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薇收拾好余枫林的衣服，送到三太太那里，已经是晚上8点多。
指纹识别，门开了，里头一片漆黑。
她这才想起来，似乎还没有和肖傅说起过要去影视城的事情，她伸出手把发带从头上拉下来，如阿阮的黑茶色头发就铺散在肩头上。
黑暗里手机霹雳啪啦的一顿乱响。
“余薇！”经纪人焦急的声音：“你到底怎么回事！“
“怎么了？”余薇这才点开了屏幕，一眼就看着浏览器了滚动出的新闻，还用红字标记：“余薇辞演《矜持》女主角。”
刚十五分钟前上的信息，已经有几千万的点击率，搜索率排到前六。
“我没有。”余薇很确定不是自己，她的行李都已经整理了出来，这个时候辞演，就算她真是任性到没边，那也是不可能会发生的事情。
不是自己，那么，就是他了。
肖傅不同意她去演戏，所以才这么做的？
余薇一时半会儿没有搞清楚，不好下结论。
“我等会儿再你打电话。”余薇挂了电话，给肖傅的手机打，半天没有人接。
这时候，门外头有人进来，William：“余小姐，老板，不在吗？”
William是肖傅的助理，除了在公司，很少见到他。
出现在这里，也是奇怪。
“他没和你一起？”余薇想不出肖傅不在公司，还会在哪里。
“今天一整天没看到老板。”William站在门口：“余小姐，那我在外面等他好了。”
余薇走过去：“这里原先就是你租住给我的。“
怎么，他这么见外，反而像是陌生的地方。
余薇头脑里的虽然有一些疑问，不过，也只是想想而已。
“William，这房子不是你的？”
“余小姐，你不知道？”William说：“我以为老板和你说了。”
“我该知道什么？”余薇皱起眉头问：“我租房字，和肖傅什么事情？”
沉默几秒。
William反而露出不好说的样子：“我还以为，余小姐是知道的。”
余薇拿起手机，找到那个“William”的联系人，打了一条语音通话。
手机握在手里，还是没有通。
眼前的男人：“余小姐，可能老板不方便接电话。”
就是说，这个眼前的男人和租房子的男人不是同一个。
余薇：“所以，蒋雪的出现也不是意外？一切都是在他的计算之下？”
William：“蒋小姐是接受W财团邀请。”
肖傅原先就知道她被人骚扰，所以，她着急租房子，他刚好的出现了，顺势让她搬出原来的房子，住进了他的屋子里，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自己对他来说，又是什么？
不能再想了。
要听到他自己亲自告诉自己。
余薇闭了闭眼，又打了一通语音电话。
这次，有人接起来，是个女人的声音：“阿傅，他现在不方便接电话。”
“唐妃暄？”余薇的嘴角苦涩：“怎么到处都有你。”
“这话，该是我为你的，你怎么就这么贱啊！”
“唐妃暄，你得不到肖傅，怪我？”这个女人依旧莫名其妙的没有逻辑。
余薇都懒得听她说话。
“我说，要不是余小姐你。”唐妃暄的声音倒是轻松很多，像是胜利者姿态：“我也不会和阿傅在一起，说起来，还要多谢谢你的。”
“你是不是脑子有病？”
“余小姐，一定要阿傅告诉你是在利用你，才死心吗！”
“是！”余薇猛的出声说道：“让他亲口对我说！”
“那不行。”那头的声音响着：“阿傅，今天很高兴，喝了些酒。”
喝了酒，在唐妃暄那里。
两人，又为什么会在一起？
余薇等着对方一次性把话说完。
“阿傅之所以会把那块地让我，是因为那块地曾经是我唐家的。”唐妃暄的话语里带着刺，字字句句戳中心口：“蒋家破产什么的，不过都是做给外人看的。”
余薇：“我有事找肖傅，你叫他听电话。”
唐妃暄：“余小姐，你现在还不明白自己的身份？”
这句话。
何其，耳熟。
当年在渡轮上，肖傅也曾经这么说过。
余薇陷入回忆，这个女人似乎在告诉他，如果不是那药拖延了时间，该结婚的本就是肖傅和唐妃暄。
“余小姐，你还要听这一起的真相吗？”她不依不饶的纠缠：“就算，我和阿傅不能在一起，他也不会真的爱你，利益永远放在第一位。”
