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许致的印象里,季驰不是会怕疼的人。
曾经有一次她借口去律所找许鸣的时候见到过季驰浑身是伤的狼狈样子,那时候的他好像是为了收集一项很重要的证据才受的伤,许致大老远就听到了许鸣的抱怨声,“你让我说你什么好,证据能有你的命重要?”
季驰低着头处理手肘的伤口,嘴硬的回答说,“要是不重要的话我还会拿命去拼吗?”
许致也不是没见过许鸣搜集证据的样子,但是像季驰那样不要命的还是头一次见,她甚至还在后来某次和许鸣的开玩笑的时候提起过一次,话语里毫不掩饰对季驰的崇拜。
许鸣也是在那个时候很痞气的说了一句,“看吧,季驰在你眼里已经是无人能比的存在了。”
……
比起季驰脸上的伤,许致更担心他明显偏高的体温。
但季驰并不在意,他单手拉过她困在怀里不撒手,另一只手捏捏她有些泛红的耳垂,低头凑近些说了句什么。
许致拍开他的手,“季驰,回去你的房间。”
他摇着头指了指自己的脸,说,“脸上贴着纱布睡觉不舒服。”
“那你就别睡。”
“……”季驰愣怔住,眨了眨眼睛。
许致抬眼对上他的眼睛,先前没细看,现在才发现他的眼睛不太对劲,她皱了皱眉,开口问,“你的眼睛……”
季驰手掌一抬覆在她的眼皮上,轻声说,“今天有点发烧,眼眶红点也正常。”
许致低了头拉开他的手,没有戳穿他拙劣的谎言。
她已经忙完了工作,第二天还要早起,便不打算再多说什么,挣开他的手去洗手间洗漱。
等再出来的时候季驰已经在床上睡着了,甚至还细心的给她留了半边床。
许致闭了闭眼睛,走过去将房间的顶灯关了,只开着床头的灯坐在床边看着他。
季驰的呼吸很均匀,应该睡实了,不知道梦到了什么,眉头轻蹙着。
她手心搭上他的额头试着温度,没有之前烫手了,踌躇间季驰抬手握住了她的手,然后无意识的拽到胸口的位置放好。
许致的手心清楚的感受到了他的体温,还有他胸腔里平稳的心跳声。
她尝试着抽回手,几次都无果,于是俯下身用另一只手撑在他身侧,小声的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季驰偏了偏头,嗓子里发出一声低“嗯”,眼皮掀开一条缝,没有完全醒。
许致叹了口气,正欲开口让他松手时他突然手臂一伸就环上了她的腰,只轻轻一带就将人捞上了床,原本握着她手指的手顺势揭开被子把她裹进了怀里。
不等她说话,他又反手关了床头灯,压着她的后腰往怀里带了带。
许致抬手抵着他的胸口,瓮声说,“季驰,你回去你房间睡!”
他假装没听见,压着她后腰的手不安分的动了一下,蒙声说,“如果不想我继续的话就闭上眼睛睡觉。”
她手上用劲推了他一把,没再说话。
季驰不可抑制的笑了下,用下巴蹭了下她的额头,语气哄小孩似的说,“睡吧,很晚了。”
许致闭上眼睛,脑子却无比清醒,握紧了手隔在两人胸前。
睡意来袭前她感觉到额头有温凉的触感,第一反应就是季驰在吻她。
她不安的动了动,缩着脖子低下头,头顶传来轻微的叹息声。
不多时许致便彻底睡着了。
……
季驰在五点多的时候醒了过来,他看了眼怀里熟睡的人,动作轻柔的抱了她一下,然后下床回了自己的房间。
一个小时后,季修恒带着贺医生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