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酒宴吃完,冷血十三鹰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赵子虎也没有撵他们离开的意思。
相里月几次暗示赵子虎,想要他回帐篷,趁着晨间凉爽,御驾未出发之前,没羞没臊一番。
但赵子虎却全然装作没看见,只是和冷血十三鹰瞎寄吧胡侃闲聊。
相里月俏脸上渐渐浮现出嗔恼之色,似乎有化身进屋居士的苗头,就差来一句【肘,跟我进屋~!】了。
不过,相里月面上虽是如此,心中却是直想爆笑出声。
无耻顽徒终于知道怕了。
怕了就好!
怕了就是驯服的开始!
“晨间凉爽,此时距离御驾起行,应是还有半个时辰……”
相里月面上带着嗔恼之色,打断赵子虎和冷血十三鹰吹水,幽幽开口道。
赵子虎闻言,心中不由一跳。
什么情况?
真要化身进屋居士吗?
相里月见赵子虎变颜变色,险些就绷不住笑出声了,深吸一口气压下爆笑冲动,继续道:“诸人不妨趁这时间习练武艺!”
赵子虎愣了愣,旋即微微皱起眉头,道:“我与众兄弟数日未曾相聚了,难得有闲暇说说话,练什么武艺啊?岂不扫兴!”
“去,给我们泡壶茶来!”
相里月美眸微眯,似乎有发飙的迹象,可过得片刻后,却又乖巧起身,去了帐内取茶叶。
小貂蝉诧异目送相里月进帐,而后立即向赵子虎双手竖起大拇指,赞叹道:“子虎哥哥厉害啊!居然真把这老妇驯服了!”
胡亥和几位小兄长,也随之向赵子虎竖起大拇指,齐声赞道:“兄长果真铁血男儿,如此虎狼老妇,竟也能驯服!”
胖青儿:“……”
老妇是个什么鬼?
我姑姑顶多是少妇啊!
而且是越发娇嫩的少妇!
嘣嘣嘣--
赵子虎也多少有些无语,挨个赏给貂蝉等人一个脑瓜崩,嗔怪道:“像话吗?像话吗?像话……”
“夫君快来看看,这是什么?!”
赵子虎还没教训完几个没大没小的家伙,毡帐内却传出相里月的疑惑娇呼声。
似乎带着几分焦急和惶恐!
赵子虎闻声,顿时也顾不得教训貂蝉几人了,忙是手按护手唐刀,起身冲向毡帐。
胖青儿和小貂蝉几人,以及值守的锐士扈从们,也是各按刀剑,跟在赵子虎身后,往毡帐冲去。
赵子虎快若奔马,如同一阵黑旋风,当先冲入帐内,急声问道:“怎么啦?让我看看是什么东西,吓到我的乖乖小……””
“夫君看我美吗?”
“呃???”
“晨间凉爽,怎可虚度,夫君还是与月儿……”
毡帐外,众人齐齐刹车停步,面皮抽搐的原路折返,离毡帐远了些。
相里月套路深啊,这是把赵子虎骗进帐篷,想要没羞没臊呢。
毡帐内,赵子虎此时多少有点懵逼了,相里月平日清冷,甚至是木讷,这突然玩起套路,属实让他防不胜防。
“咳咳,那什么,貂蝉他们都在外面等着我呢,莫要胡闹。”
赵子虎回过神后,忙是找借口往外溜。
但相里月怎会给他机会,立即整个人如同八爪鱼一般,缠绕在赵子虎身上,娇嗲道:“夫君不必理会他们,等不着你,自会离去的……夫君来嘛~!”
赵子虎头皮发麻啊,果断改变战术,甩手在她大屁股抽了一巴掌:“啪,大清早的就这样好吗?这样不好!莫要胡闹!”
相里月娇呼一声,俏脸上却是渐起哀怨之色,幽幽道:“夫君可是厌倦我了?”
赵子虎很想点头说一声【正是】,连着吃同一道菜这么多天,而且吃起来就没完没了的吃,怎么可能不腻。
最起码,让我饿两天啊,再吃肯定就不腻了,还把你折腾的嗷嗷乱叫!
赵子虎坚决摇头道:“没有的事儿,乖乖小月儿你想多了,只是大早上这样实在不妥。”
“我昨夜去父皇御帐,都被父皇教训了,说咱俩有伤风化体统,也该注意点了!”