“请让肖傅听电话。”
“余小姐，女人太过愚蠢就不好了。”
余薇平静的说：“唐妃暄，你爱他多少？”
“只是为了利益。”唐妃暄笑说：“我只爱钱。”
“你不爱他？开玩笑吗？”她不合时宜的也笑了，声音很轻：“你不爱他，会花这么多心思和我说这些屁话？”
“余小姐，你少拿自己当回事。”
“你扯淡够了没？”余薇冷笑的说：“唐妃暄，在我看来，你爱的最卑微。”
对方没了声音。
“我要挂了。”似乎没有继续听下去的必要。
“对了。”那女人的声音顿了一下：“你辞演电影，也是阿傅找我做的。”
像是酝酿的最后一击，压倒所有稻草，奔溃成军。
余薇拿着手机对着电视机砸过去，裂开一道缝隙，掉到地上。
没有什么蒋家，没有什么陈铎怀。
更没有什么久别重逢，一切都是在他的计划之中。
肖傅，唐妃暄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围绕着利益。
谁都在里面都一样，没有例外。
-
余薇关了电话，肖傅得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半夜十二点。
整个场子里，他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穿红色吊带裙的女人，就算灯光暗，也能看到白到发光一样的肌肤，站着和一个小鲜肉聊天，不知道说了什么，笑的还挺开心。
肖傅站在那里一分钟，他本来还想等人把她带过来。
可到底是，一分钟都没忍住。
余薇的手捏着烟，看着对面的男人走过来，接过她手里的烟，丢掉。
她皱了皱眉：“肖先生，这会儿抽烟都管上了？”
她的手腕就被拉起来，踉跄的被拉着走。
水哗啦啦的淋在她的脸上，妆都洗花了，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肖傅不说话，抽出一堆擦手纸盖在她的脸上，她也不去推，抬起头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耍着我玩，好玩儿吗？”
吻就落下来，又凶又狠，
她的嘴破了皮，漆黑的眼睛盯着她：“回家。”
“回家？”余薇听到这个字真的要笑死了：“三少，你打个巴掌再给颗甜枣，以为我是像林林那样的小孩儿？”
“不是。”肖傅说。
“也对。”余薇自嘲的说：“我不配！”
“你们都不是什么好玩意。”她的眼眶红红的：“卑鄙。”
这个男人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她还满心的欢喜，以为真的可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都特么的狗屁混蛋！
“好的，我都知道了。”余薇点头，“不过，既然都到这份上大家都把话说清楚。”
短暂的沉默。
余薇说：“林林是我的儿子，三少如果你想生，大把的女人随便你挑，希望三少高抬贵手。”
她没有感情的说出这番话，像是个凉薄的女人。
只因为，在她的眼里，只剩下条件。
肖傅淡淡的问：“你要林林做私生子？”
“需要说得再清楚一些吗？”余薇：“他和你没关系。”
肖傅疲倦的皱眉：“你不能只为自己考虑。”
“不要再骗人了。”余薇顿了一下，手指戳了戳他的心脏：“肖傅，你除了最爱你自己，还有什么可以入你的眼？”
肖傅的侧脸一偏：“你要离开我？”
“好聚好散。”余薇推了男人的肩头，就往外头走：“不耽误老娘找人。”
不是他放弃她，而是她主动离开自己。
只要一想到这里，肖傅的心就痛的无法呼吸。
“你不会的。”
“我本来就是三心二意的人。”余薇笑：“今天可以爱你，明天也可以爱别人。”
她的嘴角在玩味的笑，不是说假话的样子。
“你要找别人，不如找我。”肖傅解开脖子上的领带，绑在了细巧的手腕上，眉宇间是一片清冷：“余薇，你想怎么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