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国,P城,五区的国立高等音乐学院内——
一节乐理课刚刚下课。
黑色长直发及腰的女孩起身,将桌子上记满的笔记本合上,收进书包里,每一支笔也都扣好盖子放进去。
“岑桑!”
女孩闻声转过头,迎着阳光,她的眉眼渐渐弯起,月牙的弧度盛满温婉的笑意,纯黑的瞳色干净得令人嫉妒。
不似时下正流行的尖下巴脸型,她是很东方的鹅蛋脸,骨相柔和,鼻尖处一点美人痣,不仅没有破坏容貌,反而更添独特。
“你找我吗,曾婧学姐?”声音如其人,灵透含蓄,又不失大方利落,就像东方独有的纯净古朴的筝声。
“没什么要紧的。就是我们打算等下去一区的中心广场街头演奏民乐,宣传传统音乐。你去吗?”
清澈的双眸眨了眨,岑桑微笑,脸颊泛起淡淡粉色,小巧的樱唇抿起,点头,
“好啊。我也想去。”
明明是见过多次、不算陌生的一张脸,但曾婧每次见到这个学妹还是会难免地感叹一句,造物主真是偏心啊。
艺术世家的大小姐,天赐的容颜,随便拿一个出手都是王炸,偏偏音乐悟性还好,天生的绝对音感。
这谁能不羡慕?
不过,羡慕归羡慕,曾婧知道这位学妹是实打实靠自己考进来的。古筝弹得那么好,她付出的努力肯定也是超乎常人的。
从那双手臂上分明的肌肉线条就可见一斑,更别提纤长手指上磨出的厚茧。
创作可以天赋使然,但乐器演奏绝对是要下苦功夫的。
两人一边讨论穿哪身汉服,一边走出教室。
F国的P城不大,一条卜勒河自北向南贯穿全城,依次流经五区、四区、二区、三区,这是上游;以中间的一区为分界线,分布于一区两侧、不挨着河的有四个区;一区正下方则是楔子形状的十区,被河分割成两部分。
十区再下面,河西面是十一区,东面是十二区,以及最南方,臭名昭著的十三区。它却有一个反其道而行之的名字——Saint(圣人)。
换句话说,十区以上都算得上是较安全区域。
而她们要去的地方是全城的核心地段,一区的中心广场。
按理说,是再安全不过的地方。
下午街上人多,广场上的和平鸽吃饱喝足,在慢悠悠地散步。一束彩色气球升空,几个小孩在后面着急地追逐。
风和日丽、悠闲宁静,是此时最合适不过的写照,更不用提袅袅的琴音、笛声相和,路过的旅人都禁不住驻足欣赏。
不过,这注定是不平静的一天。
就在半小时前,新闻里插播了一条紧急消息:本该去往三区瑟尔大学医疗中心的药品运输车,在十区的桥上突然被一伙蒙面歹徒劫持。里面的十箱药剂不翼而飞,一辆警车于追逐中爆炸,两名实习警员也不幸牺牲。
无巧不成书,一区,中心广场东南角的一家面包店门前也发生了一场小型‘抢劫案’。
街边演奏的几名留学生在买完面包出来时,一名叫曾婧的女学生的手机被偷了。
作案的‘小偷’是一个七八岁的男孩,他走过来乞讨时,女孩还以为他只是饿了。
“快抓小偷!”一声高呼,广场边喝咖啡的人纷纷投来目光,却没人挪动屁股。
一个红色身影却闻声追进了巷子里,带起一串铃铛的脆响。
“岑桑!回来!”
“快报警啊!”
身处异乡的几位年轻人顿时慌了神。
巷子里,一个转弯后,岑桑对着忽然出现的三条岔路也止住了脚步。
“嗯..啊!”
观察地上泥水的方向,她刚要走向右边的小路,一声□□没预兆地从左边传来。
退后几步,她探头看向巷子里,很高的一堵墙,似乎是一条死胡同。
墙下一个黑色的‘物体’在蠕动。
她吓了一跳,呆呆地站在巷口看了许久,才模模糊糊地看出,那不是什么‘怪物’,好像是个人形?
呻/吟大概也是他发出来的吧。
是致命的好奇,也是命定的吸引,从小被家里人捧在手心长大的‘花苗’,在这个晴朗又混乱的日子里,违背嘱托与理性,朝角落里走了过去。
“这位先生,您没事吧?”
一束强烈的亮光照下来。
满头血污的年轻男人下意识地拧紧眉头,紧闭双眼。
他满头血污却没有一滴血是自己的。
能令十三区的‘理发师’无视危险、瘫倒在陋巷的致命伤口在腰间,那个七八岁的孩子从侧面刺过来的。七厘米的刀有一半没入他的侧腹又拔出。
彼时他已经举起了手里的剃刀,只要对准枕骨大孔,这鸡崽似的小东西就会当场毙命,可最后,他逃了...
唉...所以他现在是死了吗?
二十岁啊,还有点早啊。
Gin强撑着睁开一条缝,刺目的光线里,一个从未见过的美丽的红衣少女站在他身前,漂亮到令人失语的脸蛋正朝他凑过来。
“诶?竟然是华人吗?”
她淡粉色的嘴唇一张一合,很是惊讶。
他却没听清,‘叮铃铃’的清脆声音完全占据他的耳道。顺着声音的来源看过去,柔顺的黑色长发上方,一朵可爱的白色绒花,流苏坠下来是几颗形状别致的小铃铛。
这身打扮...Gin想起小时候老爹拿回家的海报日历,上面的‘仙女’似乎就穿着这样的裙子,黑色长发上点缀各种金色饰物。
原来,东方的‘天使’真得长这样啊...老爹没骗他...是比圣母院里的好看太多。
晕厥之前,他又想,自己竟然上了东方的天堂?
