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是谁干的!你的胆子倒不小啊,原先都昏迷了三天了,好不容易醒来,现在又……”耳边隐约传来责骂声。
“咝……”我不住吸了口凉气,冰冷的感觉又迅速漫了上来,身子不禁开始哆嗦起来,双手情不自禁的环住了身体,岂料这样一抱,身体显得愈发的冰冷。双眼惺忪地张了开来。
“呵呵,宁小姐,你终于醒了啊,”迷蒙中,听了有人在说话,宁小姐?是在叫我吗?“唿”地一下,我意识到,这里已经不是自己“遇鬼”的家中了,而是在一个不知名朝代的某个地牢里,顿时支起了身子,斜着眼,睨了眼说话的男子。
天啊,世间竟然有如此的美人,不,应该是美男子,人妖!
眼睛不安分地盯着眼前的美男子看着,不觉地痴了。那美男子倒也大方慷慨,就这么一直保持魅惑的微笑。忽然发现,他的双眼一动不动地盯着我,这时我才意识到,他看似涣散的目光,其实分秒没有挪开过我的脸。那双眼迷离地望着,像是一片雾霭茫茫地森林,找不到出路。待我想要进一步探寻他的目光时,他突然眼神一紧,收起了谜一般的目光,换作玩味的眼神,有意无意地浑身上下打量着我,应该是那种,对,是搜寻猎物的味道。深深地探究着,玩弄于股掌之中。那种眼神,仿佛是在嘲笑地观看一个人死亡的倒计时。
我不再研究他的目光,木然地垂下头,拨弄着身边的枯萎稻草。心里却暗暗想着,这男子一定不简单,看他的穿着,这样银色的丝滑绸缎,再加上外面透明的白色雪纺,定不是什么普通角色。最可怕的,还是他的眼神。不过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竟有如此迷离深邃的眼神。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我估计已经是万箭穿心而亡了。
“哦,宁小姐与之前栾某所见的,倒是变了不少”,手中的扇子一收,葱茏纤细的手淡淡地握住扇子,银铃般地妙语吐珠般地进入我的耳朵,“在这天日无光的地牢里,宁小姐竟也能随意地想想心事,倒是栾某小看了你了。”说完,他竟毫无预兆地缓缓飘了过来。
如果这世上真的有轻功的话,我想我是见识到了,而且应该算是顶级的了。未见他脚蹬地,仿佛在空中随意摆动了两下,竟已落在了我的面前了。火把的荧光在他脸旁闪烁着,竟映照着格外地透明,红艳艳地毫无顾虑地妖娆。再配上他迷离地眼神,瞳孔里有着血红的火把在燃烧着,更是绝丽。
但一想到他那能杀人般的眼神,我便不再观赏了,垂下了头,喏喏地说到:“我能问一个问题吗?”
这绝世美男一愣,然后又迅速地换上那张绝伦的笑脸,凑了上来:“好啊,请便。”
我慌忙扭过头,他距离我那么近,吐出一丝丝冰凉的气息,还是继续望着地上,说道:“这里,是哪里啊,我怎么会在这里?还有,你是谁啊?”我还是耐不住好奇心,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宁小姐真是健忘啊,难道你忘了你是怎么被关进来的吗?”美男子愣了一下,目光一紧,微微摇了摇头,又换上那张耐人寻味的脸,“宁小姐,您在将军府犯了如此的罪行,你觉得,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啊?”他不紧不慢地踱步在我身边环绕着走,我头皮一阵发紧,阴冷无比。
我直了直身子,慢慢地移到墙边,用背顶着墙,换了一个让自己比较舒服的姿势。既然已经没有办法回到原来的世界,那我也要好好活着,重新做次人。看了看他胸有成竹的眼神,我总不能和他说我失忆了吧,打死都不会信!所以,我要从这个暗无天日的地牢里出去,再另做打算!
我抬起头,迎着那直直的眼神,一改刚才回避柔弱的口气,问道:“这位大人,麻烦您别总是一副落井下石的眼神,加上这种不屑一世的口气,我想,你把我带这里来,总是想从我身上找到你想要的答案,合作是双方的,既然如此,你没有理由用这种方式对待我吧。”说完,便挪开了头,不再对视他的眼眸。
这绝世美男竟居然没有动怒,反而是一脸的微笑,然后蹲了下来,想迎合我的目光。突然,一把折扇忖起了我的下巴,眯着眼:“好,好,宁小姐果真是不同凡响啊”。
这时,那个看不清相貌的女子,从黑暗处,一步一步地走到亮堂处。这时,借着隐若的火把微光,我才看清楚她的相貌。没有想到在古代居然也有如此艳丽的女子,细细长长眉毛,光洁的额头,特别是那双眼睛,尖尖的眼角,末梢处用深紫色加以勾勒,眼梢立马被拉得很长,却是勾媚的很。那红红的嘴唇,隐隐在动,似乎有什么想说的,又忍着不开口。呵呵,心里想想,这原先的宁小姐怕是与这紫衣女子有仇吧,不然,这女子为什么每次看见她都是一副要吃了她的样子呀。
“你笑什么?”思绪瞬间被拉了回来,那毒毒的眼神正犀利地盯着我看,估计我的身上早被烧穿了一个洞,“哼,你也配和主子谈条件。死贱人,我劝你还是放聪明点吧,不然,我有多少的手段,怕是你,呵呵,总之可以让你求死不能!”
