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致在季驰抱住她的一瞬间只觉得浑身僵硬。
她没有抬手回抱他，只沉默着闭上了眼睛。
脑海里闪过许鸣曾说过的一句话。
“季驰和陈幼之是青梅竹马，但你对他的喜欢我们也有目共睹。”
好一个青梅竹马。
好一个有目共睹。
那现在又算什么？
她听见他小声的低语，但还是什么都不想说。
许致从鹿城回来后去医院复查过一次。
医生给出的诊断结果并不理想，虽然她一直在按时吃药，但右耳的听力还是没有完全恢复。
静默一会儿后，季驰缓慢松开手。
许致的手机响了一下。
她毫不避讳的当着他的面拿出手机看消息。
原以为会是郑钰发来的工作消息，但却是陈幼之发来的又一张照片。
许致的表情略微凝滞，她抬眼看向季驰，见他的视线正看着别处，于是玩笑般开口问，“小驰总，你就不好奇陈小姐又给我发了什么吗？”
“幼之？”季驰困惑道，“她什么时候开始联系你的？”
许致没回答，只浅笑着点开聊天框，将手机屏幕转向他。
季驰的眼神在看清照片后阴沉下来，他深吸一口气，抬手接过许致的手机一一点开聊天框里的照片。
越看眼神越沉。
这会儿许致的表情却格外平静，她重新坐下来，然后慢悠悠的喝着那杯已经有些凉了的茶。
一会儿后，季驰将手机还给她。
他叹一口气，在她面前蹲下身，微抬着头看她。
许致没理他，视线落在被清空的聊天框里，随即她嘴角扬起一抹很淡的笑容。
季驰说，“许致，幼之在国外登记了结婚。”
这句话犹如平地惊雷一般。
许致的手指一颤，手机掉到了腿上。
她伸手去拿。
季驰握住她的手往怀里一带。
许致被动的身体前倾着，眼睛却半阖着不看他。
季驰温热的手心包裹着她的手贴到自己心口的位置，他看着她的眼睛缓缓道，“许致，幼之的父母生前对我和母亲格外关照，所以我不能对幼之的事情置之不理。”
许致眉心一疼，抬起眼皮看他，“季驰，你分得清吗？”
“什么？”
“你对陈幼之，”她问，“是偿还恩情？还是于心不忍？”
季驰皱了眉，欲开口之际许致的手机突然响起。
是一串陌生的号码。
许致笑着说，“季驰，我们打个赌吧，我赌这通电话是陈幼之打来的。”
他只看着那串号码，眼底阴郁着化不开的情绪。
她抽回被他握着的手，接通电话后顺势点了免提。
陈幼之的声音响起，“许致。”
季驰眸色一凝，猛地挂断了电话。
许致嗤笑一声，开口道，“你这是怕她跟我说什么吗？”
“许致。”
“怎么？小驰总心虚啊？”她故意说着气话，“难不成是怕陈小姐……”
季驰突然站起身。
许致的话说到一半被打断，她心有不甘的抬头看他。
季驰的表情很不好。
许致咬着牙一把拽住他的胳膊将人拉低。
季驰身形一倾，忙用另一只手撑在她身后的椅背上。
她转头看一眼脸侧的那只手臂，心里萌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然后她微仰起头问他，“季驰，在国外的那几年里，你碰过陈幼之吗？”
季驰闻言瞳孔骤然一缩，他难以置信的看着她。
许致偏一下头，有恃无恐的看进他的眼睛里。
他还是第一次见她这个样子说那种话，不由的愣住神，不知要怎么回答。
斟酌再三，就在他想好了措辞要开口的时候，许致突然双手捧上他的脸颊。
一个模糊的“我”字被堵在两人的口腔里。
门口传来一声惊呼。
是双悠和季听枫过来了。
还有站在他们身后的魏砚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