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给顾问费。”陈依说完打着呵欠闭眼就睡,入睡前犹自想起长桌上的温莎。
赵华在床上辗转反复难眠。他身边躺着个美丽的女人,因为他的缘故也不能入眠,但那女人不敢说抱怨的话,反而一再劝慰。
赵华终于不耐烦的爬起床,拿起电话拨通又是一番催促。
“请教主耐心等待,长老正在设法营救。”
这已经是第三次电话。赵华烦躁的抱头坐倒。
女人爬起床,温言劝慰反被赵华呵斥叫走。
他根本不需要女人。但救世主教会提倡阴阳双修,初期凭借这点吸引了很多教徒。做为教主的他当然每夜都应该有个女人在身边同床共枕。他是神,神不会像人一样被肉欲折磨。所以他在意温莎却不在意她用什么方式行使神谕。
他等不下去了。
又拿起电话。
“沙雅,我需要你设法从长老的人口中打探总门基地的位置,我们必须把温莎从恶魔手中拯救出来。”
挂断电话后赵华的情绪终于平复。他相信沙雅,所以才会带她和温莎一起回到这里。
房门被人敲响,走进来一个黑西装的保镖。赵华抬头瞟了来人一眼,问道“他们来了吗?”
“教主,执法团的圣战士两个小时后抵达。”
“好!非常好……那些人怎么样?”
“虽然有点抵触情绪,但还是信服教主的领导。”
赵华点点头,拿起外套披上。那保镖关切的询问“教主有吩咐尽管交待!”
“有一个人我必须亲自去见。”
巴士在黑夜中奔驰。
车上的人异常沉默。六台小电视播放着电影却没有人看。
“你们觉得……”有个男人开口了,只说了四个字又迟疑的不说下去,反而打量其它人的神情。只见众人都站起来看过来时,他也站起来。“你们觉得真的能去吗?”
有人低下了脸。
还是沉默。
他忍不住提高了声调。
“我们能去吗?那天如果不是我们撤的快结果会怎样?那些总门组织的人拥有专门猎杀变异者的经验。我们当初跟着赵华是为了能过正常人的生活,就算要为复仇贡献力量也不应该成为他的枪!为了救温莎一个人让我们攻打总门的基地!这跟送死有区别吗?”
气氛还是沉默。
说话的人急了。“你们到底明不明白?”
终于有个戴眼镜的说话了。“你说的我们都明白。但是,我们如果不听赵华的命令就会没有控制食人欲望的药物,那样和死了有什么区别?还是不能见到亲人,不能过正常的生活。答应赵华进攻总门基地总还有活下来的希望。”
“是啊……现在说什么不答应又有什么用?我们早已经没有选择了。”
最先说话的人无言坐下,其它人见状也都坐下。有些人忍不住想起地下井道的大哥和那些当初没有跟赵华离开的人。
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中枢门。
当初从下水道被带回基地的变异者团体头目被冠以代号‘大哥’。
他被放出囚禁的能量护壁。
一个中枢门的工作人员路过看见他正坐着吃血淋淋的动物内脏。忍不住皱眉问旁人“怎么放出来了?”
“最近的数据观察来看他的意志力非常出彩,只要不出什么变故让他自己放弃的话完全能够忍受味同嚼蜡的动物内脏维持生存。而且他的能力很有价值。”
“能感应变异者的能力?”
“对!他不但能够感应还能够跟变异者从精神层面进行沟通,经过实验也证实了完全丧失理智的变异者也能够在他能力作用下恢复人类的意识。裁决门认为适合用于特殊条例收录入总门工作。”
看着‘大哥’吞咽血淋淋的动物内脏模样,那人禁不住摇头,低声丢下句感慨径自走了。
“怪物就是怪物,就算忍着不吃人他这样的哪个小队愿意收留!”
终于吃完东西的‘大哥’小心的朝等候的人微笑点头。
那人估计他可能听见了同事的话,笑着安慰说“你不用担心。当初带你来的行动小队队长非常愿意接纳你。我们已经在研究你对内脏的具体成分需求,相信要不了多久会制造出适合你的特殊食品。”
“谢谢!”‘大哥’连连点头致谢。很多行动小队都拒绝接受的事情他很清楚。
“不用拘束!现在开始你就是自己人,总门的一份子。在基地可以随意走动不要再当自己是个特别的成员。走,我带你熟悉熟悉环境,顺便告诉你蝶衣门分部的位置,以后有什么事情就到X行动小队的舱室待命。”
一圈下来,‘大哥’却受尽白眼。好些的当他不存在,更多的是板起脸看怪物般打量他,还有过份些的直接拂袖避开。
最后他被带到X行动小队的主脑舱室。开始他很紧张,但进门后发现空无一人。
领路的中枢门工作人员告诉他X行动小队原来的成员只有两个。然后又教他如何使用操作台查询资料。这里让‘大哥’感到很轻松,当即就希望留在这里待命。领路的人理解的点头,叮嘱几句后留下他离开了。
‘大哥’无所事事的在舱室里晃悠,想起未来内心一阵沉重。
总门的战士并不能接纳他,认为他是变异者。尽管他一直很努力的控制食人欲望,但他更明白非我族类的排他认知。他也许就如一只拥有人形的老鼠,无论如何努力都不会被承认为‘人’。
但是他已经无路可走。只有总门能接纳他,他没有后悔当初拒绝赵华的决定。尽管现在他等于成为了总门的工具。
‘也许他们会认可我,他们不像是心存偏见的人,不然当初也不会手下留情。’
他最后如此安慰自己。坐在操作台前,希望尽可能多了解总门的事情,了解日后能做的工作。因为他清楚只有比别人更努力的表现自身价值,才有可能获得承认、获得尊重。
陈依从睡梦中醒来,窗帘的边缘只有微弱的光亮。
他看了眼床头的钟表,凌晨五点。
林青在他怀里睡的很熟。
陈依长舒口气,还想合眼睡会时,床头柜上的电话铃声忽然响了。他当然不能接,只好叫醒林青。
就看她迷迷糊糊的揉着眼睛嘀咕抱怨说谁啊这么讨厌。
陈依拿起话筒放她耳边。
“什么?打错电话!”
陈依挂上电话时就听林青说“这人真奇怪怎么会打来我家找你呢?而且声音从来没听过。”
陈依察看记录里的号码,根本不认识,比林青更摸不着头脑。
就这时电话又响了。
“不管他!”林青说着拿起来话筒。“打错电话了!”
‘叭’的一声又挂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