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来到这个尼姑庵外,就看到它与我之前见过的尼姑庵截然不同。
墙上的花纹、门口的装饰,都隐含着这里与其他地方的不同。
这些细节就像一种暗号,不懂得辨识的人很难察觉。”
亦斌说到这里,似乎想到了什么,抬起头问我:“对了,你是谁?你怎么知道这些东西?又是怎么进来的?”
“我?”
我看到他突然想起了我,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我恰好也对这些有所了解。”
我看他这么认真,笑着对他说道。
“你也是学历史的?”
他一脸遇到同行的神情。
“哦,算是半个考古学家吧。”
我没有透露自己的真实身份,只是含糊其辞地回答。
“那,你有什么特别的发现吗?”
他推了推自己的眼镜,掏出笔和笔记本,一副要向我讨教的样子。
“呃……”
我看到认真的亦斌这么正经的样子,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原本不想多说什么,但看他如此渴望了解,便说道,“我其实也观察到,这些大殿和暗道里的花纹有些不同。
风格和表达的内容都有所差异……”
“太对了,你观察得很仔细!”亦斌听我这么说,激动地拍了拍大腿。
他打断了我的话,继续兴奋地说道:“经过观察,我也发现了,这大殿里的花纹和通道里的壁画并非出自同一批人之手。
当然,它们本身也不是同一批人创作的。
大殿里的那些肯定是寺庙的主持或者幕后的掌权者找人制作的。
它的风格带有诱惑、迷幻以及对人心智的引诱。
而通道里的花纹却不一样,它们看似是一些人自己绘制的,像是在倾诉自己的心声,描绘自己生活的真实画面和场景。”
“那为什么这两种花纹会有所不同呢?这又说明了什么?”
我听亦斌讲得这么多,追问道。
“这说明,在这通道里,绘制这些画的人,她们的生活是被迫的。”
亦斌继续说道,“绘制这些画的肯定是那些在此供人淫乐的女人。
这些女人在这里受尽了折磨。
因此,她们通过这些画面来表达自己的悲苦和痛楚。”
说到这里,亦斌的神情变得暗淡下来。
“看来对她们来说,这里是一个人间地狱啊……”
他讲到这里,似乎有些感慨,收起了书本,站了起来,在屋子里漫步。
“对了,你进到这里后,发生了什么?”
我注意到他讲了这么久,却没有提及自己进入后所经历的事情。
他进来后的经历,肯定不仅仅是观看那些画作这么简单。
至少,我记得他之前那种赤裸着身体的样子,还有那些奇怪的声音,都非常诡异。
“我,当我进到这里……”他似乎有些记忆模糊,听到我的提醒后,才从那个重要学术发现的兴奋中回过神来。
他的样子,就像是刚从梦中醒来的人一样,所有刚才的经历,对他来说,仿佛都是一场梦境。
不过在我的提醒之下,他还是很快恢复了正常,开始用平时的语气跟我讲自进来的情况。
“我刚进这个寺庙的时候,只是观察这里面的建筑。
直到我发现了这佛像
我也看到了这个通道里面的壁画。
这壁画上的内容让我痴迷。
对于历史学家来说,一个墓里面或者一个古建筑里面,最值钱的并不是什么金银财宝。
也不是什么名贵珠玉。
而是那些壁画和文字。
这些壁画文字或书籍才是记录了历史长河中不为人知的东西。
这个通道里的画面也是。
我从画面上看到这些尼姑的日常。
也看到了她们的悲欢生活。
我正在沉浸于自己的研究时,突然听到通道深处传来了一阵钟声。
这个钟声很怪。
它就好像是从很深的地下传过来的。
它很闷,但却是听上去让人心都在发抖。
我好像是被这钟声给震晕了。
一时间连自己的意识都模糊起来。
等我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发现我自己在的这个地方已经变了模样。
我的身边的房间已经是莺歌燕舞了。
原本空荡荡的房间突然多了很多宾客。
这些人都穿着古代的衣服。
而服侍他们的,正是壁画上的那些尼姑。
这些尼姑虽然都光着头。
但身上的衣服却不是寺庙里那种粗糙的灰布。
而是一种近似透明的轻纱。
虽然是这种穿着,但她们的脸上却都是一幅素静的神态。
这种素静与她们的衣着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正是这种反差,给了男人一种致命的诱惑。
那些宾客更是疯狂了一般,如狼似虎地扑上了她们。
不一会,这地下就已经是满院春风,狂蜂扑蝶的场景了。
正在我惊讶的时候,我看到这期间最美的一个尼姑向我走了过来。
她慢慢地贴近我,伸出素净的手来解我的衣服……
我感觉自己像石像一样一动也不能动,但我的身体却柔软无力,被她牵引着来到了床榻前。
接下来的事情……”他说到这里,停顿了。
脸颊发红,低头沉默了一会儿,才继续说道:“接下来的事情,你也可以想象。
我没有谈过恋爱,也没有接触过女人。
我感觉自己就像身在天堂一样,不知道天堂的样子,但跟她在一起的时候,那种感觉就像在天堂。”
他说到这里开始激动起来,神态好像又失智了一般,显然是陷入情毒不能自拔。
“色即是空。”
我又是一句提醒。
他仿佛触电一样回过神来:“不好意思,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我来到这里,就像走进了一个新世界。
她为我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那个她是不是跟壁画里的那个被恶鬼押着的女人一样?”
我问。
“对,就是她!”亦斌激动地说。
我提到的壁画上的女人与我追踪的沙沙相似,这似乎表明壁画上的女人与沙沙有重要关联。
“那个钟声响起后,她才出现的吗?”
我追问。
“对,那个奇怪的钟声响起后,她出现的。”
亦斌肯定地说。
他的话让我回想起昨晚沙沙听到钟声后突然离开的场景。
如果壁画上的沙沙与我追踪的女妖是同一人,那昨晚她是听到钟声后跑到这里的吗?但那个树根怪又去了哪里?
“那个钟声什么时候会再响?”
亦斌的话里带着某种期盼。
他的态度让我既觉得好笑又有些担忧。
我摇头:“那个钟声可不是什么好声音,如果我不是及时赶到,它可能成为你的丧钟。”
亦斌长叹一口气:“牧丹花下,死而无憾,我现在算是理解这句话了。”
他似乎并未将我的话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