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是周末,许致睡醒后看了看手机,七点四十八分。
没有工作信息,同事群里也很安静。
于是她伸了伸懒腰,下床拉开窗帘,天气很好。
不知道季驰走了没有?
简单洗漱完后许致才看到厨房已经凉掉的食物,她呆愣在原地。
昨晚的话说的有点重,她叹了口气,走过去收拾东西。
收拾到一般的时候客卧的门开了,季驰还已经换好了衣服,但她的脚步有些沉重。
她回身看他,“你醒了?”
他低低的嗯了一声。
许致发现他似乎有些不对劲儿,他脸很红,整个人还微微有些发颤。
她本想上前付一下他,但他已经扶着墙进了洗手间。
几分钟后,季驰洗漱完出来,身形踉跄的走到沙发上坐下,他的头后仰着,面色潮红。
许致正要端着热好的牛奶出来,见状走过来,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
体温高的吓人。
“季驰,”她捧起他的脸让他看着自己,“你在发烧!”
他偏头靠进她怀里,“帮我量一下体温,然后给许鸣打电话。”
许致赶紧去拿了体温计酒精和过来,就在她准备解开他的衣服扣子给他量体温的时候,他突然攥住了她的手腕。
滚烫的手心牢牢地箍着她纤细的手腕,然后一个俯身将她压在了沙发扶手上。
“季驰!”她手上的体温计差点戳到他,她连忙将体温计握进手心,抬着手肘试图推开他。
“许致……”他的额头低着她的肩膀,“客卧的暖气坏了。”
“什么?”
“客卧的暖气坏了……有点冷……”
“季驰,”她抬手托起他的下巴,“你是不是傻?暖气坏了为什么还要睡在里面?你……”说着她起来他之前的确说过客卧的暖气坏了,是她一直忙着工作上的事没有找人来修。
“季驰?你先起来好不好?我给你量一下体温。”
他整个人压在她身上,她根本使不上力推他。
季驰点头,撑着胳膊坐起来一些。
许致扶着他的脖子让他的头枕到沙发扶手上,然后给他夹好体温计,又用棉签蘸了酒精给他擦耳廓。
但他的耳朵有些敏感,偏着头躲开了。
“别动!”她捏着他的下巴重新将他的脸转过来,“先那酒精擦一下。”
他皱着眉,眼睛红红红的看着她,“别用棉签擦耳朵,这样……耳朵很痒……”
许致闻言笑了笑,“原来你还怕痒啊。”说完起身去洗手间拿了一张洗脸巾回来。
她将酒精倒到洗脸巾上,攥到手心试了试,湿度可以了才继续给他擦耳朵、脖子。
然后是胸口……
心跳的很快,许致红了脸,撇开视线不去看他,但手上擦拭的动作还继续着。
“你这么容易害羞吗?”季驰抓住她的手按在胸口。
“没有!”
她嘴硬的否认,想要抽回自己的手。
手指一动,指尖碰到了他滚烫的皮肤,这下脸红的更厉害了。
偏偏季驰没打算放开她的手,“可是你脸红了。”
“热的。”她猛地抽回手,“我去给许鸣打电话。”
大约似是分钟后,许鸣到了。
他一进门就着急忙慌的拉起季驰的胳膊,“快走,哥们儿背你去医院。”
他动作猛,季驰被他开起来后身形明显晃了一下。
“哥,你慢点,他高烧三十九度四!”许致手上拿了两人的外套过来帮忙。
许鸣眯眼看她,“嗯?”
季驰适时开口,“别晃,晕。”
……
到医院做完一堆检查后,带着眼镜的中年医生说,“血糖偏低,劳累过度,再加上着了凉,打完退烧针挂两瓶点滴,家属不放心的话可以留院观察一晚。”
听到家属这两个字,许鸣看向站在病床对面的自家妹妹。
她居然没反驳医生的话。
病床上的季驰也没说话。
最后许鸣送医生出去的顺手带上了门。
病房里安静下来。
许致转身坐到床边背对着季驰,“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他伸手拽住她的胳膊,“想吃鸡蛋羹。”
“换一个。”
“那没有了。”
她转头看他,这人怎么一生病还挺难伺候。
他也看他,却是一副眉眼带笑、纯良无害的样子。
对峙间,他放在床头外套里的手机响了。
许致起身走到窗边给他留出时间接电话。
季驰在看到来电显示时转头看向站在窗边背对着他的人。
她的目光看着外面,好似并不关心是谁给他打的电话。
他收回视线接通了好话,“幼之?”
陈幼之!
许致闻声转过头来看他,眼底是难以掩饰的惊讶,然后,那一丝惊讶慢慢变得平静。
没一会儿,许鸣和护士进来了,见季驰在打电话,他将疑惑的目光投向许致。
到许致并没有看他,她的视线看着门口的虚空,像是在思考什么。
护士是来给季驰挂点滴的,在季驰将手抬起来的时候她快速看了一眼他的脸,然后红着脸低下了头。
许鸣在一旁目睹了护士害羞的全过程,皱着眉看一眼季驰心无旁骛接电话的样子,然后他又看了看自家妹妹,不禁感慨,“啧,真不愧是妖孽呀!”
没一会儿,季驰挂了电话,又单手那些手机回了个信息。
然后他抬头问许鸣,“你刚刚说什么?”
许鸣摊手,“你不会想听我说第二遍的。”
护士已经挂好了点滴,“小心别乱动,有事的话按铃叫我们。”出门前还不忘回头看一眼。
许鸣坐到床边调侃他,“可以啊季驰律师,这生病住院还不忘散发魅力呀!”
季驰无奈的闭上眼睛,叹气摇头。
“哥,你想吃什么?我去买点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