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黑出了钱金星办公室就找上陈依,看他真的在挑夜总会看场拿来的刀剑。
实际上都是砍刀,勉强翻了把日本刀也被否决了,最后还是一个马仔把身上带的短剑递给他。
老黑挥手让旁人都散出去,在陈依对面坐下。“我知道你很感激主教这两年的关照。”
“也不完全是这样。”
“我也明白这种时候你需要立威。”
“也不完全是这样。”
陈依没办法说因为他知道钱金星的底细,所以不能接受她遭遇这种羞辱。老黑今天的话已经说多了,这时候也无法再说。如果再猜下去,以他看到的只剩下男人跟女人的必然原因了,他当然不能再猜。
“金老大那个杂碎前几年很风光,在东市起家时因为被人踹了鸡窑,一怒之下领六七个马仔提刀拼命,一晚上砍了三十多个人,踹了对方两个场子,把那头的大哥也做了。这两年跟了江龙混饭吃,这笔买卖至少能为教区带来两千多万的利润。教区最近只是表面风光,在东市的场子被人强行入股,还有两间酒吧被扫的关门,地产方面的投资占用很多流动资金抽不出来,市区的收入全在填东市的窟窿。这笔买卖如果成了就能渡过眼前危机,主教也不是那种女人,眼前是没有办法不委曲求全啊!”
“过了眼前难关的话以教区的情况多久能回复元气。或者说,假如我能找到人借到三千万给教区,这笔钱多久还上,回报能有多少?”
“三个月。楼盘两个月内可以开始销售,地段方面的条件非常好。如果你真能借到钱,相信主教至少能给五百万的利息作为回报。”
陈依琢磨了片刻,三个月五百万的回报事实上还不错,主要是这种投入让他不能放心。这两年多的股市行情他都没有错过,更重要的是他总是在熊市来临前及时清仓。间中假期还利用账户的资金尝试影响股价起伏。限于实际情况影响当然不是那种完全操纵的,也仅仅是对市场热点股加以推波助澜以方便倒腾价差。
所以这么做,只因为账户的资金已经不算少了。当资金超过一千多万时,市场又不处于高热状态时,他就意识到那种程度的资金根本不能再跟庄吃肉。因为交易过程对股价会造成影响,对庄家会产生压力,清仓出走时也不可能及时的在高价位大量成交。
操作大资金的时候他必须当伪庄家,推测和判断庄家阶段意图,在帮助吸引市场资金跟风的同时确保自身能够顺利的迅速离场。
李茵所给的账户资金经过这两年多在证卷市场的风险操作,不计算存折上的数目,单纯股票账号里的资金就有四千三百多万。
陈依从来没有用过这个账号里面一分钱。因为他认为,这不是他的钱,至少不是他一个人的钱,绝不是他自己就能够决定任意取用的钱。
他不是没有遇到过需要用钱的时候。但从来没有试图动用这个账号里面的钱。
这笔钱他只会用以赚取更多的钱,使用的结果只能是这样。所以他必须考虑教区的实际情况。
“我可以借到三千万的资金让教区渡过难关。今天的事情我也可以负责弥补教区的损失。如果明天我还活着,教区缺乏可用资金的困难会解决,以后教区的资金得以流动的时候只要拿出八千万,半年时间,我可以让八千万变成至少1.6亿。”
如果不是陈依平素的性格,老黑这时候一定会认为他在开玩笑。
“途径你就不用问了,明天再说吧。刚才你说过金老大一定会报复,也一定会选择教区在东市虎镇的工厂下手?”
“教区很多重要的帐目,货物都在那里,如果金老大报复反击必去无疑,控制了XX厂,就算主教明知过去会有危险也不能不去投降认输。毕竟S市区内金老大再张狂也不敢带一群人来打杀捣乱。”
S市不比东市的治安。在S市区内越有势力的黑社会帮派越知道轻重高低,绝不敢有组织的纠集大群人冲进娱乐场所砍杀砸打。谁如果敢不给地方政府面子,那么地方政府当然会让他从此以后不需要面子。
东市则不然,传闻黑白一张脸,当然没有太多顾忌。
“你的鲨鱼头我用下。主教小心些保护好,回头人齐了赶紧派过去,我会尽量避免事态扩大化。”鲨鱼头是老黑的摩托车,车头是张鲨鱼脸的造型,陈依常拿去开,老黑用的次数本来就少,多是收藏性质,也就随便他用,钥匙多配一副也不回收。
临走时老黑又让人拿了个大哥大电话,陈依揣进兜里,发动摩托车出发。
从S市到东市也就一个多小时车程。
这时分路上车少,也没有巡警不怕超速。
当陈依赶到东市虎镇教区的XX工厂时,看见工厂大门紧闭,里头又隐约传出砍杀的声音,这才知道金老大的动作很快,已经杀到了!
他把摩托车停靠,在长门外深吸口气冷静情绪。
‘没问题,当作练习实战应用。钱金星那些没有皇帝新衣的总门战士都能凭借血肉之躯勇敢面对变异者的战斗,我这还只是面对普通人,有什么可怕?’
工厂的围墙有两米多高。
但他临时启用皇帝新衣,轻松跃上墙头,然后收起皇帝新衣,一跃跳落地上。
厂区的工人,也是教区的教众,正在厂房楼里面跟来犯的道上刀手搏斗。但明显寡不敌众。
很多人倒在血泊之中。
陈依进入厂房楼内就被人盯上,一个手握布满血迹砍刀的平头男人大步迎他走过来,手指他喝问道“干什么的!”
陈依维持原来的前进速度,脸上仍旧平静的过去。
那人又喝问一遍。
两相走进,陈依忽然拔剑,寒光一闪,剑刃切过那汉字的手臂内关节。
握着的刀顿时跌落地上,不等他喊叫,额头又被一拳击中,顿时晕厥倒地。
陈依心下大定。的确,太慢。这些人的反应和动作太慢,对方挥刀的时间内他觉得自己至少能挥剑攻击三次。面对他的攻击,对方根本没有办法及时反应。
他加快步子往里冲,砍翻三个金老大的人,救助两个受伤的厂区工人。
这里的人都见过陈依跟钱金星同来,看是他,忙说了情况。
“金老大带人冲上去了。”
“你们自己小心点,我上去。”
陈依脱了外套,擦了把溅到脸上的血污,手里抓着短剑奔上楼梯。
二楼的情况更糟糕,全是金老大的人。抵抗中被砍伤的教区教众被拖到一块塞走廊上,两头都有身上沾血的刀手看管。
陈依冲过去一脚踢的冲来的一个歪墙角挣扎不能起,又一脚踹另一个人头上,那人当场晕厥不起。初时尚且愤怒,这时已经记起王佩琪当初的斥责,也就不再拿剑专往人双臂要害招呼。
看着六个挥刀冲近的人,他暗自提劲,紧了紧手里的短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