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砚书的解释没再继续下去。
许致搭着车门的手收回，她转头看他，“所以是我在医院给陈幼之献血那次，你知道了我的血型，那你的算计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吧。”
她最后的一句话并不是疑问。
魏砚书长久的沉默着，他的眼睛透过挡风玻璃看着前面的一盏路灯。
许致又问，“魏砚书，如果ZN真的要和OE解约，你觉得我背不背的起这个责任？”
“解约？”魏砚书猛然转过头来，他疑惑的看着她说，“我了解兰英姨奶奶，这不像是她会做出来的决定，这其中是不是又什么误会？”
“那又该是什么样的误会，能让甲方单方面解约？如果真的解约，不仅ZN要面临高额的违约金赔偿，就连OE也会受到牵连，你不会以为郑总监在签合同前没考虑到这个问题吧，所以合同的附加条款是，一旦甲方提出解约就将赔付数倍违约金。”
魏砚书微叹一口气，缓缓开口道，“我明白，你想我怎么做？”
许致说，“让ZN和OE的合作继续下去。”
“这是交换条件？”
“是。”
魏砚书眸色一滞，显然没想到许致会说的这么直白，他沉一沉气息，视线转向她身后的那扇车窗上倒映着的自己的脸，说，“其实，你完全可以留着我的这个人情要点别的东西。”
许致没说话，眼睛定定的看着他。
须臾，魏砚书笑了一声，他说，“可以，我回去会跟ZN那边的人说。”
他说的不是和兰英姨奶奶说，而是和ZN那边的人说。
许致敛眸思忖几秒，然后开口道，“这件事不能直接跟双悠说，我……”略微停顿一下，她的视线瞥到手腕上的那两圈红绳，抬头继续说，“双悠那边可能会透露消息给季驰。”
“季驰？”
魏砚书的眼神突然变得凛冽。
他猛地攥住许致的手腕将人拽到跟前。
顷刻间，两人间的距离拉进。
魏砚书一个抬手关闭车内的小灯，只余仪表盘的微弱光亮和透过挡风玻璃的昏黄路灯照在两人的侧脸上。
许致攥紧手指，抬着另一只手挡在两人中间。
魏砚书较劲儿般沉默着。
车厢内极其安静。
突兀响起的手机铃声打破了沉静。
是许致的手机。
她想挣回手接电话。
但魏砚书没放手，他疏而笑了一下，瓮声说，“我不欠季驰任何事情，自然也不关心你事事考虑他。”
许致没说话，使劲儿推了推他。
魏砚书松开手不再看她，转回身将车窗降下来一些，又拿出盒烟来。
他没取烟，只用两根手指捏着烟盒在指间零活的把玩儿着，眼角余光打量似的看着许致从包里取手机的动作。
是季驰的来电。
但她没有接，将手机按熄屏后抬手去开车门。
只是手刚搭上车门就听到“咔哒”的一声。
魏砚书将车门锁住了，他偏头看过来。
许致闭了闭眼睛，不想说话，她顺势侧靠着椅背，目光沉沉的看着车窗外。
不多时，许致的手机又响了。
这次的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号码。
她没有任何犹豫的接通了电话。
陈幼之的声音带着些许的意外，“许致？”
“陈小姐。”
“明天有时间吗？”陈幼之的声音慢悠悠的。
许致沉默着，等了一会儿才说，“最近工作比较忙，可能得到周末才能有时间。”
手机那边的陈幼之笑了一下，问，“那要不我过去见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