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修恒接到双悠的电话匆忙赶到澜山公寓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时分。
一同赶来的贺医生在给季驰做完检查完后松了口气,走到一旁给季老爷子打电话汇报说,“小驰总恢复的不错,但像今天这样的情况不能再发生了,现在是治疗的关键期,情绪波动太大的话会直接影响治疗效果。”
季修恒站在偌大的落地窗前,指间捻着一根烟侧头看了一眼季驰的卧室紧闭着的房门,声音淡淡的问双悠,“悠悠,阿驰今天到底见了谁?”
双悠看向同样站着的季听枫,犹豫再三还是说出了事情原委,“小驰总去成衣坊之前没与打电话给我,他到的时候兰英姨奶奶正在后厅见许致,他执意要过去后厅,我没能拦住。”
季修恒指间的香烟并没与点燃,他拿到鼻子低下闻了闻,眼角余光看向季听枫,声音清淡的说,“听枫,你来说。”
季听枫拄着手杖的手指动了一下,然后走过去在双悠身旁的沙发扶手上坐下,他低头理了理有些褶皱的西服袖口,神色坦然的开口说,“季驰说想见一下许小姐。”
双悠闻言一惊,拽住他的胳膊问,“听枫,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季听枫握住她的手,解释说,“昨晚我陪爷爷下完棋准备回去的时候,在老宅门口见到了季驰的助理,然后和他一起去见了季驰,听他跟季驰汇报了一些事情。”
季修恒眸光一凛,咬牙问,“然后呢?”
双悠担忧的看着季听枫摇摇头。
但季听枫只是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背,抬了头看着季修恒继续说,“季驰听说魏砚书去找了许小姐,情绪有些激动,跟我说说想见见许小姐。”
“然后你就安排了人将季驰从老宅接走,对吗?”季修恒眼底闪过一丝狠厉,朝着季听枫走近了一步。
双悠连忙站起身挡在季听枫身前,她紧张地看着面色阴沉的季修恒说,“恒总,这事不能怪听枫,你也听到了,是小驰总想见许小姐,听枫这才……”
“小叔。”季驰的房门打开了,他扶着门框眼神看过来,没戴墨镜的眼睛不甚清明,眉心因身体的难受而紧紧地皱着,他往前走了两步,突然抑制不住的咳嗽起来,“是我……”
贺医生走过去扶他,拿了沙发上季修恒的外套给他披上。
季驰在沙发上坐下,开口说,“是我让小宋在许致上下班的时候远远地跟着,江清言的事情我多少知道一些,我不放心。”他停了停,身体的难受让他的面色显得更加苍白,额头也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但他还在坚持着说,“昨晚小宋来找我,说看见魏砚书去找了许致,在南城那次我就知道魏砚书对许致的心思不单纯。”
季修恒捏着酸胀的眉心走过去在季驰身边坐下,将捻了许久的香烟随手扔到茶几上,长腿叠起,看着季听枫和双悠说,“我记着魏砚书那家伙不是对兰英姨奶奶的小孙女挺上心的吗?怎么跑到许致跟前去了?”
听他这么问,双悠低了头抿着唇没说话。
季听枫看了眼季驰,拉过双悠的手让她坐下,解释说,“ZN和OE有合作,双方对接的事情是许小姐和悠悠在跟进,魏砚书和悠悠打小认识,他没事的时候会去成衣坊躲清闲,这一来二去和许小姐也算是朋友了。”
季修恒声音很轻的“嘶”了一声,随即笑着说,“魏砚书那家伙是典型的无利不起早,要依我看,这件事恐怕没这么简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