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沉默思索。
跟后头的凌云风早被吓住,四十三个变异者?仅仅就他们三个人来应付四十三个变异者?做为一级战士的她从来就没有听说过如此荒诞的任务!
“战斗级别很低吧?”她假作关心敌情的询问。
“我没有判断战斗级别的能力。跟主脑方面的联系似乎被干扰了。”
“这是由五个以上一级变异者共同构成的特殊能量场,如果其中有未记录的新种类能力就会干扰苍蝇之眼的运作,普通的苍蝇之眼只有在回返基地后才能增添相应的反干扰能力。”
早已胆怯的凌云风一听里面至少有五个一级变异者再没有勇气跟着冒险。
“敌人数量众多而且战斗级别出乎预料,不如先退回去禀报情况等待支援吧。”
巴不得她赶快离开的陈依连忙赞成。
“我也认为很有必要先跟两位师娘汇报情况,但是照我看来由小凌去就可以,以免情况有变而反应不及。”
三人中独An具备指挥级别,经她点头正式下令后凌云风才敢抽身退走。
陈依不由放松,正想说话时就听An道“我们可以继续前进。遭遇这种能量场干扰的时候主脑一定会派出特级苍蝇之眼。”
陈依暗道好险。
“特级苍蝇之眼?”他从来没听人说过。
“大约两百万个苍蝇卵才能有一个匹配主脑的培育波,能够通过自身生物波传递信息给主脑,不受任何干扰。飞行速度、反应速度都远超其它类型的苍蝇之眼。但是最高只能持续工作三个小时就必须回主脑舱室吸食培育液。”
低声交谈间他们在黑暗中前进了十六米。
“由你决定袭击时机。”
陈依点头答应。
前方的变异者根本没有察觉,感知中前方的变异者显得很奇怪。陈依说不清楚为什么,但就是觉得那个变异者的情绪似乎很糟糕,像是痛苦,挣扎的痛苦。
他施展绝突刺,闪电般在黑暗中急速前冲,化剑的战神之怒轻易贯穿石壁,把那面的变异者整个穿透。
妖艳的紫色火焰刹那爆开,那变异者来不及哼一声就被烧成灰烬。
‘厉害……这东西实在厉害!’
陈依觉得手里的战神之怒甚至比刚得到时更凶猛,那时候斩杀三四级的变异者虽然轻松但也没能如此迅速的焚毁。
“看来这里虽然大,但地形并不复杂。”
他们一前一后沿水道的路前进,如此一路击杀十七个分散的变异者都没有任何一个来得及反击。
被战神之怒击中则刹那丧命,甚至让他们无法评测死亡的变异者战斗级别。
如果一开始陈依还小心谨慎,这时候也难以保持那种随时准备撤跑的慎重心情。
于是他加快了脚步,An一直维持沉默,至此都没有动过手。
漆黑的下水道里,每每战神之怒刹那华光闪动,必有一个变异者无声丧命。
陈依前进的速度更快,逐个搜寻感知中分散的那些变异者,一一击杀。
最初他忍不住有些激动,为战神之怒带来的力量。后来他觉得感叹,战神之怒和他本身的特殊素质近乎是完美的搭配。
直到击杀第二十七个变异者时,才终于碰到个感知特别敏锐的,在十米位置就察觉到了不妥。但是这个变异者太大意,感觉到陈依他们存在的时候竟然主动朝他们接近,试图袭击。
结果可想而知。
当那个变异者以为是最佳袭击距离而冲时,战神之怒的光刃已经划过他的脑袋。
这让陈依告诫自己谨慎。
如果聚集一处的十三个变异者里面有感知敏锐的存在,闹不好会置身危机。
至今如此容易只是因为这些变异者根本没有机会施展强大的能力,否则绝不会如此轻松,变异者的异能同样可怕,战斗级别越高越如此。
击杀第三十个变异后,他们分外小心的收敛气息,朝最集中的十三个接近。
“我诱敌,分而击之。”
陈依点头答应。十三个聚集在一起不同于分散的好对付。他的攻击速度虽然很快,但不可能在十三个高战斗级别变异者来不及反应的情况下全部击杀。只要有一个来得及反应,或许就会施展攻防一体的气拟化墙异能。
一堵或许一米厚,或许十米厚的看不见墙壁忽然推过来。
即使刺穿个窟窿你还是会被撞上。大范围空间都被这层墙壁保护,让人难以伤害置身其中的释放者。
陈依很清楚他的优势在于先下手为强,如果让异能者发动攻击他未必能够有效应付。
An出身蝶衣门轻功身法理当比他好,这安排非常妥当。
陈依收敛气息吸附在高处的石壁上。
An慢慢的朝陈依所说的方位接近,露出一副懵懂好奇的表情拐过弯口,停在宽敞水道边,怔怔看着里头的十三个变异者。
里面的人也吃惊的看着她。
“啊!怪物——”
她像个无意涉足此地闯入的路客,在看到这些似人非人的怪物时惊恐的叫喊逃跑。
每一步落足激起的响亮水声分明的告诉别人方向。
“大哥!”
一干人唯恐来不及的喊叫请求。
这里不能被人发现,是他们唯一的容身之所。因为不能被发现就意味着要杀人,因为无可奈何而必须杀人。
但他们内心都不由自主的莫名兴奋激动。
左右必须杀人,她的内脏不能浪费了吧?
这念头让他们痛苦,但更多的是兴奋,唾液加速分泌,有的甚至流出了嘴角。
“这里不能被发现。”
终于,那个男人神情痛苦的做出决定。
十二个人,争先恐后、不约而同的急奔追出。
“唉……”
看着这十二个始终不离弃的伙伴急促的背影,男人忍不住叹气。他完全理解他们的心情,所以叹息,所以无奈。
他颓然丧气的坐倒地上,摇头不止,忽然,脸色剧变。
这不对劲,如果只是普通人怎么会直到眼睛看到时才发觉她的存在?
豆大的汗珠从他额头滑落,一种叫做恐惧的情绪在他身心蔓延。
‘我会不会死……我会不会死!不……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
An落足激起的水声节奏感很像普通人的频率,但实际上她一步飞跨的很远。
被激起食欲的十二个追击者偏偏没有从水声的距离察觉到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