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医院出来以后,米蓝收到肖加南的信息,问她要不要中午一起吃饭。
米蓝不是那种有异性没人性的人,直接跟他说要陪朋友,没时间。
肖加南只好委屈巴巴地说:“好吧,等你有空再联系我。”
现在是吃饭的点,米蓝和夏玲儿找了家面馆坐了下来。
四月末的天气,说热不热,说冷不冷,有人穿短袖的,也有人穿外套,米蓝穿了件高领衫,额前的碎发湿漉漉地黏在皮肤上,有的还弯成了圈。
夏玲儿疑惑地望着她:“蓝蓝,天气这么热,你为什么要穿高领衫啊。”
米蓝的眼睛顿时闪烁了两下,接着一边干笑一边抽纸擦汗:“热吗?我怎么觉得冷?你看我流了好多虚汗。”
说着用力地擦拭着肌肤。
夏玲儿看着她不说话,如果米蓝的脸色很差,她会信三分,可现在她双脸酡红,一看就是热的,这话真的太假了。
她的目光从她的脸移动到她的脖子,凝视了数秒后,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那轻飘飘的目光好似x光在透视,逼得米蓝不得不站起身说:“我去买瓶雪碧。”
转头朝着买单员那里去,要了两瓶雪碧后又走了回来。
店里还没开空调,米蓝这一动之下又热的不行,抽了几张纸擦汗,就在她拧开雪碧盖时,听到对面的夏玲儿忽然说了句:“你们在一起了吗?”
她的声音很小,可米蓝还是听到了,当下蹭的一下热意涌上了脸。
“没没有,还没到那一步。”米蓝结结巴巴地说着,神情略显不自在。
“蓝蓝”夏玲儿的声音缓缓,似有犹豫,可最终她还是抿了抿唇说道,“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面对这么直白的话,米蓝的脸忍不住地红了,也不敢看夏玲儿的眼睛,轻轻地嗯了一声。
将夏玲儿送回了家休息后,米蓝顺路拿了快递。
之前谈的广子,厂家已经将样品寄来了,五小箱大刀肉,米蓝试吃了几个,不太辣也不太甜,总体偏香辣,这个口味她是能接受的。
这是她第一次接广子,而且有可能成为她以后主要的生活费来源,所以相当的上心,一直忙忙碌碌地到晚上。
中途肖加南打了个电话给她,问她要不要晚上陪他参加一个朋友聚会。
言语之间也没有太多的情绪,米蓝将其理解为可以去也可以不去。
她是个懒散惯了的人,他的那些朋友除了徐林东她一个也不认识,去了只会很尴尬,还不如躺在家里睡觉。
肖加南也没说什么,只让她别熬夜玩手机,便挂断了电话。
九点多的时候,安静的房间忽然响起了手机闹铃声。
米蓝伸过脖子瞥一眼确定不是诈骗电话,滑动屏幕,点开了免提。
“喂?”手里的活没有停。
“睡了没?”电话里传来许芒略显亢奋的声音,“要不要出来玩?”
米蓝的眉头皱了起来:“玩毛线啊,都几点了?”
“九点啊,夜生活才刚刚开始。”许芒回了一句,紧接着又说,“我和表妹要去酒吧玩,你要不要来?”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晚上不爱出门。”米蓝叹了一口气,“要是白天叫我,我也就去了。”
许芒的声音立马大了起来:“真是服你,谁家酒吧白天营业啊?”
顿了两秒,她继续说:“刚跟狗男人吵了一架,心里有火没处撒,你就当陪我。”
“你不是叫了你表妹吗?”米蓝看了眼时间,显示9:11,再过半小时就该准备收拾收拾睡觉。
“去酒吧肯定人越多越好玩,而且万一喝多了,大家也好有个照应。”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米蓝也只能答应了:“行吧,不过,你得过来接我。”
“没问题,我开车过来接你。”许芒高兴的挂了电话。
半小时后许芒开着她那辆大奔出现在了村口。
后座还有一位相当年轻的小姑娘,化着夜店妆容,穿的倒是中规中矩,应该就是许芒的小表妹。
小姑娘一见到她就甜笑着打了声招呼:“米姐姐好。”
“乖!”米蓝笑眯眯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兜大刀肉给小妹妹。
赵蕊儿的表情微滞,还是选择双手接过,乖巧地说了一句:“谢谢姐姐。”
许芒坐在前头,一边开车一边说:“这是我小表妹,赵蕊儿,这是我死党米蓝。”
彼此眼神交汇,算是结识。
米蓝扒拉着她的皮座问:“你要带我们上哪个酒吧啊?能附近找一个吗?”
“这里的酒吧有什么意思?要去就去城里玩。”许芒是打定主意今夜要彻夜狂欢,“酒店我都定好了,五星级的。”
米蓝给她竖了大拇指,还是富婆想的周到。
随即想到白天的事,闲聊道:“对了,你晚上说下班要去看玲儿,去了没?”
提起这个事,许芒就气。
中午她收到米蓝的消息说玲儿被车撞了,下了班就火急火燎地买了一些营养品看她,结果被玲儿的老婆婆阴阳怪气了一通。
说不过就蹭破了一点皮,搞得跟什么一样。
玲儿的父母去世的很早,再加上性格内向,这么多年下来亲近的也就只有她和米蓝两个朋友。
她那个老婆婆平时就趾高气扬的,说他们家史大龙心地善良,找了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
别人娶的媳妇自带嫁妆,不是房子就是车子,只有自己家儿媳什么都没有。
那副嘴脸每次看到每次都想吐,也不知道玲儿怎么能忍受这么多年的,她也不觉得史大龙这个人有什么过人之处。
“去看过了。”许芒压抑住心中的恶心,平静地回了一句。
接下来三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到地方时已经过了十点半。
许芒带她们来的地方是本市出了名的酒吧一条街,建筑非常具有古典特色,一到晚上这里灯红酒绿,霓虹闪烁。
七拐八拐许芒带她们来到一个角落,一个名叫“一花一世界”的酒吧出现在众人眼前。
招牌普普通通,名字取得还挺文艺。
大概是周日的原因,来消遣的人不少,店里的位置基本都被占据,台上有一名染着黄毛的男歌手在浅唱低吟。
米蓝的视线乱飘着,想找个位置坐下,忽然瞥见吧台处有抹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