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总离开后，姜渺看向周陈远，“厉害啊，你这么能干，显得我刚刚对你的担心很是自作多情。”
周陈远知道她误会了，脸色紧张起来，连忙摆摆手，“姐姐，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没想利用你做我的跳板，刚刚真的只是单纯想把台上的那一幕记录下来，我是觉得姐姐应该会想要这些照片。”
他把相机递给姜渺看，她才知道，原来刚刚周陈远拍的全是时聿南。
还说他人像拍得不好，分明已经出神入化，把时聿南每一个眼神、举止都精准抓住，在他的镜头下，时聿南显得更加有质感。
果然真诚才是最大的必杀技，看着周陈远的眼神，姜渺实在不好再埋怨他什么。
最后只能说一句恭喜，“要是你真能和刘总合作，对你的发展来说，是好事。”
“其实……”周陈远低下了头，“能不能和刘总合作我没那么在意，但我确实需要在龙城稳定下来，只有这样，才能和姐姐有更多的时间接触。”
一句话让姜渺沉默了。
本来以为这只是陈千意的一时兴起，找来个男人给姜渺解闷。
一旦新鲜感过去，便各归各路，谁也用不着干涉谁。
难道……周陈远认真了？
“周摄影师，”刘总突然又出现了，手里拿着两张票，“我这里正好有朋友送的两张艺术展的入场券，时间就在今天下午，我是个粗人不懂这些，去了也是浪费，正愁着这两张票没地方处理呢，就送给你吧，你和姜渺小姐一起去。”
这下可好，其他人以为时聿南和姜渺是一对，刘总又以为周陈远和姜渺是一对。
这不是彻底乱了套了吗！
周陈远没拒绝，开开心心接了下来，“好啊，谢谢刘总。”
正说着话，没想到时聿南走了过来。
他越过姜渺和周陈远，直接走到刘总跟前，“刘总，好久不见。”
“时总，今天你可是我们这里的贵客啊，等招商会结束，咱们坐下来好好喝一杯。”
两人握了握手，眼神里暗流涌动。
都是因利而聚，根本不存在什么交心的友谊。
时聿南皮笑肉不笑，眼神里的那一丝玩味很吓人。
“刘总这话说的，把我当贵客，怎么连艺术展那么重要的活动，都不邀请我去参加？”
听他这么说，现场三个人的心里都咯噔了一声。
尤其是姜渺，皱着眉，不知道时聿南到底想玩什么把戏。
刘总表情有些尴尬，艺术展不是他主办的，手里的票也只有两张。
怎么都没想到，时聿南会对这个感兴趣。
他是不敢得罪时聿南的，思索了一下，看向他，“时总在我这里是可以刷脸畅通无阻的，我和艺术展主办方说一声，让他们把门打开，召集几个人，下午来迎接时聿南。”
都不是什么善类。
这话就是想把时聿南架到高高在上，惹人不爽的位置上。
他自然不会上当，淡淡笑了一下，“不用，下午我和他俩一起去就好。”
周陈远哪能想到他有这一招，瞪大了眼睛，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时总那么有空？下午不应该去见客户开会查看新项目的场地，怎么还有闲情逸致看什么艺术展。”
姜渺知道他是故意的，心里不爽，阴阳怪气了一句。
时聿南也不生气，直接回应，“劳逸结合一下是应该的，怎么，姜渺小姐连这都要管？”
姜渺是真被气到了，深呼吸了好几次，不想再搭理他，转身拉起周陈远的手，“走，我们去准备一下，再吃个饭，下午一起去看艺术展。”
周陈远不明所以，“准备一下？还需要准备什么吗？”
“当然是换一件衣服呀，咱俩是去看艺术展，又不是要去订婚，穿得那么正式，不合适的。”
她的眼神、语气，甚至是抓着周陈远的手指，都那么温柔。
明知道是故意的，时聿南还是觉得有千百根刺扎在心上似的。
不会流血，也没有任何疤痕，但其中的痛感，只有他自己知道。
姜渺和周陈远走了。
刘总也没有多留。
剩下时聿南独自一人站在原地。
头顶的阳光有些刺眼。
他给胡千海打了个电话，“胡大师，好久不见呀，最近还好吗？”
胡千海礼貌回答，“我这里一切都好，徐孟孟怎么样？有没有恢复一点？唉，她是我最喜欢的徒弟，如今搞成这样，真是让人心痛啊，身边没有她叽叽喳喳吵闹的声音，我真是有些不习惯，很想念她。”
“孟孟现在的情况很稳定，医生说醒过来只是时间问题，有那么多人关心她，她一定能尽快好起来的。”
“那就好，希望她能尽快回来，我还藏了好多画画小技巧想要教给她呢。”
话题一下子被拉完，胡千海一说起徐孟孟，话匣子就合不上。
时聿南及时拉回来，“胡大师，今天给你打电话，是有个事想问问你。”
“你说。”
“你是不是有个徒弟最近在开艺术展？”
“你是说小乐吗？他的艺术展还挺顺利的，好像今天下午就有一场，主题是‘人生如画’，你怎么对这个感兴趣了？”
确定了是胡大师的徒弟后，时聿南放松了不少，语气里带着笑意，“是这样的，我女朋友想去看艺术展，所以……我得请胡大师帮个忙，有个不情之情想要请您的徒弟配合一下。”
“这没问题呀，”胡大师一口答应，“你尽管说，我待会儿就转告给他。”
……
下午三点半，艺术展准时开展。
这种小众的艺术展，对外开放的目的并不为了赚钱，就是想让一些有共同爱好的朋友一起玩，所以并不对外售票，来看的观众也不多，都是圈内人。
姜渺和周陈远来得早，从正门进去，一路慢慢看着。
展览上都是各种颇具艺术感的东西，设计绘画、工艺等各种方面，让人目不暇接。
周陈远很感兴趣，看得舍不得眨眼。
“姐姐，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扎染？听说是云南的手艺？我去年本来想去云南来着，后来因为学业上的事儿耽误了，一直耿耿于怀，今年一定要抽时间去一探。”
周陈远说着想转身面向姜渺，同时后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