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言不是多固执的人，但人就是这样，有些东西拥有的时候不会觉得难得，一旦失去又会痛心疾首的开始追悔着说一些弥足珍贵的修饰词。
隔了几年的时间，许致是更加看不懂江清言的心思了。
夜瑰三楼的包厢隔音极好，所以即便江清言摔了酒瓶也没能惊动外面守着的人。
许致极轻的笑了一声，站起身朝外走去，路过他身边的时候被他抓住了手腕。
江清言眼底阴沉着，面上的表情算不上和善，但说出口的话却明显没有之前生硬了，甚至还带着些许控制不住的颤抖。
他问她，“你说过你或许会理解我的心情呢？现在呢？”
许致抽回了自己的手，转过身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说，“江清言，时间是个好东西，可惜你还是看不懂，”想了想，她又自嘲的笑了，说，“我也不懂，所以回答不了你的问题。”
门口守着的人推门进来，对着江清言点了一下头。
许致退开一步，用鞋尖拨开脚边的玻璃碎片，蒙声说，“你既然来了这里，想必也清楚一些背后的事情，总之奉劝你一句，不要闹得太难看。”
她说完这些就转身走了出去。
江清言笑着摇了摇头，走过去拿了沙发椅背上搭着的外套往外走。
下到一楼的时候见十几个人堵在门口，许致正斜倚着吧台在接电话，于是他对着一众手下别了一下脑袋。
门口的十几个人很会看脸色，见状纷纷让开了路。
许致挂了电话接过调酒小哥打好的账单，就着吧台往前推了一下。
跟在江清言身边的人伸手准备拿却被她抬手挡下了。
江清言看了一眼吧台里面的调酒小哥，走过来拿起笔签了账单，又接过手下递过来的卡丢给了调酒小哥。
许致的手机响了，她低头看了一眼，没有接。
调酒小哥那边很快刷好了卡，将卡递给江清言的时候看了一眼许致，许致敛着眼眸没说话，面上看不出表情。
江清言转身之际声音很淡的说了一句，“来日方长。”
许致并没有马上离开，她站在门口等人都走远后又回到店里和萌萌说了些需要注意的地方。
经此一折腾，等到了和陈幼之约好的餐厅时已经是下午快上班的时候了。
与许致的神色仓促不同的是，陈幼之还是一贯的平静淡然，她细细的喝着咖啡，在许致坐下后也没着急开口。
许致有些头疼，先一步开口说，“抱歉陈小姐，路上有些事情耽搁了。”
陈幼之笑了笑，从身侧的挎包里拿出一个精巧的盒子放到桌面上推到了她面前。
许致眉心一疼，又是这种熟悉的相处模式，她拿过盒子打开。
是一对蓝宝石的袖扣，她有印象，这是季驰的父母留给他的遗物，不知道怎么会在陈幼之这里。
见她没有要拒绝的意思，陈幼之便解释说，“你应该还记得我之前去南城见季驰那次出车祸的事吧，这东西就是他在那时候不小心落在我这里的。”
许致将东西放回桌上，视线看过去落在陈幼之脸上，缓缓开口问，“你不是去过季家老宅吗？怎么不是还给他而是拿来给我？”
陈幼之笑着端起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目光看向那对蓝宝石袖扣，说，“季驰现在的状况不适合见外人，那天我在诚嘉律所见到你的时候就知道了他的意思。”
许致问，“他的意思？什么意思？”
“他有所选择，也有所顾虑，更多的我就不能再说了，也许哪天他会亲口告诉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