……
……
阿嚏——
御帐中,嬴政刚起床洗漱好,便打了个大大的喷嚏,揉了揉鼻子嘀咕道:“定是那个瓜怂,又在背地里说朕的小话!”
今日轮值陪驾的蒙毅,正在旁边研究嬴政昨晚用来解暑的冰桶,闻言便笑道:“许是陛下昨夜用冰桶解暑受了凉。”
“唔,或许如此……”
嬴政不置可否的点点头,而后把一卷绢布,以及一大串铜牌牌,一股脑递给蒙毅,道:“此乃试行新官制之任免名单,以及官职身份腰牌,爱卿且去挨个宣诏吧。”
“另外告知诸卿,腰牌只是暂用充数,新官印回到咸阳再补……待回到咸阳之时,谁能真正拿到新官印,便看此番东巡期间,哪个能否担起新官职之责!”
蒙毅双手接过绢布和铜牌牌,肃然应了:“唯~!”
……
……
毡帐中。
痴缠的相里月,听赵子虎抬出始皇帝,却是悻悻道:“夫君怎突然在乎名声了?”
这却是拿赵子虎的话,来堵赵子虎的嘴。
而赵子虎,还真被她噎住了,脑子转了片刻,才作神秘状,压低声音道:“父皇昨夜说了,我可为二世皇帝哩。”
“做皇帝,难道不要好名声吗?”
“没有好名声,我如何去与大兄,争那太子之位?”
相里月听的唇角一抽,心道:始皇帝早八百年就说过类似的话了,真当我不知道吗?
现在才拿这话来搪塞我,以前怎么不见伱注重名声?
不过,想是这么想,相里月面上却做惊喜之色,忙是松开赵子虎不再痴缠,一边为他整理衣甲,一边兴奋道:“既如此,确该有个好名声。”
“嗯,夫君当做勤奋之姿,趁着现在凉爽,我还教你练习武艺吧。”
“当然,夫君若不想练习武艺,做学问也是可以的,我这就让奔波儿霸,去叫韩非先生和儒学博士过来。”
“如此,也让御驾众臣都知道,夫君的勤奋不输陛下分毫!”
赵子虎:“……”
怎么绕来绕去又回去了?
我这些天累成狗一样的驯服你,就是因为不想练武艺做学问啊!
相里月见他满脸无语的不说话,却是又想笑了,强忍着走向帐外,口中道:“那今天就先做学问,让奔波儿霸去叫韩非先生和儒学博士来……”
赵子虎闻言,顿时拉起苦瓜脸,无奈阻拦道:“别别别,还是练习武艺吧。”
比起做学问,他还是更愿意练武艺。
相里月唇角微微翘起,颔首道:“那便练习武艺!”
……
稍后,毡帐外。
赵子虎已经停摆好些天的剑术练习,又开始继续了,相里月叫了两位锐士扈从,双双给他喂招。
胖青儿眼看赵子虎心甘情愿的认真练剑,对自家月姑姑那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屁的铁血真男儿!
我姑姑才是铁血真女子!
这居然真把顽虎给驯服了,简直铁血大发了!
而相里月,一边指点赵子虎与两位锐士扈从比斗,一边心里却是暗松了口气。
驯服顽虎的过程,虽然是没羞没臊的美事,还让她枯木逢春,娇嫩了不少。
但,乳虎啸林也是真要人命啊!
她这些天全靠一口气在撑着。
所幸,赵子虎被她的痴缠演技骗过了,如今率先乖乖服软,往后就好说了。
没有什么是比,把一个无耻顽徒,慢慢调教成完美夫君,更让人兴奋的事了!
“注意不要乱了章法……”
“敌若齐进,能退则退……”
在相里月期待满满的指点下,赵子虎以一敌多的剑术练习,足足持续了一个时辰。
原本半个时辰前,便该开拔起行的御驾,居然还没有要开拔的意思。
相里月也知心疼赵子虎,见骄阳高升天气逐渐炎热,给赵子虎喂招的锐士扈从,都已经换了三拨,便喊停剑术练习,给赵子虎递上凉茶解渴,又为他擦拭头脸上的汗水。
踏踏踏——
赵子虎刚歇息没一会儿,一阵急促杂乱的马蹄声,突然由远及近。
赵子虎喝着凉茶,转头寻声看去,却见是蒙毅,率领一队禁卫骑士,快马加鞭而来。
似乎,是奔着他来的!
