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总组长把177单独叫到办公间谈话。
总部的命令依旧执行了,细节方面却做了很大的调整。
调派的X组成员直系亲人都将在总门安排下转到对应工作地生活。这是项非常周折,需要投入很多精力的浩大工程。此外调派别市工作的X组分组组长由变异者担任,人员上也采取整支行动小队的方式调派安插。
这件事让基地的人大跌眼镜,谁都想不到最后会是这种结果。这等于是做出任命权转交X组的巨大让步。
但也圆满解决了X组成员的情绪问题,不但让人员调派顺利进行,并且在其后证明各X组分组的工作非常尽力。
此事之后177在X组的威望水涨船高。
第二件事则因为X组调派到总部的人员引起。原本分组组长被指定,结果到达总部后被星门门主否决后安插了心腹替代。
于是177再次找上裁决门。但总组长表示这是总部方面的内部人员调派安排,裁决门不能干涉。177当时就要求跟总部方面通讯,最后交涉无果。总部的星门门主甚至大怒之下直接切断通讯,斥责他越权干涉总部的事务。
大家都以为此事划上句号时。
177带着大哥和X组十几个成员次日搭乘飞机去到B市总部。
通过大哥对变异者的特殊感应能力,竟然在本没有可能的情况下找到总部基地位置所在。
177要求当面跟总部基地相关负责人交涉被拒之下,大哥让总部内的X组成员都出来,然后就那么要走。总部方面的战士在警告无果之下试图武力制服拿下再做判决时,全被177轻而易举的打翻。
但最后他们也没能那么离开。
总部方面的负责人终于出来说话。
177拿着总部正式的文书直指星门门主违令不遵,又指责总部方面失察疏忽。死咬此事要求由裁决门根据规章对星门门主及相关人员进行处罚。
最后总部的X组分组组长更换为原来的X组行动小队队长。星门门主因为此事面上非常难看。177也因此受到扣除半年奖金和纪律警告的责罚。
相较于这两件事,第三件事就显得很小。
某次行动中星门的战士恶意击杀了一个捕获的变异者。并称是队友全力以赴而没能制住,因为考虑挣脱的变异者非常危险所以击杀。理论上当然可能,裁决门必定无法深究。
该星门战士后来在基地走路时被177‘不留神’的‘碰’断了三根肋骨。震伤肺腑,修养一个月才得痊愈。
烈阳回到车上时,烈火得知事情比较愉快的解决后,倒也很高兴。
“总算他还给师兄情面。”
“他也是不得不为。”
“我只是想不通,师兄你说他把星门的人得罪完了,还让其它几门都暗地里对他不满。这种蠢事像他的作风吗?难道是X组势力壮大带给他的权力让他丧失理智的飞扬跋扈了?”
烈阳别有深意的微笑摇头。
“这你就错了。我问你,为什么177闹出那么多事情至今没有受到实质性处罚?为什么总部没有撤换他?”
“X组的情况现在是他一手遮天,An跟他合作的也很好,并没有内部矛盾斗争。总部怎么撤他?”
“重点!为什么他在X组的权力已经凌驾在An之上,偏偏他们之间没有矛盾?总部方面几度想撤177职务时An还帮他活动,最后请出了总门主说话?”
这的确奇怪。烈火不由晒然失笑,想起基地流传的说法。“莫非他们两个私底下真的已经……”
“不。他们两个一个在当红脸,一个在当黑脸。177当黑脸,不惜开罪外部也务求最大化凝聚X组内部的向心力。而An则对内但求无错,对外绝不开罪。内部问题177解决,外部因为177造成的麻烦再由她解决。如果不是因为An的人缘关系十个177也早被总部撤了。他们两个一攻一防配合的天衣无缝。”
烈火不作声的思量半响,发现果真如此。只要An和177在,如今总门其它六门谁都无法指染X组。
“这么说我倒把他小看了。”
“何止如此。他挑星门下手一来是星门自己撞上枪口,二来应该还有更深层的盘算。”
烈火思量片刻,诧异推测道“师兄是说他想收归月门的力量?”
