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两人都沉默了。
“她到底为了什么?”陈依实在想不通。“什么时候到?”
“估计晚上八点就会敲响我们家的门了。”
“真败兴!回去吧,照计划走完今天几家亲戚再回去。”
晚上六点多两人好不容易推了陈依小姨的挽留返回县城的居处。
林青在屋里上下走动,直说要勘察地形。笑说虽然是他们的家,但根本没有时间充分的熟悉过环境。
许情来的比林青估计的还早,七点二十分就敲响了他们的门。
这次见面林青跟她再没有多余的客套话说。
“你们聊。”林青自顾上了二楼回避。
许情带来的两个人进屋检查确认没有异常后就退出去等了,只她一人在大厅坐下。
“我就单刀直入吧。”
陈依把茶水往她面前一推,作势洗耳恭听。
“其实你不必对我满怀敌意。相信你自己也明白,那天开始我已经知道你的底细。但是至今为止都没有透露出去。当然,为求万全总会留一道保险。相信你能理解。”
陈依早猜到她敢找上门就一定会用这种办法。杀了她,她的保险就会把消息传给总门甚至是安全部。
“直说吧,我不知道你为了什么。”
许情笑而反问道“现在的总门是你所希望的总门吗?”
“我对总门从来没有希望。”
“谎话!”许情端了水却不喝。“每一个总门战士在加入之初跪拜天地浩然正气时的心情都一样。你是,我也是。”
“是又如何?难道你想告诉我,需要更多的力量推翻现在的总门主,需要力量改变现在的总门?”
“你如此不屑是因为对秦烈阳知之甚少。”
“洗耳恭听。”陈依的态度不咸不淡。
“秦烈阳是个鹰派。”
“哦?难道他要谋反?”
“与谋反无异。”
陈依不由失笑。
许情也不恼,打开带来的包,把里面一叠资料丢到陈依面前。“你知道XX功吗?”
陈依隐约有印象,过去总门曾对该组织有过备案,对其发展处于观察阶段。
“秦烈阳在扶植他们,有心利用其力量实现改革。”许情说到此忽又转换话题。“我知道你不会完全无动于衷,也知道你内心的感受。不错,我们都曾对浩然正气满怀憧憬,然而最后发现一切并没有那么美好。主脑和总门主在的总门尚且如此,如今的总门更不必说。但我并不想改变总门。”
许情说着,喝了口茶水。“过去我忠心于总门主。即使明明知道他的私欲为何。但是,即使如此他的功过仍旧显而易见。他从没有放弃总门的理念,他所领导的总门为国为民做过多少事情你不会毫不知情。他致力于通过总门搭建民与官的桥梁,通过总门的力量获取真实又可以做为论证的民意朝上反映。这方面一直都做的非常好。”
许情调整了坐姿,短裙紧裹的双腿在灯下十分显眼。
“总门主的死我知道是因为你,也知道你杀他的理由。我并不想为此追究什么。逝者已矣,寻仇问罪这种事情毫无意义,最重要的是你并非祸国殃民之辈。纵使有私心,也不过是自我保护本能的自私。我可以很坦诚的告诉你,总门目前内部分裂的局面可算有我一手策划并在暗中促成。总门没有改变的可能,置之不理的存在下去早晚会变成不可收拾的祸乱根源。对于国家而言,没有任何事情比内乱的影响和破坏性严重。”
陈依深以为然。内部分裂必定致使外敌乘虚而入,一个国家击败另一个国家容易,统治另一个国家却非常难。而内部分裂则能轻易促使一个强大的国家变成两个弱国,任人宰割。但事情有否这么严重,他可不会听信许情的一面之词。
“这么说来,你竟是个始终不放弃为国为民着想的人了?”
“这很可笑吗?”许情语气很冷静的反问,又自答。“天何以予我优于人之能?又何以降我于中国?人生百年不过云烟。虽不敢奢望名垂青史之不朽,然而求个不枉此生,不致虚度光阴总还能够。秦烈阳如非鹰派,如有总门主那般志向,即使今日背上多少压力危险我也会如忠心于总门主般忠心于他。因为那样的总门于国于民利大于弊!”
陈依稍有些动容。
“你不必跟我说这些。无论你想让我做什么事情都不会答应。因为我现在根本不信任你。也不必指望要挟。因为我知道你根本不会蠢的做这种事情。177现在于国于民于社会皆无害。你苦苦相逼只会把我推向极端方向。”
“我当然不会做这种蠢事。也没有幻想凭一番说词能打动你,仅仅希望让你对我拥有初步的认识和了解,毕竟秦烈阳的事情还不致迫在眉睫,你有时间慢慢考虑。我今天来访的另一个目的是要知道或者请求你帮忙联系An。”
“你找错人了。”陈依失笑摇头。“我如果可以选择,绝对不会让An知道我是谁,但是我没有这种选择的机会。而An有,你以为她会让我知道她是谁?”
“我只是希望跟她见面聊聊,以求得到她的相助,并没有任何恶意。”
“你找错人了。”陈依还是这句。
许情起身告辞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这是我人生的理想,也是目标。现在你不可能信任我,但是我信任你。无论你需要什么情报都可以自己、或者让林家的人到我手上拿。这是联系我们的办法。今天我的话无一字虚言,所以也不怕你将来会不信任我。其它就不多说了,打扰。”
许情关门离开后随她来的心腹就问情况,知道没能获得An消息时都表现的失望。
“既然如此为什么领队匆匆告辞?”
“多问无用。况且目的也算达成。如果177说谎,An自然会知道我的来意。那只看她是否愿意帮忙了。至于177……如今事态未至迫在眉睫之际,也不必过于心切。他如出手任何时候都能轻易取烈阳性命,现在还没到必须用这种手段解决问题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