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时聿南灼热的眼神，姜渺心里挺不是滋味。
没忍住，张口问，“你很想帮南家是不是？”
时聿南依旧没隐瞒，“是，我想帮他们。”
这是他和南晚音之间拉扯的债，如果不还清，便没有结束的那天。
沉默了片刻后，姜渺笑了一下，仰起头迎着时聿南的目光，“我可以试一试帮你，不过不是无偿的。”
“你想要什么？”
“我想知道，你妈妈和我妈妈到底认不认识，”姜渺缓缓起身，“用‘沉烟’，来换一个真相，怎么样？”
这是对等的筹码。
时聿南盯着姜渺的眼睛，恍惚了一下，随即点点头，声音发哑，“好，一个真相，换另一个真相。”
……
晚些时候，说好了要加班的时聿南，离开了公司，去了黑桃酒吧。
他前脚刚走，陈千意立马给姜渺发消息。
“难得难得，今天‘时总’去酒吧玩去了，我能下个早班，要不要一起吃饭？”
收到这条消息时，姜渺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怀疑自己是不是穿越了。
早上时聿南不是说今天很忙，要加班呢？
扭头就去了酒吧，难道是有什么人要见，有什么大事要谈？
陈千意好半天没等到姜渺的回复，索性直接把电话打了过来。
“什么情况，你干嘛呢？要不要一起吃饭？我有事儿想和你说。”
顿了顿，她压着嗓子补了一句，“时辰海又给我带来新的消息了。”
“好，半小时后，丽都饭店见。”
此时此刻，黑桃酒吧灯火通明。
还不到夜生活最热闹的时刻，这里已经开始歌舞升平。
还是老位置贵宾包厢。
“你这生意真不错，最近没少赚吧。”
时聿南在沙发上坐下来。
在唐济面前他是最放松的，来到这黑桃酒吧，就跟回家没什么区别。
“还行吧，你知道的，我这里都是熟人来玩，很多时候卖个人情，赚不到什么钱，无所谓了，本来就是图自己开心嘛，”唐济反手关上了门，“要不要喝点？”
“来杯龙舌兰日出吧。”时聿南往后一靠。
唐济惊讶，“喝那么烈？有心事？”
一看时聿南这面色沉重的样子，就知道肯定有事。
那杯酒端上了，时聿南先喝了一口。
紧接着掏出一个盒子，递到唐济面前，“帮我查一下。”
唐济不明所以，打开了盒子，看到里边分了两层，第一层上是一小绺头发，第二层上同样是头发，不过只是几根，仿佛一阵风就能被吹走。
“这是什么东西？”
唐济吓了一跳，盒子差点脱手扔了出去，惊恐地看向时聿南，大气不敢出。
时聿南很淡定，只是因为刚喝了酒，幽深的眸子中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朦胧。
“第一层是三年前模特沉烟参加粉丝见面会时，被狂热的男粉丝用剪刀绞下来的头发，第二层是姜渺的发丝。”
这话听起来比刚刚打开盒子时的冲击力还要大。
唐济深呼吸了好几口气才让自己冷静下来，“你怀疑姜渺就是沉烟？”
“第一份样本不带毛囊，又过了三年，我不确定还有没有效果，不过还是可以试一试。”
“姜渺的头发呢？你怎么拿到的？”
“昨晚她睡着的时候，我亲手拔下来的。”
唐济哭笑不得，“你在人家睡着的时候拔人家的头发，她没报警把你当成疯子抓起来？”
“你废什么话，”时聿南有些生气，“这事儿你能不能帮？不能我就找别人。”
“能能能，当然能，”唐济把盒子收起来，“我只是担心，姜渺万一知道你背地里用这种手段调查她，她会暴怒的吧。”
想到姜渺生气的样子，唐济不禁打了个寒颤，背后冒出一层冷汗。
那朵带刺的玫瑰，他是招架不住的，稍微靠近一点就会被刺伤。
时聿南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反问，“你还记不记得，姜渺第一次到黑桃酒吧那天，曾经在舞池里跳过一支舞。”
“是，我记得，当时还不知道她是大名鼎鼎的舞蹈演员，只觉得那支舞性感又精彩，引得一阵好评。”
唐济满头雾水，还是没懂时聿南的意思。
“那个沉烟，三年前在模特界爆红，她能红透半边天的一个重要因素，是她从来没有以真面目示人，”时聿南端起那杯酒，又浅浅抿了一口，“她每次上台都带着一半的面罩。”
“原来如此！”唐济这下明白了，“怪不得这个人隐退之后就像是人间蒸发了，就是因为没人见过她的真面目。”
“对，”时聿南点头，“姜渺在黑桃酒吧跳舞那天，也戴着一半的面罩。”
唐济头皮发麻，“太荒唐了，这太荒唐了，不能那么巧吧？”
“我也不确定，只是有这个怀疑，所以想去查一查。”
时聿南见过姜渺戴面罩的样子，对比沉烟曾经的舞台照片，确实有几分相像。
再加上龙大师曾经说过，觉得姜渺有些眼熟……
种种蛛丝马迹结合起来，时聿南不能不能怀疑，沉烟就是姜渺。
唐济还是觉得很荒唐，一时间没法接受。
包间内陷入沉默。
突然，外边传来说话声。
一个尖锐的女声在叫唐济的名字，“你们唐老板呢，还不快出来迎接贵客。”
明显在故意提高音量，想要叫出唐济。
“我出去看看。”
唐济起身，一拉开贵宾包间的门，就看到门外站着的人。
姜渺和陈千意。
……
他脸上的心虚太明显，结巴了一下，“你……你们……你们要来怎么不提前说一声，我好给你们留位置。”
“这不是就有位置吗，唐老板欢不欢迎我们进去坐坐？”
陈千意直接往里走，一进门便见到了坐在里边的时聿南。
“哟，时总，好巧啊，竟然在这遇到你。”
装模作样。
时聿南抬了抬眼皮，“你的工作忙完了？怎么有空到酒吧来？”
陈千意还没回答，姜渺进来了。
直接和时聿南打了个照面，两人眼神交缠了一会儿。
唐济还算清醒，立马走过去拿起桌上的盒子，放进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