他这样的人,上了天堂?
有点不对劲,可失血太多带来的倦意令人无法阻挡,仿佛只要闭上眼睛,下一刻身上的所有疼痛都会消失。没人能拒绝这种诱惑,尤其是连指尖都剧痛的濒死之人。
他完全地丧失了意识。
岑桑吓坏了。
手里充当手电筒的手机差点都拿不稳...一股巨大的恐慌与悔意占据大脑...
她刚刚是...把他晃晕了吗?
这下糟糕了!
她不会被指控坐牢吧?
要赶紧给皮埃尔先生打电话才好!
手忙脚乱间,岑桑注意到了地上的一滩红色血液正在快速地扩张...
他受伤了?那还是先叫救护车要紧。
晕倒在地的‘小理发师’不知道,自己的命竟然有一天会取决于某人的一念之间。
P城,一区,玛利亚医院的高级特护病房内——
“鲁娜,我刚刚看见有两个警察进了德伦医生的办公室。听说与十区的那场药品抢劫案有关。”
“是的。我刚从那里出来。警察说有了新的线索,要求德伦医生配合调查。”
“就算是配合调查,那与我们这层的病人又怎么会有关系?”
名为鲁娜的小护士摇摇头,“不清楚,据说是整个医院都要配合搜索。”
针头刺入手背上青葱色泽的静脉里,持针的护士惋惜地说道,“不过说回来,我们负责的这位病人伤势可真严重。据说德伦医生抢救时足足用了10000毫升的血袋。这可是两个成年人的血量呢。”
说着她看向安静躺在病床上的年轻男人,不禁感叹一句,“他可真英俊啊。”
“是啊。”鲁娜也连连点头,眼睛移不开地盯着那张略显苍白的脸看,“他看起来完全不输电视上的明星呢。也不知道东方的男人是不是都像他这么英俊?”
“行了鲁娜,别盯着他看了。送他来的那位东方小姐也是大有来头呢。我听见德伦医生叫那位堂·皮埃尔先生。他还只是那位小姐的管家呢。”
闻言,名叫鲁娜的小护士撇撇嘴,眼里闪过一丝不忿,“可那位小姐都不知道他的名字。”
急救那天她刚好值班,清楚地听见那位小姐说并不认识他。这位英俊的东方男人在小巷被恶徒抢劫,她路过救了他而已。
“好了,鲁娜。我们该走了。”护士换好药水推着小车出去。
走到门口,鲁娜又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那张英俊的侧脸陷在白色枕头里,露出挺拔的鼻梁,薄薄的嘴唇,那浓密弯曲的长睫在眼睑处洒下一片阴影,却无论如何也遮不住那颗醒目的红痣。
真可惜啊,他还没醒过来。不过好在,德伦医生说他已经有苏醒的迹象了。
一想到这张俊脸的主人会睁开眼睛看着她,鲁娜立刻羞红了脸,再三回头后才走出了病房。
门关上后,窗帘被带起来的风吹得鼓鼓的,待它恢复时,床上的男人蝉翼般的睫毛颤了颤。
“皮埃尔先生,他醒了吗?”
医院电梯里,岑桑穿着一条素色连衣裙,黑色长发垂到腰间,手里拎着一个白色的恒温箱,仰头问身侧的男人。
男人高高瘦瘦,高鼻梁碧蓝色的眼睛,棕色有光泽的头发微卷,举手投足间带有优雅的法式风情。他穿着一身黑色西服,西裤熨得笔挺,手上是一副黑色羊皮制手套。电梯门开时,这只手会挡在一侧,绅士地让里面的女士先行。
“还没呢,岑桑小姐。”男人说话间对她露出微笑,“不过医生说,那位青年很快就会醒了。您不必担忧。”
作者有话要说:开文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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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纯属虚构,勿代入任何现实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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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巴公主》
尹惜辞作为尹氏集团的唯一继承人,聪颖、貌美,
一双杏仁眼秋水含波,楚楚动人,
可惜的是,她只有眼睛会说话,嘴巴不会。
陈也当混混当了二十年,
是唐人街谁家提起都要唾一嘴的存在。
一次意外,他冒名顶替成为了某位大小姐的贴身助理。
看着眼前单纯懵懂、不谙世事的少女,陈也差点笑出声,
这位‘哑巴公主’全身上下都写着四个字——钱多好骗。
然而,他才“骗”到一半,
国内忽然来了一群人说他是季家流落在外的二公子,要接他回去。
一边是双眼含泪求他别走的女孩,一边是唾手可得的巨大财富,
穷了二十几年的男人想都没想,松开她的手,选择了后者。
结果,那双被他松开的小手,却在千钧一发之际推开了他。
后来沪市疯传,一场车祸,尹家那位大小姐失去记忆,却奇迹般地能开口说话了。
酒会上,尹惜辞眨着无辜的大眼睛,望向半跪在她身前的男人,
“你哭什么?”是她开口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众人眼睁睁看见,季家的新任总裁笑着笑着,却忽然落下眼泪。
“没哭什么。”
他攥紧她递过纸巾的手,不肯再松开,
“我只是记起来...惜辞小姐,我还欠你一条命。”
“用一辈子还,行不行?”
1.1v1,双c,he。
2.女主后期会恢复记忆,男主追妻火葬场。
3.男主不完美人设,随便骂吧。不管了
4.狗血但纯爱风。纯爱没有第三者,纯爱不耍流氓,纯爱双向奔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