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的反应速度根本跟不上这个黑袍怪。
每一次能感受到它的攻击时,攻击都快要到自己的面前了。
这在高手过招时,就已经晚了。
因为我自己连充足的准备都没有,所以只能是仓促应对。
好在我手里的落川铲作为神兵,无比坚硬,再加上它的面积相比比较大,可以当作一个迷你的盾牌了。
只是我现在如同一只蜷缩着的螳螂,两只手举着那只可怜的小铲子在阻挡着那个黑袍怪的攻击。
每一次的撞击,我都感觉自己好像被一发炮弹给击中了。
自己虽然挡住了黑袍怪射过来的白光,但这白光却连我自己都被带到半空中击飞。
我感觉自己就如同一个棒球,被黑袍怪在左右击打着。
现在我的双手都已经是麻了,疼痛都感觉不到了。
自己都是在下意识地阻挡着这个黑袍怪的攻击。
不过这种情况就像两个乒乓高手在对决,当一个人落于下风时,哪怕他能接着对方几十个攻击。
但最终还是不可避免地出现失误,被对方击中。
在抵挡了数不清多少次的攻击之后,一道白光终于躲过了我落川铲,击中了我的肚子。
在被击中的一瞬间,我突然明白,这个黑袍怪如果同时发出不同的攻击光力,早就可以击中我。
它这般一道道地对我进行攻击,或许是为了戏弄,也或许是为消耗我的体力。
黑袍怪发出的白光击中我的肚子,我先是感觉到一个强烈的钻透力。
凶猛的撞击再加强大的撕扯力,我都感觉自己的肚皮好像被掏了一个大窟窿。
我的脑海一时不知为何想起了叫花鸡。
听说叫花鸡在烹饪前连毛都不拔,直接剖开肚皮,扒出内脏,然后塞进调料,再裹上泥巴,扔到火堆里烤。
现在我跟叫花鸡最大的区别可能就是少了泥巴和调料了。
黑袍怪射出来的白光很是奇特。
除了强大的冲击力之外,更有一种腐蚀人皮肉的感觉。
我低头看了一下自己肚子疼痛的位置,却是发现那里的衣服都是完好无损的。
我再撩开衣服看了一下,这才发现里面竟然连皮肉都是完好无损的。
这是怎么回事?
我皮肉上的痛是实实在在的,但外表却是什么都看不出来。
难不成这个东西只是影响人的精神?
想到这里我感到自己的皮肉之苦越发地让人难受了。
很明显那个看不见的力量正在侵蚀着我的精神。
也就是说,这个黑袍怪的攻击可能是会给人带来身体上的痛觉,但是却不会伤害人的肉体,或者说,最起码表面上看,那个肉是不会有损坏的。
精神攻击?
我突然想到了这个词。
精神攻击是从我进入到这个园区之后,就能感觉到一种攻击方式。
这种感觉从进入到这个恶灵的酒店之后,更加明显。
与进入到那个魔鬼的医院不同,那里面几乎都是物理攻击。
六爪血怪那是实打实的硬碰硬。
最后那只大眼睛怪才用了一点精神攻击的方式。
但进入到这个酒店之后,这种精神上的攻击却是越来越多,越来越明显了。
精神攻击与肉体攻击不同。
肉体攻击是先让你的肉体细胞有了痛觉,然后再通过神经网络传导到大脑,最后大脑才会有疼痛的反应。
这个过程是知觉感知的过程。
人对肉体的总体感知终究会成为精神的一部分
而精神攻击直接就超过了肉体攻击的一环,直接让你精神上产生痛苦。
这种攻击最大的优势就在于速度。
特别是在幻境之中,这种直接作用于精神上的痛苦,让人避无可避。
而且精神上的攻击是虚无的,它是可以由点及面的。
就像现在,我刚刚明明看见自己是被那个黑袍怪的一个光点给击中的。
但自己疼痛感却是在不断地蔓延扩大。
精神攻击是带有腐蚀性的,这种腐蚀性让我感到自己的肚子正在一点点被撕裂。
现在疼痛感已经蔓延到我的心脏位置了。
就在我有些绝望的时候,突然感觉到心脏部分的异动。
这个反应不是别的,正是被青龙针灵图压制的邪灵之炁。
黑袍怪刚才射出白光带着的腐蚀之力,那种感觉就是一只带着尖牙的鼻涕虫在我身体上啃食着。
当然,它啃的是我的精神力量。
这种攻击方式,我也是第一次见识。
退无可退,也无法摆脱。
但现在,这个腐蚀我的精神的鼻涕虫,却是惊动了我体内邪灵之炁。
当我发现邪灵之炁有所反应的时候,我的内心无比惊讶。
我惊讶的是,邪灵之气这一次好像是有了变化。
这个变化就在于它的力量形态。
以前邪灵之炁在我身体内有反应的时候,那种感觉它就是一个气体状的。
但现在我却发现它好像是变得有些黏稠了。
这种感觉竟然与正腐蚀我的那个精神鼻涕虫有些像。
我正在惊讶的时候,就感觉邪灵之炁就好像是一股奶昔,从我的心脏位置冒了出来。
此时那个黑袍怪的精神腐蚀力刚好蔓延到这里,正好与邪灵之炁来了一个亲密接触。
就在两种力量接触的一瞬间。
腐蚀我身体的那个精神鼻涕虫就好像触碰到一团火炭,立刻蜷缩了回去。
与此同时,我听到远处的黑袍怪好像发现了一声惊异的尖啸。
这声尖啸好像是女人发出来的。
我转头去看她,发现她的黑袍的圆点,好像蓝色的眼眸。
这眼眸之中是蓝色的火焰,一种惊异而愤怒的火焰。
邪灵之炁的突然出现,让我原本绝望的心态重新点燃了希望。
那个让我感觉无能为力的精神腐蚀鼻涕虫,此刻竟然开始后撤和退缩。
只可惜我体内的邪灵之炁已经不给它再逃避的机会。
我感觉它如同一团黏稠的精灵,猛地一扑,体积暴涨了数倍。
那只精神鼻涕虫立刻被它包裹住了。
这就好像一团融化的松脂包裹住了一只凶狠的小虫。
虽然这只虫子在拼命的挣扎,想要逃脱,但却是迟迟挣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