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是周六。
许致没开闹钟,一觉醒来,已经近中午了。
她迷迷糊糊的走出卧室,忽然发现客厅沙发边的的毯上坐着一个人,激灵的顿时醒了。
天气很好,客厅里铺满了阳光。
魏砚书就这样随意的坐在驼色的的毯上,往茶几上的玻璃瓶中插花,是许致自己买的那束。
小小一把,什么都有,鹅黄色康乃馨、红玫瑰、满天星,枝叶未修,杂乱却生机勃勃。
魏砚书看上去并没有多心灵手巧,玻璃瓶中的小半束花总是显得杂乱无章。
可他胜在有耐性,一枝一枝,插得不对再重来,阳光在这个男人的脊背上镀上暖暖的一层金色,而他的一举一动,让这幅本该静止如油画般的画面变得生动起来,以至于站在一旁的许致,也觉得温暖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他满意的将水晶细颈花瓶整理好,放置在茶几中央,这才懒懒的回头,他没戴眼镜,目光准确的找到了许致站着的位置,唇角微微弯起,露出一排整齐雪白的牙齿,“早上好。”
“早上好。”她微笑着回应。
魏砚书站起来,下巴上有着青色的胡茬儿,衬衣也是皱的,多少还有些狼狈,可他的表情很淡然,“你还记得昨晚的问题吧,我们现在可以讨论一下吗?”
许致微微红了脸,撇开视线的同时岔开了话题,“可是我现在很饿。”
“那么我说,你来听,很简单。”魏砚书专注的看着她,“我承认,最初接近你的时候,我的目的并不单纯,但我在南城说的话不是假的。”他的语气顿了顿,走过去,慢慢将她拉进怀里,下巴蹭在她的头顶,柔声说,“许致,我们能试着接触一段时间吗?”
魏砚书的怀抱很温暖,就像此刻的阳光。
可许致僵直的站着,莫名想起了第一次与季驰这样拥抱的场景,仿佛是一种电流,窜至全身,酥酥麻麻的。
那一次,是初冬时节,她去律所给许鸣送他落在家里的资料,却是季驰下楼来取,那会儿刮着风,他很自然的敞开衣服裹住她,明明风声很大,但许致那会儿的感觉,就是像现在这样的温暖。
最终,是魏砚书的声音慢慢将她拉回现实中来,“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是答应了。”
思绪慢慢浮落下来,像是被蛊惑了,许久之后,她听到自己说,“以你的心思,你应该早就猜到了我和季驰的关系……”
“但我还是想试试。”他说的毋庸置疑。
许致张了张嘴,眉头微不可查的皱了一下。
“试试”这个词,含义有很多种。
而魏砚书选择的,应该会是最温和的那一类吧。
魏砚书还在逐步适应怎么接触家里的生意,许致也才升职,所以她私心想,两个人工作都忙,能够重叠起的休闲时间并不多,他并没有时间和精力去用那种最强势的方法影响一个人的生活,索性就没接他的话。
但让许致没想到的事,魏砚书不过偶尔打电话要约她去吃个饭,或者电影,被回绝也没有躲生气,下次照旧会打电话询问她的工作之余是否有空。
许致在又一个周末接到魏砚书的电话时,正在办公室里忙得不可开交。
其实此刻他人远在国外,是被家里的长辈带出去谈一个很重要的项目,他说话声音闲闲的,“今天加班吗?”
“加班。”她言简意赅的说,“今天有一场小型的发布会。”
“我知道那个。”魏砚书说,“是上次和ZN的联名款礼服后续周边。”
许致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我要出门了,回头打给你。”
她挂了电话,有同事在门外探了探头,问,“致姐,可以出去了吗?”
“哦,好。”她随手拿了桌上的文件,“一起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