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致姐姐,你为什么老是与贾院长作对,我们还是炼气修士与金丹修士作对没有好处的。”等欧阳雅致渐渐走出贾笑的视线,一名样貌可人的圆脸女子才敢冒出头搭话。
她名叫柴诗诗是欧阳雅致的小跟班,从最初进入青罗院时便在她身边鞍前马后,直到今日任旧还跟在欧阳身边也只剩她一人而已,其余人都畏惧贾笑的淫威哪里还敢留在欧阳雅致的身边。
虽然欧阳家的实力也排得上顶尖家族的名头,但在青罗院还是这些地位尊崇的副院长们说了算,她们这些地位平平的学生弟子自然不敢触一名金丹修士的霉头,贾笑不敢动欧阳雅致不意味着欧阳雅致就能护得住她们全部人,金丹修士有的是办法炮制她们这些不起眼的小虫子。
任谁都能看出欧阳雅致与贾笑之间的不对付,众人只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不站队而已,贾笑是金丹修士,欧阳家同样不凡,他们自然不想参与其中,得罪哪一方对他们这些平民弟子都没有好处。
欧阳雅致看着以往交情要好到同吃同住的几位同学,一个个别过脸当自己不存在,嘴角默默勾起一抹妖媚的笑意。
她欧阳雅致从来不需要别人的认同。
“走,回去再说。”欧阳拉起柴诗诗的手腕,昂首挺胸,她本就高挑的身材,站在人群中,让她如同一只白天鹅般鹤立鸡群。
柴诗诗低垂着螓首,双眸若水,仿佛随时都会哭出来一般,这样的女子虽然相貌不算十分出众但很容易激其旁人的保护欲,那双仿佛会说话的眼眸也为她平添一分魅力。
今日她一反常态,目光游离不敢看欧阳雅致的眼睛,反而将目光投向它处,欧阳略带错愕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入目便是那张令人的厌恶的笑脸。
“王树,你又有什么事?”
一身白衣,丰神俊朗,不论从那个角度看都是为翩翩君子,光看其相貌便很容易心生好感。
王树。
王家嫡子,三十岁左右的筑基初期,在青罗院同年龄段中也是数一数二的佼佼者,又生得一副好皮囊,在宗门内自然追求者无数。
可惜欧阳雅致是个例外,对此人完全没有兴趣,反而厌恶得很,几次三番纠缠于她,要不是她暂时修为比不上这个大叔,否则定要暴打此人一顿出气不可。
王树对欧阳雅致厌恶的神情视而不见,轻笑道:“欧阳小姐一上船就躲着在下,让王某好生心痛,我最近可没惹到您吧。”
“躲?你也配?”欧阳雅致气笑了,语气一路往常的毫不客气。
“呵呵,没躲着就好,在下还以为那处做得不好让欧阳小姐心生不满了呢。”王树手中搓动拇指上的玉扳指微笑道。
王树自然不是没打过这青罗院第一美人的主意,但几次都被她无情拒绝,而且还是当着一众弟子的面让他颜面扫地,让他如何不气。
可惜碍于欧阳家的实力,只能一直憋着,无处发泄。
不过这次十宗大比可与以往不同,要是此行顺利,欧阳家的势力势必要瓦解一大半,到时候,这个嘴贱的女人不过就是他掌中的玩物,任他搓圆捏瘪,岂有反抗的道理。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别搁着挡本小姐的路。”
嘿嘿,欧阳雅致,你也只有现在还能嚣张一会儿了。
在此之前,我还是先尝点甜头先。
王树将目光转向一旁的柴诗诗身上,勾了勾手指笑道:“小诗诗,过来,我们不是约好了一同赏景的吗?”
柴诗诗娇躯一震,触电般地松开了欧阳雅致的手,提着裙摆小跑着来到王树身边,一路上都不敢回头看欧阳雅致一眼。
欧阳满脸不敢置信,瞪着王树,银牙紧咬道:“你敢威胁她?”
王树哈哈大笑道:“欧阳姑娘可不好这样血口喷人,王某可从来不威胁女人的,不信你可以亲自问问你的好姐妹,我王树可有威胁过她一次?嘿嘿,欧阳小姐,你自己不喜欢男人,还不准旁人喜欢,是不是太霸道了一点?”