“呵呵,赤水,你有点放肆了。这儿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呀,给我退下!”这美男子打住了紫衣女子的话,略微发怒地瞪了她一样。那个叫赤水的不再开口,唯唯诺诺地退下了,可她的眼神却是不放过我,还是灼热地盯着我看。
看来这里,是这男子说了算阿,呵呵,心里稍微有了点底,我准备站了起来,不料,脚上竟一点力气也没有,像是被拖了几桶油,还没稳,就像落叶似的要倒下了。就在这时,这男子轻轻一伸手,将我的腰一拂,我竟然稳稳地落入他的怀抱里。幽幽的薄荷香味直灌进鼻子里,加上他怀抱的几乎零度的温度,让我一阵紧张,冰凉到极点,开始挣扎。
这男子倒是不紧不慢,待我在他怀里扭动时,他不解地看看我,便松了手。过了一会儿,他一边轻轻拂着扇子,缓缓地开口道:“宁小姐,栾某先告辞了。呵呵,你还是在这里好好地想想吧。”
“好,您请便,走好!”我头也不抬,睡倒在一堆稻草上,摆了摆手,意思让他快走吧。
“哈哈哈哈哈,好,妙!”这男子一边拂扇子,看了我一眼,然后跟阵风似的走了出去。后面紧跟着那紫衣女子,不解地也跟了出去。
这绝丽的男子,慵懒地卧倒在靠上,懒散地转着折扇。斜睨着眼,说不出地风流和艳丽。
“主子,那丫头带来了。”声音不卑不亢,竟是那紫衣女子。
这男子并未抬头,还是专心致志地玩着折扇。过了一会儿,才木然地抬起头来,看了眼地上下跪的人,问道:“抬起头来”。
跪着的人,听了话,竟抖了起来,战栗地将头抬了起来。是个清丽的小姑娘,不过十多岁,两只眼睛肿得跟核桃似的,脸色已经吓得惨白,眼神不知道往哪放,只知道不住地发抖。
“奴婢,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啊。奴婢只是在小姐身边跟着伺候的,这次将军府的事情,奴婢实在是不知阿。求,求大人,明察啊!”这姑娘,说话断断续续,还一边夹杂着哭腔,一个劲地为自个儿求情。
“小丫头,我还没问你呢,你哭什么呀?”这男子一边打量,一边嘲弄地说。
这姑娘听了之后倒也不哭了,只是呆呆地望着男子,顿时迷了眼。
这男子,起了身子,靠在雕满凤凰仙鹤的椅背,摇曳着扇子,问道:“丫头,你说你是服侍你们二小姐的,那你告诉我,你们二小姐是什么样的人”。
原来不是为了将军府的案子来的,这姑娘眼光一松,舒了口气,想了一会儿,毕恭毕敬地回道:“回大人的,奴婢是十年前进的将军府,就是在二小姐五岁的时候,之后就一直在小姐身边伺候着了。小姐素喜安静,平日里也没什么话,常常独个儿呆在房里刺绣,练练字儿什么的。”
一阵笑意浅浅地涌上他的脸,心里在思索着什么,顿了下,问道:“哦,那府上对这个二小姐是怎么看的呀?”
“回大人的,府上的奴才们都常提及大小姐,对二小姐,似乎,似乎不怎么关注。说来也怪,这府上,只有将军大人和少爷和二小姐有所走动,其他的人,似乎都与二小姐无半点走动。”姑娘心里纳闷了,这大人怎么不关心案情,竟一个儿劲地打听二小姐。她也不喜欢伺候在二小姐身边,二小姐太闷了,平日里对她除了端茶送水的要求外,也没有什么其他多余的话。不比大小姐,人也客气,长得更是漂亮。所以府上的人都乐意亲近大小姐,但对于这个二小姐,下人们都是直摇头的。
“哦,这么说来,你这个贴身的奴婢也不怎么乐意待见你们家主子咯?”这男子听出了话里的意思,玩味地看着地上跪着的丫头。
“这,奴婢不敢,这是宁府的安排,加上将军大人的要求,奴婢也是尽心尽力地服侍二小姐的。”听不出这大人的意思,这丫头存了点心眼,怕二小姐的案子扯到自己头上,不清不楚地回答这男子的提问。
男子盯着地上的丫头,一丝不易捉摸的冷笑漾上脸庞,扇子一收:“赤水,把这丫头带下去吧。”最后,他意味深重地看了赤水一眼。
赤水笑了笑,走了上来:“是,主人”。然后带着这丫头下去了。
哼,如此奴才,留着有何用,真不知道这二小姐是真的与世无争还是愚钝啊阿……男子笑了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