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像是当她不存在一样,走进厨房拿其它的吃的。
米蓝跟在他后头想帮忙,谁知他正好转过头,米蓝往左边走,肖加南恰好往右边走,两个人差点撞上。
肖加南无奈叹气说道:“去桌上等着吧。”
米蓝只好老老实实地坐在餐桌前等他。
东西上齐后,两个人沉默寡言地吃起了饭。
肖加南不爱说话,米蓝觉得也没啥好说的,整个屋子都很安静,只有汤勺碰撞瓷碗发出的声响。
过了会儿,米蓝似有所感地问道:“你会厌倦这样的生活吗?就是每天对着一个人吃饭,会不会产生一种很索然无味的感觉?”
肖加南将鸡蛋剥好了壳丢进她的碗里,抬眸道:“如果你觉得无聊,可以扇我。”
米蓝:“......”
“我是说你,会不会觉得无聊?”
“不会。”肖加南语气平淡地答道。
“为什么?”米蓝紧接着问,不放过他脸上的每一丝表情。
肖加南说:“我吃饭的时候,脑电波呈一条直线状态,不会想任何东西,除非别人跟我说话,我才会做出反应,跟死了一样。”
米蓝可不信他说的话,昨天说要转呼啦圈,结果竟是忽悠她。
“您真挺有个性的,我还蛮欣赏你的。”她笑了笑说。
肖加南勾了勾唇回道:“彼此彼此。”
饭后,肖加南给自己沏了壶茶,躺在二楼的阳台上看书。
今天没什么事,他只想窝在家里听着雨声看看闲书。
米蓝看了会儿小说觉得有点无聊,想回家剪视频去,拉开阳台的玻璃门,对肖加南说:“老肖啊,我回家工作去了,午饭就不在一起吃了,下雨天湿哒哒的我不想来回跑。”
肖加南回头瞪着她:“叫谁老肖啊?”
“你啊。”米蓝笑嘻嘻举起右手,上面无名指上的金戒指格外的闪亮,“老夫老妻了,可不得叫老肖?”
肖加南牙痒痒地看着她,婚都没订,就成老肖了?
米蓝拉上玻璃窗想要离开,肖加南两步并作一步,拉住她的手臂说道:“哪也不许去。”
“还挺霸道啊,那你说出个让我必须留下的理由。”米蓝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我告诉你,你可以是总裁,但你不能霸道,不然我削你!”
“跳舞?”肖加南随便想了个理由,他就是不想让米蓝离开他。
很久以前他就发现,只要米蓝和他在一起,他就会格外地有安全感,精神上很放松。
在她面前,他不需要掩饰自己的坏脾气和幼稚,可以放肆的笑和发脾气。
这是一种很特别的感觉,他很贪恋。
“跳舞怎么样?”他用确定的语气说道,“上次你不是说很有意思,还说要用舞姿征服我?”
米蓝想了下,答应了。
并不是因为她想跳舞,而是她看到了肖加南眼中的留恋,他舍不得她,所以她答应了。
两个人下了楼来到后院的廊檐,肖加南打开音乐播放软件,放起了那首熟悉的舞曲porUnacabeza。
米蓝都快忘记肖加南教的那些舞步,好在肌肉的记忆还在,肖加南稍微提点,她终是勉勉强强地跳了起来。
雨下来的越来越大,肖加南的脚被她踩了好几次,力道还挺大,疼的他龇牙咧嘴的。
不过,他很开心。
但很快他开心不起来了,母亲打电话过来,说继父住院了,让他前去探望。
没什么大问题,只需要做个小手术,所以周常勤谁也没通知,可南瑶觉得这种时候更应该尽尽孝道。
挂了电话后,肖加南开车带米蓝去了医院。
周常勤这人肖加南始终看不穿,他初回金陵时毫无根基,都是他帮忙介绍的人脉资源,那段时间他由衷地感激,他有今天除了努力之外,确实遇到了几个贵人。
后来他的事业越来越大,周常勤开始暗地里打压他,平时又打电话给他,有时候只是寻常的问候,有时候给他指点迷津,让他很迷惑。
快到医院时,肖加南买了束花,周常勤不吃外边的东西,所以他只买了他喜欢的康乃馨。
根据路标指示他们找到了电梯,恰好有个老头拄着拐杖在那边,他的头发早已花白,眼角密布着细细的纹路,右手上戴着一枚绿宝石戒指。
肖加南神色恍惚地看着他的戒指,不确定地喊了一句:“赵叔?”
老头很快回过头,待看到肖加南,明显的怔愣下,随即笑着说道:“好久不见了,小肖。”
这个老头不是别人,正是当年教肖加南如何做外贸生意的赵东波,他初入商海的领路人。
肖加南笑着回了句:“好巧,没想到我们还能再见。”
当年给他传授了经验后,赵东波便去了国外发展,后来两个人渐渐断了联系,没想到一别经年,还能在茫茫人海相遇。
赵东波笑着打趣:“这可不是个再见的好地方。”
这时电梯门打开,三人以及另外两个病人家属走了进去,肖加南要去的是顶楼的病房,按了9这个数字,随即又问赵东波:“赵叔要去几楼?”
赵东波说道:“六楼。”
肖加南脸上的笑倏地僵硬住,眼底划过一丝莫名的情绪,可他很快敛去,退回到米蓝的身边,神色如常般笑道:“赵叔如今在金陵定居?”
赵东波摇了摇头:“女儿嫁到这边,过来看她而已。”
“那今天来医院是?”肖加南如家常话般问道。
“太太身体不适,目前在这边住院。”赵东波答道。
肖加南点点头说道:“赵叔最近可有空,承蒙您当年点拨,想请您喝杯茶。”
赵东波笑着摆手:“算喽,年纪大了,吃茶的话会失眠的。”
六楼到了,光可鉴人的电梯门被打开,赵东波迈着稳健的步伐走了出去,当看到‘新生儿科病房’几个字后,脸色瞬间大变,转过脸后面的门已经合上了。
米蓝发现自从那个赵叔离开后,肖加南周身的气息完全变了,脸色阴沉,目光盯着虚空中的某个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