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继续打扫战场,文远,子龙,你们将城内董军彻底清除。”
简单吩咐后,见着第一线曙光还没有到来
叶青立刻令着:“请太后驾至天坛!”
石破天惊般炮声九响,鼓乐大作,这些虽极简单,却基本凑足了礼仪,钟磐发聋振聩。
沿途军民依次跪下,便见本骑在马匹上的太后,受人引导,徐徐而入,黑鸦鸦的人群立时安静下来。
半捆绑在马匹上奔驰一夜,太后已极疲惫,但这时只是目炫神迷地看着,听着,感受这座城池的气息,密密麻麻的汉军半跪,让她明白自己是真的回来了。
此刻只觉一种充实弥补身心遗憾,几年动荡治政艰难,甚至绝望出奔许昌,谁知会这样峰回路转呢?
甚至那夜听到那焚烧洛阳二百里命运,震怖无以言喻,真如此自己九泉之下也是万劫不复……
就算日前以玉碎相逼得那个男人答应,自己虽心怀期盼,实际上也没有指望这样快速。
一时间几乎落下泪来。
正逢着洛阳城中的世家过来拜见,叶青见此一怔:“太后?”
“啊。”太后抹着泪,笑着说:“哀家……总算没有成为罪人……”
她这哭笑,地上人不能体会,叶青心中暗暗触动,貂蝉一直暗中打量着自家主公,不知在想些什么事。
而跟随来拜见太后的一些汉臣世家都是叹息,很是理想太后的心情,许多都是暗叹:“天不亡我汉啊!
叶青入得洛阳,这些人都渐渐都有认同,三十岁入洛阳的刘使君与当年三十岁入洛阳的光武帝,简直是一模一样。
叶青却知道自己还差着一点,这时请太后上了乘舆,而叶青自己乘马引导之,率大军入城。
入城的瞬间,世家,军将,甚至有些惊醒出来的百姓,不约而同,山呼海啸呼喊:“万岁,万岁,万万岁!”
齐声呼唤着,一城的人都疯了,醉了,也不知道喊的是谁。
芊芊这时,脚步微顿,她现在感知已强大到满城草木尽辨的程度,这时感觉到一种难以从容的感觉。
“这城里,有什么……先天至宝么?”芊芊问着,扫视全城,所有花草、树木甚至蔬菜都是毫无异样。
叶青抓住她的手,看着她眼睛:“紧跟着我,不要离开半步。”
“……好。”芊芊怔了怔,虽有着强大的催促和吸引,但还是认真点首,对她来说,叶青才是最重要的事。
叶青说完,继续接受着欢呼,直到半路有郭嘉来报告:“全城欢呼,西凉军战意大溃,已经降伏,顽抗者剿灭,城内平了。”
“主公,是不是以您名义安定人心,借太后名义宣抚尚未迁走的门阀富户?”郭嘉问着。
“这是正事,由你派人去办理,但是现在最重要的,还是立刻祭天!”叶青摆了摆手。
“祭天,礼仪还不足,臣可寻找留下的部分汉臣,其中就有些通晓祭礼,临时充任礼官,紧急准备祭礼。”
“你尽量吧,车队巡查全城,抵达天坛,我们已经有些人准备,你尽量在这之前完成,粗疏不要紧,这本只是小祭天!”
“是!”郭嘉立刻应着,一道道命令发布下去。
而在这时,消息已经迅速蔓延出去。
“董贼被打败了,刘使君星夜赶来救了我们,夺取了洛阳城!”
“刘使君真是光武第二!”
“刘使君万岁,万岁,万万岁!”百姓试探着,发觉外面的确杀声渐平,一个个汉兵入城,终于欢呼起来。
一家家唤醒,自沿途跪下,向着车架跪拜高喊。
“百姓夹道欢迎王师,小祭天的民心都有了。”叶青一次次挥手,对百姓答礼,心里却这样想着。
北为阴,象征地,南为阳,象征天。
周代祭天的正祭是每年冬至之日在国都南郊圜丘举行,汉朝也是如此——圜丘是一座圆形的祭坛,祭祀之前,天子与百官都要斋戒并省视献神的牺牲和祭器。
汉高祖时期在长安祭祀天地都由祠官负责,后汉时期在洛阳城南建立圜丘,坛分上下两层,上层为天地之位,下层分设五帝之位,坛外有两重围墙。隋唐时期圜丘制度与东汉时期相似。隋代将祭祀昊天上帝、日、月、皇地祗、神州社稷、宗庙定为犬祀、祭星辰、五祀、四望等定为中祀,祭司命、司中、风师、雨师、山川等定为小祀。
叶青在前世的前世曾去过北京,游览的天坛古建筑群也是建立在城南,包括圜丘、大享殿、皇穹宇、皇极殿、斋宫、井亭、宰牲亭等,许多宣传影象中那座标志性的同心圆三重台,那就是圜丘,或……天坛。
天子进行祭天、求雨和祈祷丰年的专用祭坛。
洛阳的天坛建筑群还没数千后那样增长,但城南的这座圜丘却传承自周的形制,一样汉白玉铺就。
一个汉官匆忙赶来,绕过大门,但见密密麻麻全部是甲兵,中层有能达到的官员和世家,外围是闻声而来的百姓。
“是不是过急了些?”这官这样想着:“迫不及待可不是人主之风。”
正想着,却怔了,见着太后出来站定,一声:“有旨意!”