有些看不惯欧阳嚣张态度的同门也是忍不住嗤笑出声,雪中送炭他们不会,但落井下石恰恰是他们最擅长的,当即有人怪话频出,令欧阳雅致的脸色逐渐铁青一片。
王树手中玉扇摊开,一股无形气浪荡开,压住众人声讨的话语,他旋即朗声道:“大家也别太过分了,欧阳小姐只是兴趣特殊了一些,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可别逮着别人的一处痛点使劲,都散了各行其事去吧。”
众人唏嘘一声,哄笑离场,有几个胆子大还吹了几声口哨,又引得众人一阵笑闹。
王树满意地点了点头,一把揽过柴诗诗纤细的腰肢,微笑道:“欧阳师妹,可别与这些不懂事的师弟、师妹一般见识,他们年纪小,偶尔冲动行事也是正常的,别到时候我再见到他们又是缺胳膊少腿的,那欧阳小姐作为师姐的气量可就太小喽。”
欧阳竭力稳住快要爆炸的心境,并不理睬王树,而是看向一旁的柴诗诗道:“诗诗,别怕他的威胁,你难道觉得我保不住你一人吗?这人没什么好怕的。”
比起众人的戏谑,柴诗诗的背叛更让她心痛。
柴诗诗扦手微颤,轻轻将螓首埋进王树怀中,颤声道:“雅致姐,我是真心喜欢王树,从进入青罗院的第一天就喜欢了,与别人无关。”
王树闻言轻拍了下柴诗诗的翘臀,冲欧阳雅致挑了挑眉,意气风发地笑问道:“欧阳师妹,如今可不是我挡路了吧,不如师妹行行好给我让让路?哦,不对是我们。”王树低头吻住柴诗诗的唇瓣,直到将她吻得俏脸通红喘不过气才松开嘴,他嚣张跋扈地看向低垂着眼眸的欧阳笑道:“对了,作为这次十宗大比的种子选手,可别让院长大人失望了,否则说不定他老人家会收回向欧阳家倾斜的资源也说不定哦。”
欧阳雅致一言不发地让过道来,看着两人走远,才失魂落魄地向走廊深处走去。
另一边,城头瑶池上,苏玄将千千君子交给城主府手上,看着雨花宗云船上下来的一众弟子,奇道:“怎么有这么多人来,不是说这次大比是名额有限的擂台赛么?”
司徒浅浅解释道:“本来是擂台赛,但是听说他们又改了。”
“这是能随便改的?”
也不怪苏玄这么震惊,这种决定都能随意改,苏玄真有点怀疑所谓的汜水之盟的含金量了。
司徒浅浅柳眉微皱,显然也不是很清楚内幕。
“本来是不可能的,但是这次不一样,有天宗使者插手,不知上头达成了什么合作,几乎所有宗门都同意了,所以就成了现在这样了。”.
冯生走来解释道。
苏玄不由得翻个白眼,笑骂道:“你这家伙,不早说?”
冯生无辜地耸耸肩道:“没办法。我也是才知道的。”
“这样的话我们的计划就得推倒重来了,有点麻烦。你们与我说说更改后的大比规则,我需要重新谋划一番。”
“什么计划?”司徒浅浅不满地扫了两人一眼,这两个家伙从她汜水城开始就一直在打哑谜,即便似她这般恬淡的心性都有些不爽。
冯生转头看向苏玄笑道:“苏军师,怎么说,把浅浅师妹也拖进来?”
苏玄理所当然道:“当然,这事说到底也是你们雨花宗自己的事,越多人参与越好。”
冯生说道:“在这里说?”
“当然不是,隔墙有耳,何况有司徒姑娘这个聚光灯在这儿,想不引人注目都难。”
没有阵法结界,即便是以心声交流也不是绝对安全的,这个世界上玄妙秘术不计其数,说不定也有与他一样拥有他心通之类的法术。
几人正打算回冯家的临时驿站商谈,一道紫气流光便从天边笔直坠落,在空中翻了数个身形,才堪堪稳住身形。
几人微微一惊,竟是是沈前辈落了下风。
“沈师叔,你没事吧。”
冯生与司徒浅浅几个闪身来到沈如云身旁关切地问道。
苏玄遥望天穹,全力凝练目力,才勉强看到一名身穿破烂长袍的消瘦男子,懒散地躺倒在一只碧绿葫芦上。
想必此人就是将沈剑仙打落下来的人,那个尘炎虽然战力同样不俗,但苏玄不觉得此人会是沈如云的对手,依现状看来也只有那名突然出现的消瘦男子有可能是罪魁祸首了。
沈如云气息浮燥,浑身战意勃发,直到看见两位师侄才稍稍稳住周身剑意内敛,不至于伤到他们。
“没事,区区两名金丹还伤不到老娘,要不是这老小子偷袭我还不至于落到下风。”
没想到百宝阁又来了个棘手的金丹供奉,难怪有这个胆子整什么天仙鉴。
沈如云不禁咬牙嘟囔道。
冯生见沈如云还是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苦笑道:“师叔,你不会还要上去打吧。”
沈如云反手一掌拍在冯生的脑门上,笑骂道:“你真当老娘傻啊,两个打我一个,我为什么要硬拼?等我找到几个好姐妹再去百宝阁砸招牌去。”
冯生闻言忍不住嘴贱道:“师叔,你还有姐妹?”
沈如云闻言眉心瞬间拧成一个川字形,杀意无形间徒增三倍。
苏玄一阵头痛,冯生平常都很聪明,怎么在沈前辈面前总喜欢作死。
“前辈,我与百宝阁的人已经事先通了气了,他们愿意付出一定的代价让沈前辈消气先,至于具体如何,按照他们的原话说,还是按照往常的标准来。”
显然沈如云不是第一次与百宝阁起冲突了,每次百宝阁都选择交钱息事宁人,这次估计也不会例外,至于上面那个躺在碧绿葫芦上的消瘦男子应该只是意外而已,那人大概率不会是百宝阁的供奉。
沈如云满意地拍了拍苏玄的肩膀,满意地微笑道:“不错,不错,孺子可教也,比我这个废物师侄有用多了。”
刚才师叔一闪而逝的杀气让冯生额头冷汗直冒,只能连连赔笑,不敢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