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饭之后,徐伟带着老马夫妻两个,直奔马菲的会所而去。
老马夫妇深深地被富丽堂皇的会所装饰,所震撼到了。
他们的双目,有些不够使唤了,心中均想,能在这里住的人,一定是大人物!
汽车停在夜总会楼前,徐伟还没下车,红霞便推开门走了出来。
她今天穿了一件墨绿色的套装,耳朵上挂着流苏耳坠,头发高高地挽起,整个人看起来干净而又干练。
徐伟跳下车来,径直来到她的面前,目光贼溜溜地在她身上,扫视了几个来回,压低声音问道,“是不是特意换了这身衣服,来见我的?”
“才不是呢!”红霞翻了个白眼,脸上带着一抹笑意,随后,她看到老马夫妇从车上下来,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了。
这对儿夫妻,穿的好土,老大爷上半身穿了绿迷彩服,下半身穿了一条油渍麻花的蓝裤子。
老太太身上穿的是,一件红黄花格子的上衣,绿裤子的屁股上,还有一个大补丁。
这老两口下车后,并没有过来跟她打招呼,而是在汽车的屁股后面,试图扒开后备箱。
老马那指甲里带着泥垢的手指,似乎劲儿很大,把后备箱挠的呲呲响,尖锐的声音宛如狗挠门一般。
“你后备箱里有啥?”红霞不解地问道。
徐伟转过头去,连忙说道,“马叔,你的行李就先放在车里吧。”
老马夫妇转过头来,尴尬地在自己的衣服上搓了搓手。
“咱们上楼吧。”红霞说着,转身上了楼。
走进马菲的办公室,只见她正坐在椅子上,两只手托着头,双目有些失神。
“你来了!”马菲眼睛里闪过一抹精光,立刻站起身来,当她看到老两口的时候,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了。
“这两位是马金明的父母。”徐伟解释道。
“哦。”马菲点了点头,指着旁边的皮沙发说道,“你们坐吧。”
然而,老马夫妻两个并没有坐下,而是四膝一弯,双双跪下,“大善人,求求你救救我儿子吧。”老马说道。
此言一出,老马老婆扯着长腔哭了起来,“我的那个可怜的儿啊,你怎么就不听我的话呐!”
“你怎么就犯了这么低级的错误,让我这白发人送你那黑发人呐。”
哭嚎了几声,觉得跪着影响她发挥,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盘着腿儿,一只手拍着地面,哭腔里面带着唱,“我的儿子你太残忍啦,把我给你爹就丢下啦,我滴那个儿,儿儿儿。”她捯气儿的时候,那个“儿”字,抽了几下,随后又哭唱道,“你太残忍啊,啊啊啊……。”
马菲满脸的惊愕,搞不懂这老两口搞什么飞机。
他们的儿子还没死呢,用得着这样哭哭咧咧地,唱这种哭丧调?
而一旁没见过世面的红霞,惊讶地张大了嘴巴,脸上露出一抹诧异,随后又忍不住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马菲立刻给了她一个闭嘴的眼神,红霞立刻转身进了旁边的卧室,关上门一下扑在了床上,再也忍不住,放肆地大笑起来。
“大妈,您别这样。”马菲叹了口气,来到她的身边,“有什么事儿,咱们慢慢解决,您别哭啊。”
家里正值多事之秋,好家伙,又跑来一个哭丧的,马菲觉得别提有多晦气了。
“孩子,你帮帮我们吧。”老马说着,也抹起了眼泪。
徐伟见他们老两口缠住了马菲,悄悄地溜进了卧室里,看到红霞笑得花枝乱颤的身体,他忍不住在她的翘臀上,狠狠地拍了两巴掌。
红霞转过头来,“干嘛打我?”
徐伟躺在她的身边,搂住她的脑袋,在她脸上狠狠地亲了一下,红霞双目迷离,那张红唇动了动,徐伟猛地亲了上去,一只手很自然地,落在了该落的位置上。
一分多钟后,红霞猛地推开了他,她平复了一下意乱情迷的心情,随后说道,“你坏死了,也不看看什么场合,就知道欺负我。”
随后,她整理了一下衣服,快步出了门。
徐伟见状,也跟着出了卧室。
此时的马菲,正耐心地对老马说道,“大叔,您放心,我一定会竭尽全力去帮你们的。”
按照马圈村的辈分儿来说,老马是马菲的爷爷辈儿。
只不过,马菲却不想承认这层关系,只是双手把他们两个搀扶起来,愁容满面地说道,“杀人犯想要翻案,几乎是不可能的。”
“即便是找了律师,估计也无济于事。”
“我看不如这样,咱们找找关系,让马金明在监狱里面,被好好照顾照顾,度过这段日子,你说呢?”马菲说着,目光看向了徐伟。
徐伟沉默了几秒,心中暗想,她说的话倒也不假。
既然已经知道,马金明已经活不成了,何必做那些无用功呢?
转念又一想,马金明是为周胜山报仇而被抓的,是不是可以找找张智杰,让他帮一下忙,暗中运作一下呢。
正在这个时候,红霞的手机响了,她掏出电话来问道,“什么事儿。”
“什么!”
“我现在就过去。”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看向了她。
“咱们的店被警察查封了。”红霞满脸忧心地说道,“我得过去看看。”
说着,她拿了包,转身便要下楼。
徐伟犹豫了一下,“我跟你去。”
既然自己遇到了,就没有袖手旁观的理由。
两个人匆匆地下了楼,上了车之后,徐伟问道,“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被查封呀。”
“说是要歇业整顿,就是针对咱们来的。”红霞皱着眉头说道,“这已经是第三个店了。”
徐伟脸上闪过一抹惊讶,“你们究竟得罪了什么人?”
“家里刚刚出了那么大的事儿,现在我跟菲姐,躲都来不及呢,怎么可能去得罪别人。”红霞说着,启动了汽车。
徐伟心中暗想,难道是罗锅在背后捣鬼不成?
马家已经解散了组织,这么大的一块肥肉,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呢,如果罗锅眼馋,也在情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