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我只跳舞,不陪酒。”
姜渺放下盛满红酒的杯子,被周围的纸醉金迷熏得晕晕乎乎。
“你们先玩着,我去趟洗手间。”
她朝面前的众人莞尔一笑,走出了包间。
在走廊尽头转身进了休息室。
一个踉跄直接撞进里边人的怀里。
这举动明摆着是有意为之。
眼前的男人看穿了她的诡计,扣着她的手腕,将她压在休息室门后。
他的语气带着嘲讽:“刚刚在舞台上跳舞跳得那么好,就是为了勾引台下的人?”
他发狠,手指掐住姜渺的腰。
“幽兰剧团的头牌芭蕾舞演员,就这么廉价?”
姜渺没看清眼前人的脸,只闻到他身上的味道。
很好闻的木质香味,像是檀香。
混着淡淡的酒味,室内一片活色生香。
室外,剧团负责人仲冬的声音清晰传进来,他在发火,“姜渺呢?今天剧团年中演出那么重要的日子,她跑去哪了?时二少还在等着,她敢放人家鸽子,不要命了?”
姜渺脑子清醒了半分,身子一缩,更紧地抱住了面前的男人。
男人不语,掐着她的腰,似乎没把她当成人在对待,而是像一只狗,一个宠物,居高临下,随意拉扯着,“既然是时二少的人,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他还不能满足你?”
姜渺没法解释。
她已经走投无路,把眼前人当成唯一的救星。
时总,投资界新贵,一副优秀的皮囊加上超群的智商,几乎是在商场横空出世,卷起一阵风云,权势滔天。
最关键的是,他是时辰海的哥哥,也是那个混世大魔王唯一的克星。
姜渺需要他。
“春宵一刻值千金,咱们还是不要浪费时间了,我想要,你要不要?”
姜渺压着嗓子,生怕说话太大声,会被外边的人听到。
幽兰剧团这两栋楼,前边那栋是演出舞台,藏在后边院子里的是宴会厅。
光鲜亮丽的镁光灯之外,是被藏起来的龌龊与污垢。
男女之前的事,一拍即合,大家都懂。
没想到千钧一发之际,时总却收了手。
他放开姜渺,盯着她的脸,表情里带着一丝厌恶,“你是很漂亮,但我也没那么不挑食,我先出去,你慢慢来。”
甚至不愿意和姜渺一起出现在众人眼前。
怕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高高在上的时总,怎么能和一个低贱的“舞女”扯上关系?
姜渺羞愧又难堪,身体靠着墙边滑了下去,缓了好一会儿才站起来。
自嘲地苦笑了一下,她整理了一下刚刚被扯乱的衣服,走出了休息室。
外边,仲冬在拐角处堵住了她。
“想造反?活腻了?连我的话都敢不听?”
仲冬扬手,朝姜渺脸上砸了一叠纸。
姜渺脸颊被刮得一阵疼痛。
扭脸躲过去,看到几张纸飘落在地上。
上边几行大字很是刺眼——“著名芭蕾舞艺术家勾引有妇之夫,产下私生女后羞愧自杀。”
触目惊心。
姜渺身子微微发抖,放低姿态求情,“仲老板,我们说好的,你不会在外边宣扬我妈妈的事,你能不能继续信守承诺?”
仲冬笑着拍了拍她的脸,“放心,只要你乖乖听话,今晚成功拿下时二少,让他出高价买下幽兰剧团,我拿到钱之后,自然会让这些事烂在肚子里,说话算话。”
不等姜渺点头,仲冬拉着她进了二号厅。
幽兰剧团的贵宾会客厅。
里边正热闹着。
男男女女坐在一起,迎面扑来一阵奢靡的气息。
姜渺做了好一会儿的心理建设,才走了进去。
坊间传闻,时暮集团的二少爷时辰海不学无术,是个整天混迹于声色场所的纨绔子弟,在这个世界上的唯一克星,就是他同父异母的哥哥。
前阵子因为生活上一点意见不合,时二少直接被这个哥哥一个啤酒瓶给开了瓢,在医院住了好几天。
康复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来赴仲冬的约。
姜渺如果要想顺利脱身,只有投靠他的哥哥,这个时总——
她眼神朝着沙发上的人投过去,看清那人的面貌后,吓得腿一软,差点摔倒在地。
时聿南?怎么会是他!
此刻的时聿南,衣冠楚楚,坐在两个女人中间,表情似笑非笑。
“时总,吃葡萄。”
右边的女人剥了个葡萄递过来,身娇体软,貌美如花。
在场的人谁不羡慕时聿南,甚至有人阴阳怪气了一句,“时总好福气,幽兰剧团的大美人都前赴后继往你身上扑,我们就没这种福咯。”
时聿南接过那颗葡萄,反喂进女人口中。
动作自然干脆中,还带着点诱惑。
姜渺看不下去了,一转身,两滴泪落了下来。
她不敢相信,眼前这个游离于女人堆里的男人,怎么会是十年前穿着白衬衫教自己跳舞的谦和学长?
身后突然有脚步声响起。一个高大的身影压迫感十足地将她笼罩住。
“你好,姜小姐。”
淡漠的语气,漫不经心中又带着点玩味。
像是嘲讽。
嘲讽她刚刚送上门的不堪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