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聿南似乎很满意姜渺的这个答案,脸上的表情异常柔和。
他指了指面前的沙发,“过来坐。”
看着他一如既往淡定的样子,永远胜券在握,姜渺心里愈发着急。
走过去坐下,还没坐稳,立马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别卖关子好不好?”
时聿南挑眉笑,“关心我?”
姜渺气得拧了拧眉。
时聿南就喜欢看她被逗得心神大乱的样子,她越是着急,他就越是慢条斯理。
“你关心的是我的安危,还是我和佟嘉之间有没有发生什么?”
他抓重点的能力还是那么强!
姜渺真被问住了,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不过看着时聿南的样子,那副上位者的姿态,看来经过了这一夜,他是毫发无损的。
和他斗,受伤的一直是别人。
“难道……你是故意的?”
姜渺脑子嗡的一声,好像明白了什么。
时聿南笑了一下,伸手捏着她的下巴,“真聪明。”
他终于开始解释。
“昨天下午,以前合作过的一个开发商约我吃饭,到了我才发现,他约的地点是一家私人会所,而且,除了我之外,还叫上了佟嘉。”
“佟嘉和你的业务没有交集,为什么吃饭要叫上她?”
“这只是奇怪的开始,饭桌上的酒里,还被放了点东西。”
时聿南回忆着昨天的事,只觉得好笑。
“是韩跃做的?”姜渺问。
“是,”时聿南点头,“我发现酒里的东西后,支开了开发商,单独和佟嘉聊了聊,便明白了韩跃的意思。”
姜渺看着时聿南,安静听着,觉得整件事超乎意料的离谱。
“韩跃想离婚,又不愿意和佟嘉分财产,便想出这么一招,陷害佟嘉出轨,想让她净身出户,顺便栽赃到我身上,一石二鸟。”
“既然你看穿了他的目的,为什么还任由谣言的发酵,你想做什么?”姜渺渐渐看不懂了。
时聿南意味深长地笑笑,只说了四个字,“反客为主。”
姜渺还想问什么,时聿南的故事说到这里便停止了,“我还有点工作要处理,让陈千意来带你到处转转吧,外边围了那么多记者,你也出不去,就在这里待着。”
“我……”
“对了,上次的设计方案有了一点修改,施工方那边会根据具体的操作来研判,玻璃屋的位置可能会比预计的往前挪个几米,影响不大。”
今天出了那么大的事,他竟然还能如此冷静地说着工作,一点没受影响。
这种强大的心理,姜渺永远学不来。
“想什么呢?”
时聿南回头,看了姜渺一眼。
姜渺摇摇头,“我今天去了一趟幽兰剧团。”
“我已经让人去找仲冬谈了,等走完程序后,你们俩得面对面坐下来签个字,收购的事儿才算尘埃落定。”
“学长,谢谢你。”
姜渺哑着嗓子,明明是高兴的事,心里却有种说不上来的失落。
“这是利益交换,用不着说感谢。”
时聿南还是那么冷漠直接。
行吧,姜渺为自己刚刚情绪里的波动感到后悔。
她恢复正常,“不管怎么说,还是要谢谢时总的垂怜,幽兰剧团对我来说很重要,以后时总需要我做什么尽管开口,我必将全力以赴。”
“真的?”时聿南似笑非笑。
“当然,我从来不骗人。”
反正姜渺已经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了,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她都和时聿南睡了,难道这家伙还能提出比这个更加过分的要求吗?
不能了吧。
姜渺一时间有些走神。
时聿南突然站起来,从桌上拿了个盒子递给姜渺。
“什么?”姜渺没敢接。
“你的手链,前几天洗澡的时候,你脱下来放在客厅的柜子上,被碰掉在了地上,管家打扫卫生的时候发现的,那么重要的东西,怎么到处扔?”
姜渺低头看了一眼手腕,想起来了,“手链扣子松了,我担心出门会掉在其他地方,就没戴,本来想着去店里换个扣子的,这几天太忙,忘记了。”
“我帮你换好了。”
时聿南打开盒子递过来,“戴上吧。”
姜渺看到了他手里的手链,愣住。
这条手链是妈妈留下唯一纪念品,上次掉了好几颗珠子后,时聿南做了改造,几乎是改头换面,和原本的早不一样了。
这次又改了不少。
扣子被换成了更牢固也更小巧的M扣,手链中间加了一颗钻石。
看那大小,得有三克拉。
原本只是有这特殊含义的手链,这么改造了两次之后,当真成了“珍贵”的“宝物”了。
姜渺没接。
“怎么,想让我亲手帮你戴上?”
时聿南拉起姜渺的手,还没握稳,又被她缩了回去。
她的动作很干脆,透着浓浓的拒绝。
时聿南眉心动了一下,“什么意思?不想要?”
“为什么改成这样?我这条小小的手链不值什么钱,实在不值得在上边加如此贵重的宝石。”
姜渺不愿意收。
“算不上多贵重,”时聿南表情淡漠,“你忘了吗,南晚音家可是著名的珠宝世家,他家后花园连铺在地上砖块都镶着钻,随便挖下来一颗都比这条手链上的贵重,你不用有心理负担。”
真行,这番话简直是在姜渺的心上扎刀。
刚刚只是觉得手链上镶钻比较贵重,现在是彻底把姜渺惹生气了。
她从时聿南手里抢过手链,“既然时总未婚妻家的钻石,那我收下了,沾沾光也开开眼,看看他家的钻石戴在手上,是不是会显得人也更光彩些,谢谢时总。”
时聿南抿了一下唇,藏住笑意,“就头口上感谢一句?没有别的实际行动?”
“你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