这是什么旨意?
官员早跪了一片,都俯着身子聆听,百姓顿时寂静,也跟着跪了下去。
“诏曰:……汉室蒙劫,幸有宗室……屡屡讨伐逆臣,忠廉奉公甚是可嘉……加封成应王,钦此!”
“谢恩!”叶青重重拜谢。
“应王,土著或认为是应天命的意思,其实是向着应州之位——这叶青野心是公然显示了。”少数几个地上人,都是这样想着:“哼,应侯,也不是你想要就有。”
除了地上人,不知有多少望气士观看着此时叶青,只见此时叶青身上气运,本是混淆,白红黄青都有,这是没有真正名分原因,此时获得应王位,顿时一丝青气下降,说来奇怪,这丝青气下降,虽不大,却立刻成了主心骨。
白红黄青气与之接触,就渐渐变成淡青色的气运,赤蛟本是假格,这时盘旋在气运上,龙吟声阵阵响起,充满喜悦。
叶青这时,以应王身份,当场换上了王服,九旒冕冠,玄衣纁裳,衣绘龙、山、华虫、火、宗彝五章纹,裳绣藻、粉米、黼、黻四章纹,共九章。
换了王服,只见目似点漆,口带着微笑,站着就使人感觉到那种气度,不少人暗想:“主公越来越有人主之相了。”
叶青这时却静心而待,见着时辰差不多,才慢慢度步上坛去,面色肃穆。
出于精巧设计,站在这洁白高坛中心呼喊一声,就会听到地层深处传来深沉的回响,这声音仿佛来自大地,又似来自天空,让天子能感觉到上苍回应……或说冥冥中来自内心的回应?
叶青不知道那时天子所感是真是假,或在没有建立力量沟通渠道前,一切神秘就算是真,也没有太大的意义,这就是孔子所言“敬鬼神而远之”、“祭如在,祭神如神在”的现实意义。
但在这灵气大盛,天道力量有种种彰显的世界,叶青觉得……或会有点些本质不同。
他承认自己这一刻,对传说中的天命之子有一点期待。
静了片刻,他见着第一线曙光照下来,就朗声说着:“汉室宗室,应王祈告上天,汉家社稷遇劫,几番颠覆,万民涂炭,民不聊生,备本无位祈祭,只为社稷万民,冒死求祈,惟上天默察庇祐……”
叶青声音威严肃穆,经高台到全场,令人不由凛然。
突然之间,坛土下面,冒出丝丝红气,淡淡在凝聚,随着祭告,而渐渐浓烈起来,化作一朵红色烟云,久久凝聚,并不散去,自下而渗入了身体内,里面又有丝丝青色。
“是龙气回应,选了这人继承汉统了。”有心人都见着,知道这龙气虽不强,但里面隐含着是汉室正统。
凡人不可察的虚空深处,五道目光投落下来,带着各异情绪,又飞快抽离,只有一道柔和目光停得久些。
是时了……她这样想着。
祭告完的瞬间,叶青顿时陷入了梦中,奇怪的是,梦都知道,却记不得,正恍惚时,就是一声龙吟,打断了梦
视线中掠过一道眼熟的青龙,真正睁眼看去却又不见。
“应该是错觉……”叶青这样想着,才发觉梦虽长,却瞬间才一瞬间,正是宣告完的下一刻,只见满场官员和百姓都是拜下,高喊:“吾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吾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声音震耳欲聋,一时间,洛阳城中,这道声音自天坛传播全城,山呼海喊一样,令人震撼。
随着这万民跪拜,一丝丝气运汇集,这是应有之词,叶青摆了摆手,说着:“众卿平身!”
自着这一刻时间起来,在下土世界,他已经可以称自己“孤”,称臣子“卿”了。
也就在这一刻,叶青清楚的感觉到,只要自己回去,就可赤德圆满,并且进入土德。
“不仅仅是黄德,还可以使我立刻抵达黄德的第二层,差些就可进入大圆满状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