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这样的一条路，飞弦苏格蕾就懂了韩弃为什么那样决定。
因为这根本不是韩弃小气的问题，也不是韩弃和安东尼奥以及福林剑圣生分的问题。
按照这个理念来运作，已经和这两位剑圣和铸造师无关了。
甚至是关系到一个新的魔法产品领域的概念。
并且……
同之前的构想不是一回事。
如果现在就被轻易交出去，对未来的发展未必是好事。
因此韩弃将这件事插科打诨的拖延下来，根本并不是为了决定所有权问题，而是为了可以更好的，去拓展，实验，前行。
当然，目前，飞弦苏格蕾只是感受到一个理念，却并不完整。
她还想问得更详细的同时，却忍不住先深深看着他的……光头？
闪光光。
里面到底装了什么？为什么那么多奇思妙想还懂权术？
她真不是一个暴力残忍的人。
可她此时很想看透他闪光光还带点反光的光头里面，深入研究还有多少未知的，神秘的，一切。
“可要……要怎么做呢？”
飞弦压住这样好奇的念头，强忍着压住，继续询问当前让她有点迫不及待的问题。
其实，这也是个女学霸。
平时最大的嗜好除了练习魔法再就是看书学习。
所以这么知性淑女文静甚至古板。
真的遇到了某些让她很感兴趣的问题，这个年纪的人，很难拒绝可以创造点什么的那种吸引力和诱惑。
“什么怎么做？”
韩弃看着飞弦苏格蕾显然也有点跃跃欲试的模样，自然也很高兴毕竟，他不懂魔法。
而且既然安排了他们一起，他也没打算瞒着。
莫名的，他相信如果和她一起来进行这个项目，会很稳妥，不会复杂。
可能，还是和无形看不到但却非常重要的……人品有关。
她的人品，虽然了解不多，却莫名让人信任。
“你是说……力道的参照？”
韩弃开口询问。
飞弦苏格蕾点头：“如果要具象化，数据化，参照值怎么设定？”
韩弃笑着：“我不懂魔法。但是之前的那节武技课，上午吧？你们魔法的等级不是也可以数据化吗？十个元素，一万个，一百万个，怎么做到的？”
没等飞弦苏格蕾说话，韩弃开口：“可以做到这点，想要将攻击力度具象化，不难吧？”
说完韩弃找了一块纸，演示给飞弦苏格蕾。
“你看……”
韩弃指着纸：“假设这是一个魔法产品，你画上符文，记录力度。”
韩弃随便抽出长棍敲了一下，示意飞弦苏格蕾：“这个力度你不知道，可是魔法符文会产生反应。因为力量是守恒的。你记录这个魔法符文承受的力道，将它设定为一百。”
飞弦苏格蕾亮晶晶看着他，一脸认真神情的点头等待。
韩弃一顿，又敲了一下：“然后第二下，肯定和第一下的力度不一样。那么如果是低了，就先设定为一。如果高了，就设定为二百。随后一点点实验，慢慢缩小每个力度的差距，最后将误差设定到可接受范围，从而准确的评价出每一次攻击力道的具体数值。最终慢慢再做简化和优化，那些都是之后了。”
飞弦苏格蕾皱眉沉思。
韩弃沉默片刻，示意开口：“当然，是我们合作。我只是提供设想，具体要你来实施完成。能不能做到看你了，能不能想到看我。”
飞弦苏格蕾看着韩弃，就这么看着。
韩弃打量自己，随即抬头平静开口：“欣赏就好了，不要崇拜我。”
飞弦苏格蕾歪头亮晶晶看他，半晌皱皱鼻子。
“喂你又卖萌？！”
韩弃负担后退指着她：“搞科研这么严肃的事情你卖什么萌啊？”
飞弦苏格蕾不理他，支着下巴嘟嘴皱眉。
“看来……要做很多准备才行。”
韩弃一顿，点头坐下：“所以刚刚，我在他们随口就定下来归学士城所有的时候，搞怪打岔混过去。因为如果开了这个头，以后研究出任何，都要挂着学士城的名。我并不是特别在乎这个，但是很显然，如果真的我们设想成功的话，带来的影响不小。如何决定至少我们要有话语权……”
“呵。”
飞弦苏格蕾看着他：“你这还叫不是特别在乎？如果不是特别在乎，要什么话语权？”
韩弃刚要说话，飞弦苏格蕾平静打断他：“你别说为了我好，为了花冠帝国。”
沉吟片刻，飞弦苏格蕾轻轻点头：“虽然……的确对花冠帝国，甚至整个铸造业和工程学，都有影响。”
“嗯……”
韩弃摸摸光头，轻叹口气：“其实……现在说还太早。而且我怕吓到你。”
“哦？”
飞弦苏格蕾嘴角翘起的微表情，这次韩弃似乎看到了。
咧嘴指着她，韩弃皱眉：“是嘲讽吗？是在嘲讽吧？”
