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琴说罢见律师默不作声的看着自己,又继续道“当然,我知道你并不仅仅是被女色所迷。你不是那种为了女色丧失理智的男人。一半是心猿意马,一半是为了利用她。你出身贫寒,大学时跟我的朋友相处时虽然看起来很坦然,但时常会特别沉默。没错他们都像我一样出身门庭,难免会让你不自在,让你自卑。”
律师仍旧沉默的听着,他想不到江琴不但没有发作还能耐着性子说这么多。
“上天不公。你难免会这么想,尤其你是个那么优秀有能力的人。我非常信任你,也非常爱你。所以毕业后不顾家里反对坚持跟你走,所以来了这里后我那么闷不住的人也甘愿呆在家里把一切都放手让你做。因为我知道——”
江琴注视律师的目光尤其冷静。
“因为我知道,你积压多年的雄心壮志需要实现,需要不受任何人压抑牵制的、尽情通过自身才智能力去释放。你需要成功,你也应该成功。你需要的成功不是让人认为是因为我这个妻子而得到的附属品,而是属于你能力奋斗的产物。”
“我不是懵懂无知的人,人生是怎么样的从小就了解。男人是什么样的生物我也明白。所以你跟XX的事情我知道但是不说,更不会闹。理由很简单,逢场作戏的事情不可避免,对你这种男人而言不会缺少女人带着爱慕,崇拜、利用等等目的投怀送抱,今天你拒绝了明天你拒绝了后天你拒绝了,但总有一天总会有些女人让你不能拒绝。这些事情我是能够理解的,也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你不假戏真做,只要你能把握尺度就好了。”
江琴说着长舒了口气。
“本来我也不该说出来,如果仅仅是XX那种逢场作戏的女人我今天绝对会继续装做不知道。”江琴说罢,突然变脸,狠狠甩手抽了律师一耳光,把他的眼镜都打飞了跌在浴室的地上。律师一言不发的跪在地上。“你对得起我吗?”
江琴咬牙切齿的质问,恨恼的又一耳光抽过去。“你对得起我吗?逢场作戏的事情我不跟你计较!那只是自找不快,只是自己把家庭的温馨给吵闹的没了,只是把你往外头推让你更不情愿回家。可是你怎么能跟让别的女人怀上你的孩子!我的包容是有底线的,你明白吗?”
律师听江琴说到一半时就猜到她已经知道另一个女人的事情,或者说一直都知道。只是装做不知道,装的好像对他毫不怀疑担心,装的绝对不会查他行踪。但事实并非如此,江琴对他的行踪很显然是了若指掌。
他发现人很复杂也很愚蠢。尤其是聪明人,聪明人总会小看了别人,因为小看因为聪明因为自信而忽略很多。他从没想到江琴的这一面,从没有。
“说吧,你打算怎么办?让那个女人把孩子生下来为你营造第二个家,还是想抛弃我和肚子里的孩子跟她结婚?”
江琴问时语气依旧冷静,但眸子里藏着压抑不住的愤怒。
“我从没有这样的打算,也从没有爱过她。她的关系网能够给予我事业上很多帮助,这是我跟她发展关系的原动机。孩子的事情是个意外,你是知道的,我这人内心的确很压抑,这种压抑造成我拥有暴戾的一面。孩子是这种产物,那种时候我太肆无忌惮,再者没想到她会骗我说吃了避孕药物。”
江琴扬手就甩了一耳光过去,眼眶红着,抽了一记还不解恨似的反手又一耳光,又一耳光,抽到最后她自己眼里的泪水却险些滚了出来。她偏过脸,让起伏不定的胸膛里奔腾的怨怒稍稍平缓了,才冷声道“我问你打算怎么办!”
“她死也不肯去医院。但是我绝不可能让她把孩子生下来,孩子应该是两情相悦的爱情结晶,这样做为父母才能对其全心全意的关爱。否则生下来也只是悲剧,无可奈何之下我今晚开始在她饭菜里下了药,大约十天后流产。”
“药呢?”江琴伸手就要。
律师起身出去把公文包拿了进来,从里面拿出个瓶子,江琴一把夺过去看了几眼。
“刚才已经用了?”
“是。”
江琴把瓶子抓在手里,想了想侧目盯着律师道“明天我会拿去化验成份,如果你没有骗我,这件事情我可以原谅你。等到孩子流产的时候这件事情我再也不提,我也不想听你说什么保证的话。往后你还见不见那个女人我也不想自寻烦恼的过问。但是一宗,如果你口是心非,如果十天后那女人肚子里的孽种安然无恙,我绝对不会原谅你!绝对不!”
江琴说罢,缓了阵情绪,挂起勉强的笑容道“别跪着了,起来吧。这件事情不多说了,十天后孩子流了就更不用再提。我绝对不会蠢的为了些无足轻重的外人毁了家庭生活。”
江琴说罢见律师没有站起来,不由皱眉道“怎么?难道让你心事重重的还有其它原因?还有我不知道的女人?”
“女人没有了,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向你坦白。”
“我看得出来你刚才犹豫着要说,所以才怕你说出口的会是对那个女人的孩子不忍心的话。宁可先说了让你能权衡轻重。但现在看来你犹豫的不是这件事情,你刚才并没打算提那个女人是不是?”
“如果可以,我会选择永远不让你知道这种事情。因为没有必要,我不可能为利用关系的女人而抛妻弃子,所以不希望你为了那种无足轻重的女人难过伤心。”
“你能这么想我心里也稍稍好受些。”江琴说罢盯着他道“说吧,到底什么事?”
“我的祖籍不是H省,那是我为自己编造的一个家世。”
“为什么?”江琴的脸色不由严肃,意识到律师要说的事情必定非同小可。
“我父亲是个律师,被人害死的。害死他的主使是你哥哥——江龙。”
“你说什么——?”江琴胸膛急骤起伏,脸色变的非常难堪。“我哥哥害死你父亲?那你现在跟我说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