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后，时聿南松开了她。
虽然没能做到最后一步，但姜渺这个主动的吻，已经足够安慰到他。
“你休息吧，要喝热水自己倒。”
时聿南起身，进了浴室。
一点也不体贴！
姜渺白了一眼他的背影，今天发生的这些事已经耗光了她的体力，这时候没空再多计较什么。
能让时聿南放了自己就不错了。
起码今晚是安全的，可以睡个好觉。
姜渺神经放松下来，翻了个身，没几秒便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半夜，她迷迷糊糊醒来，发现身板没人。
时聿南坐在刚刚那个小小的酒桌前，左手夹着一支烟，右手在电脑键盘上不停敲打着。
他还在忙。
出门三天，姜渺可以找谢之帮忙，还有徐孟孟这个热情的小跟班，幽兰剧团一切正常，她用不着多操心。
可时聿南不行。
即便陈千意是个得力的助手，还是有很多事必须他亲力亲为。
醒来的这一瞬间，姜渺好像感受到了时聿南的不易。
现在他已经站在了金字塔尖，都得如此努力，以前被众人夹击从头开始的时候，经历过多少痛苦。
不是常人能想象和忍受的。
这么想来，南晚音当年的出手相救，对时聿南来说，无异于救命之恩。
即便南晚音别有所图，她的付出也是真实的。
姜渺轻轻叹了口气，只要有些事存在过，就不可能当作没发生。
“醒了？”
时聿南听到身后的动静，掐灭了烟，回头，“我吵醒你了？”
“没有，”姜渺摇摇头坐起来，“你在忙什么？要不要我帮忙？”
“忙完了已经，”时聿南合上电脑，走到床边，“前几天陈千意提了个方案，想让度假村舞台的演出和幽兰剧团联动一下，我觉得可行，不过最终的联动形式还没确定，你可以考虑看看，要是也觉得可以，我们再好好聊。”
大半夜的聊工作，姜渺的脑子还不算太清醒。
不过倒是想起了另一件事，她掀开被子走下床。
“前几天你说度假村舞台的演员还没签约，我推荐一个人怎么样？”
时聿南点点头，“著名舞蹈演员的推荐，我洗耳恭听。”
“丁小甜。”
听到这个名字，时聿南眉心微微皱起。
“她出院了？能上台了？”他问。
“丁小甜是专业的舞蹈演员，是我看着她一点点成长起来的，我相信她的实力，而且……”姜渺明显话里有话，“她现在恨极了韩跃，但又想抓住这根唯一的救命稻草，他们俩之间的关系是复杂的。”
时聿南立马明白了她的意思，“你是想让丁小甜做安插在韩跃身边的眼线？”
“是把柄。”
时聿南眉心挑了挑，“好，你和她说一声，尽快签合同，事不宜迟。”
……
胡老师的葬礼办得很简单，他没什么亲人，来献花的除了学生就只有学校的同事。
胡太太也不是爱热闹的人，没有过多的寒暄，一早上便结束了所有流程。
把其他人送走，只有姜渺和时聿南留在了最后。
“师母，”姜渺拉起胡太太的手，“节哀，以后的日子还得好好过。”
胡太太苦笑了一下，“一下子只剩自己一个人了，还真是有些不太适应。”
她不想把自己的坏情绪传给姜渺，接着又说，“这两天真是辛苦你们了，非亲非故的，帮了我们那么大的忙。”
“别这样说。”姜渺摇摇头，本来还想安慰几乎，喉咙口却堵得慌。
“半个月后我也要离开龙城了，多谢小南帮我找了份画室的工作，那边包吃住，我想着换个环境也好，让自己散散心。”
时聿南竟然连这个都想到了。
姜渺回头看向他。
他走上前来，“师母尽管放心，那家画室也是曾经胡老师的学生开的，所有是都打点好了，师母直接过去就好，如果还有什么需要的，联系我。”
“谢谢，真的谢谢。”胡太太哽咽着，感谢的话怎么说都不够。
姜渺突然想到了什么，从包里拿出一张卡，递过去，“师母，这张卡里有一点钱，不算多，你先拿着用。”
胡太太吓了一跳，连忙拒绝，“不不不，我不能收，小南已经给了我不少钱了，你们赚钱也不容易，我哪能没完没了地收呢。”
“他是他，我是我，拿了他的，不影响再收我的，”姜渺不由分说，把卡塞进胡太太手心，“换一个新的环境生活，大大小小的地方都要用钱，手上宽裕点，很多事都会更方便些，师母收下吧，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胡太太拗不过，看了时聿南一眼，最终还是收了下来。
“对了，我有个东西要交给你们。”
她从包里拿出个小盒子，打开盖子后，里边是一个小小的信封。
“这是老胡保管了很多年的东西，其实前些年就想给你，当时尝试着找你，没找到，要不是这次遇上，还不知道这个东西要在手里再收多久呢。”
连带着盒子一起递到姜渺手里。
姜渺一看到信封上小小的蝴蝶，吓得差点晕过去。
时聿南显然也看懂了这是什么，惊讶，“胡老师怎么会有这个？”
胡太太摇摇头，“他也没多和我解释，只说是一个重要的东西，当年从垃圾桶里捡起来的。”
时聿南低头笑，“没想到这辈子竟然还能看到原件，看来是命中注定的。”
姜渺急得脸上青一块白一块，连忙盖上盒子的盖子，不再看里边的东西。
等胡太太离开后，时聿南从她手里抢了去。
“你不是说不记得内容了吗，那正好，让我看看原件，不用你再复述。”
“不行！”姜渺着急着要抢回来，“这是我的东西，你不能看！”
“是你送给我的东西，属于我，我有权力看。”
时聿南举高了盒子，姜渺踮脚也拿不到。
一个粉色的信封，上边带这个蝴蝶结，把当年姜渺的少女小心思展现得淋漓尽致。
“学长你好，我是高一四班的姜渺。”
时聿南打开后，清了清嗓子，直接念出了声。
两句话听进耳朵里，姜渺又急又羞，恨不得马上找个地缝钻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