又翘起一下，飞弦苏格蕾微微偏头没回应。
韩弃嘴角抽动，点头开口：“果然……终归是顶级贵族子弟。还是带着点居高临下俯视的气场。”
飞弦苏格蕾亮晶晶看他，皱皱鼻子……
“喂！！”
韩弃失笑打断她。
飞弦苏格蕾也笑了一下，随即疑惑别过头发：“你总说卖萌……什么是卖萌？”
韩弃吸了口气，点头坐下：“好吧我们还是谈论正事。”
表情怪异看着投影器，韩弃摆弄几下，探身开口：“你说……弃儿能不能用？哪怕是魔法产品。”
“这当然……”
飞弦苏格蕾下意识开口，突然看着韩弃，带着点恍然。
“你……要为弃儿做什么打算？”
韩弃沉默片刻，憨笑开口：“因为我是弃儿啊。再说我要在设计的过程中考虑进去弃儿元素。献给学士城没问题，但如果让学士城一开始就参与，很难顾忌弃儿的。”
飞弦苏格蕾亮晶晶看着韩弃，半晌轻声开口：“我想你不会意外，自从第一天入学以来，会有不同的人，不同的势力，搜集一切关于你的资料和经历。”
韩弃笑了笑，看着飞弦苏格蕾：“你意思你也算一方了？”
“我没有。”
飞弦苏格蕾平静开口：“但是我身边有很多肯定会将我的一切禀报给女皇陛下……甚至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并且也会得到花冠帝国的一些消息传递过来。”
韩弃没说话。
飞弦苏格蕾看着韩弃：“你和圣庭的事，在罗曼帝国虽然隐蔽。可是不可能一丁点都传不出来。就算罗曼帝国皇室保守严密，可圣庭内部信徒众多并且繁杂，他们在各个大势力安插眼线的同时，其他帝国种族自然也会在圣庭安插……”
“我们还是谈理想做学问吧。”
韩弃笑着打断她：“我真不是很习惯你谈论这些。”
飞弦苏格蕾有点疑惑：“和你成为同学没多久……你说出习惯这个词，从何说起？”
韩弃点头站起：“我决定还是和索方纳导师合作，以后在学士城靠这个发明也许能混一辈子再见。”
说完韩弃转身就走，突然眼前一黑又一亮。
韩弃动作没被束缚住，因为一直再走。
可是再看前面的时候，已经来到飞弦苏格蕾的后面。
而飞弦苏格蕾已经转头看向他。
“额……”
韩弃看看周围，发现方位不对。
他如果朝前走，应该是离飞弦苏格蕾方向越来越远。
现在反而出现在她背后。
韩弃小心翼翼绕开她，朝着门口慢慢走去。一小步一小步的。
直到开门，韩弃迅速迈步出去……
这次的感觉不是眼前一黑一亮因为刚刚没防备。
而是韩弃感觉自己无法收回的脚步迈入一个好像周围能量波动的黑洞。第二步再迈出来，再次出现飞弦苏格蕾的面前。
“鬼打墙啊？！”
韩弃看着歪头亮晶晶看着他的苏格蕾，上下打量。半晌明白过来什么。
“空间……魔法？”
飞弦苏格蕾下巴微微上扬，没说话依旧亮晶晶。但显然是默认了。
“这么厉害？”
韩弃这次是真的发现新事物了。
听说是空间魔法，也亲眼见过她随身携带的除了小白狗，再没第二件东西。但想要什么都从手边抽出来。
已经觉得很神奇了可是，没有亲身经历的感觉那么神奇。
“那我刚刚踏入的空间……是什么位面？”
韩弃当然不是真的走，所以此时自然坐下，好奇看着飞弦苏格蕾。
“未知位面。”
韩弃点头：“说了和没说一样……比你的空间魔法都神奇。”
飞弦苏格蕾别过头发，皱皱鼻子没说话。
韩弃失笑指着她，不过这次没多说卖萌。
而是沉吟片刻，神情异样。
“如果……如果要穿越一个空间，你的空间魔法怎么做到？”
指着自己，韩弃开口：“比如像我……你能给我送到另一个位面吗？”
飞弦苏格蕾一顿，摇头开口：“你会死的。”
“额……”
韩弃抿起嘴角，看着飞弦苏格蕾：“刚刚我又没事。”
“那是属于我开辟的空间。”
飞弦苏格蕾开口：“如果没有空间坐标，不知道给你送到哪里去。而且空间中的能量是互相纠缠的。别说是人的肉体，就是最坚硬的金属也会绞成看不见的灰尘颗粒，随后蒸发……”
“那灵魂呢？”
韩弃打断她：“灵魂的能量体……可以吗？”
飞弦苏格蕾看着韩弃，就这么看着，半晌点头开口：“随后蒸发……包括任何能量形式。”
韩弃没再说话。
飞弦苏格蕾看着韩弃，突然轻声开口。
“你……相信有灵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