烈阳赞许的微笑点头道“一点不错。星门跟月门的间隙总门内谁不知道?打外交的确是An更合适,一则她有人际根基,二则177出身月门注定让星门对他心存偏见。他两度让星门难看月门的战士无不暗叫痛快。最近许多月门旧部申请调到X组工作不得不说是被177收归了心。在他们看来,X门实际掌权者既然是177,那也算是月门。当然会想调过去。”
烈火端酒抿了口,杯子半响没有放落。
“不过……只怕177站错队了吧。An再怎么了不起毕竟时日不多。一旦An倒下了他还能有容身之地?多少人会希望看他倒霉。”
“哼……”烈阳摇头失笑。“师弟啊,你怎么忘了我们?你跟177交情不浅,我跟177本来就一见如故。万一有什么事情我们当然会帮他……”
烈火这才恍然大悟,总算明白烈阳既然想通这些偏偏对177无所顾忌的盘算。X组势力大当然好,异日An不在了,能替177撑腰的当然只有烈阳。何愁到时X组不靠拢?
“还是师兄高明,师兄高明啊!”烈火仰首一饮而尽,放下杯子就笑道“于情于理,X组改设为X门的事情我都应该全力相助,今晚就给总部方面的人去电话。”
充斥愉快气氛的黑色轿车在黑夜下的马路上飞驰远去。
而陈依,独自穿行住宅区的楼道,确认无人时才脱去皇帝新衣的伪装。然后给林青打了个电话。
“我在王岗村,看到间米粉店好像味道不错,下来吃宵夜。”
挂断电话的林青抱着枕头呜呼躺倒沙发上。
“天啊……又是桂林米粉……”
她虽然这么郁闷的喊叫,但还是很快下了楼。
这所房子两个月前才装修完,一个月前才入住。离学校比他们两个家里都近。经过商量后他们正式跟双方父母说了搬出来住的事情。
这消息当然是震撼的。虽然有些周折,但陈依父母那边最终还是点头了。
文文也经常不回家跑这里住,很高兴的说听不到陈父罗嗦了。
但后来陈母时常不放心的过来,打扫卫生的事情因为有钟点工她不用插手,时不时就来给他们煲汤做饭。
开始陈依不理解,林青说陈母是挂念陈依就拿担心他们在外面吃东西不卫生当借口。
后来从文文那得到证实,陈母经常晚上担心的睡不着觉,总会莫名其妙的担心他们出事。会不会有坏人看他们两个小孩子就心怀不轨的潜入室啊?会不会忘记关煤气出事啊?总之什么离奇的担忧都有。
于是陈依就不说什么,任由陈母频频过来。林青的母亲来的次数也不少。
本来是为搬出来住方便,结果还是经常性在双方母亲过来看望时发现陈依不再而追问原由。实际上并没有方便多少。
林青到米粉店时,看到陈依就叹气。
“干嘛?”
“干嘛?”林青边放调料边横眼瞪他。“这个月我们吃了二十四次宵夜,三次烧烤,二十一次是桂林米粉!”
陈依非常有胃口的把筷子递给林青,忙不迭带的就要用餐。
“我说亲爱的,我不是吃厌了桂林米粉。可是偶尔换换别的行吗?”
“花心的人果然无法对同一种食物永不厌倦。”陈依莫可奈何的评判。“好吧,下次你想换口味时就说,我陪你吃别的。我先开始吃了啊!”
“我花心?要不是我有专注的品性呀,早就端起米粉碗扣你头上啦!换别人谁受得了连续十九天天吃桂林米粉当宵夜啊!我都没说连续二十四天午餐也吃桂林米粉的问题呢!阿姨上次听文文说我们中午老吃桂林米粉就说我由着你性子来,就差没挑明说我不考虑饮食健康了。”
陈依做个打住的手势道“好了好了,餐饮的问题交给你做主。”
“我考虑着还是咱们自己做吧。”
“什么?”陈依放下筷子,擦干净了嘴唇,难以置信的来回打量林青。“我明说了,别指望我下厨。小学开始被逼着在家里做饭炒菜,对此我深恶痛绝!你如果坚持自己做我顶多负责洗菜,时间久了别怪我懒惰不帮忙。”
“谁敢指望你呀大爷!忙的跟什么似的。”林青说着夹了几根生菜放陈依碗里。“我包办。不做饭不行,阿姨心里都对我有点意见了呢,觉得女人饭都不做根本不及格。我妈前几天也说这事。”
做饭其实是件很痛苦的事情。陈依深有体会。每个人都有特别喜欢吃的菜,而且每天心情不一样时对食物胃口的需求也不一样。昨天吃起来很开胃的菜今天可能就会提不起劲。昨天吃两碗今天可能只想吃菜。
一天三餐,买菜,洗菜,切炒。忙碌半个小时吃十分钟,又洗餐具。如此每天三次。万一做出来不对别人胃口看别人吃几口就放下碗筷剩不少时,那种挫败感更纠结。剩下的饭菜怎么办?倒掉?亲自做了才知道宁愿独自吃完也不舍得倒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