吁——
队伍转瞬已至赵子虎近前,蒙毅拽着缰绳停马。
而后,翻身下马,展开一卷绢布,向赵子虎道:“子虎公子,接诏令吧。”
赵子虎眨了眨丹凤眼,感觉蒙毅手里的绢布,似乎有些眼熟。
好像是嬴政昨夜给他看过的,试行新官制的任免名单。
但,昨夜看的时候,上面并没有他赵子虎的名字啊?
“子虎接诏。”
赵子虎脑海中念头闪过,嘴上却是并不迟疑,双手也肃然一叉拜下。
相里月和胖青儿,以及冷血十三鹰,包括锐士扈从们,也纷纷垂首而拜。
只耳朵高高竖起,好奇倾听嬴政给赵子虎下的什么诏令。
蒙毅将绢布展开到最末端,朗声念诵道:“朕之子虎,即日起,试任铁鹰锐士大都尉一职!”
“另,御驾至东海之滨时,便是怂娃与相里氏之女完婚时!”
非常简单的两句话,这也算是嬴政给赵子虎下诏时,固有的特色了。
突出的就是一个言简意赅,懒得多废话。
但毫无疑问的是,信息量巨大!
赵子虎都愣了,多少有些傻眼懵逼。
所谓的铁鹰锐士,自然就是和御史配套,一明一暗的暗处监察组织了,这铁鹰锐士的名字,还是当初赵子虎给嬴政提的。
彼时嬴政嫌弃这名头太过中二,还让赵子虎又多给起了几个名,没想到最后还是选用了最初的铁鹰锐士……
而所谓的铁鹰锐士大都尉,其实就是相当于明朝的锦衣卫指挥使了。
或者说,相当于御史监察体系中的御史大夫,位比三公!
嬴政把铁鹰锐士交给赵子虎统领,属实是有够出人意料的,至少出乎赵子虎的意料之外。
因为,他修改过的新官制,是有明确规定的,明处监察的御史体系,以及暗处监察的铁鹰锐士体系,是独立于官制、军制之外的。
不论你是什麽人才,一旦进入这两个体系中的其中一个,那么往后升迁变动,也只能在这个体系里。
你是御史,一辈子便是御史,顶多做到御史大夫,若还有功劳,那便是赏爵,有本事你就挣个彻侯的功劳。
同理,你做了铁鹰锐士,往后便是一辈子的铁鹰锐士,顶多做到大都尉,若还有功劳,也是赏爵。
这种独立于官制与军制之外的监察系统,能最大限度的保证自身清廉公正,以免出现后世‘明朝汪汪队’那种情况。
御史或锦衣卫,成为某位高官座下之犬,让咬谁就咬谁!
简言之……赵子虎一旦担任铁鹰锐士的大都尉,这辈子就困死在这个职位上了,也甭干别的了!
想当将军领兵,是不可能了。
想当宰相治国,也不可能了。
当然,还有一条唯一的出路,那便是为二世皇帝!
做了二世皇帝,不论他想治国,还是领兵,都随他的愿,没人能拦他!
“咳咳……”
蒙毅宣读完诏令之后,便从自己的马鞍袋里,取出最后一块金灿灿的铜腰牌,轻咳两声吸引发愣的赵子虎,递过去道:“公子,此乃新官职勘验腰牌,只是暂时充做官印使用。”
“御驾东巡期间,公子若任职妥帖,待回到咸阳之时,自有新官印补发!”
说罢,揖手道:“蒙毅还有公务在身,要回去向陛下复命,便不多留了,告辞。”
赵子虎愣愣揖手,与蒙毅作别。
还是没回过神儿呢!
蒙毅莞尔摇了摇头,翻身上了自己的战马,率领禁卫们疾驰而去。
待一行人离远之后,胖青儿却是突然抱着相里月,兴奋的又叫又跳道:“月姑姑你终于能嫁出去了!”
嗯,嬴政的诏令里,说得明白,御驾抵达东海之滨时,便为赵子虎和相里月举行大婚。
嘭——
相里月嗔怪给了胖侄女一记脑瓜崩,没好气道:“我什么时候嫁不出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