会和嫂子?一起?去哒,哥这么优秀,肯定会娶个超漂亮的嫂子?回来哒。”
夏竹悦嬉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李牧白点点头,没做声,伸手?去收拾碗碟,夏妈妈赶紧夺过他手?中的碗碟,催促他去休息,李牧白顺势起?身,
“我还有些工作?要处理?,那我先回房了。”
“哎,你忙你忙,这些你别管了。”
夏妈妈亲热催促着,伸手?捉住也想开溜的夏竹悦,“你帮我洗碗。”
“哦。”
夏竹悦不?情不?愿地回过身来,同夏妈妈一起?收拾碗碟。
谁也没有看见,李牧白强忍着心中翻涌的情绪回到房间,阖上门?后?背靠在门?板上,垂眸痛苦隐忍的模样。
她的老公。
这个词深深刺痛了他。
一想到她会同别人在一起?,他心中就一阵拧压似的疼痛。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对她滋生出了这种阴暗的情绪。
他的小竹,只能是?他的啊。
旁人连看一眼都不?行。
但他知道这种情绪是?不?对的,是?病态的,他死?死?压抑克制住这种念头。
可是?他越压抑,这种情绪就像猛兽一般疯狂的滋生,蚕食着他的理?智,他自己都不?知道这头猛兽何时会张开深渊巨口,一口将他彻底吞噬。
但愿,这一天来的晚一些吧。
他阖上眸,缓缓颓然滑坐在地。
作者有话要说:哥哥是病娇你还会爱他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