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罩内的陈希心中知道,再这样下去,青雷罩也坚持不了多久。
于是他浑身黑光一闪,迎着漫天光剑一跃而起,手中子母剑奋力扔向空中,化作四道同样大小的剑影,欲将这四个傀儡分别困于剑气牢笼中绞杀。
哪知坤老魔早已预料,面露嘲讽之意,手指快速一指,其一直背在身后的木匣应声飞出停在前方,白光一闪,化作一个数丈长宽的土色木屋,将坤老魔及四具傀儡全部笼罩其中。
四把长剑剑影才碰到木屋边缘,就被反弹回来,在空中虚影合一,重新化作绿色长剑回到陈希手中。
而此刻尽管陈希的青雷罩也终于抵抗不了漫天的光箭,在一阵轻响声后,化作灰烬。
暴露在外的陈希不得不依靠肉身以及穿在身上的两件内甲抵御这无穷无尽的光剑。虽然光剑的威力并不是十分强悍,但是胜在数量太多了。
一只只光剑击在陈希身上,尽管不能洞穿他的肉身,但是也会让他痛得直皱眉,胸中血气翻腾不止,再持续下去,重伤甚至死亡,也只是迟早的结果。
陈希目光一冷,也不管飞来的光剑,让它们在身上肆意拍打。手掌只是紧紧地握住子母剑,接着缓缓抬起手臂,身上黑光一闪,浑身肌肉霎时间胀大了一圈,源源不断的灵力疯狂涌入剑中。
片刻后,子母剑灵光大闪,与此同时,陈希身后的空中浮现出一个绿色剑影,并且不断在胀大。
而陈希脸上汗流不止,浮现出苍白之色,身上也多出数个拇指大小的孔洞,能从中看到一件灰色的丝衣,此刻隐隐出现了褶皱。他如若浑然不知,眼睛全神贯注地盯着前方的土色木屋。
坤老魔望着眼前这个身影,也不禁生出些许忌惮之心,这炼空老鬼的炼体术实在太恐怖了,没想到仅凭肉身,便能抗住四具练气五层傀儡的持续攻击,但同样,对于陈希能击破自己的防御,他还是认为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哪怕是自己,想要破掉这个防御,也得花一番功夫。
就在此时,陈希眼神陡然一厉,身上的灵力停止输送,此时的子母剑已然变成一抹数尺长的绿光,剑身难以看清。而身后的剑影也变成数丈大小,随着陈希一声低吼:“斩天一剑!破!”
巨大剑影从天而降,一剑劈在木屋顶部,青色火花四溅,附近空间都出现了轻微的震动。木屋灵光一闪,轻微地颤动了一下,便再没有任何反应。
坤老魔双手背后,见状大笑道:“我这木灵屋是由百年的土坚木制成,就凭你,也想一击将其击破,做梦去吧!”
“是吗!如此我便破给你看!”陈希怒吼一声,空中的剑影中心突然射出一道绿色闪电,以不可阻挡之势,瞬间将木屋洞穿出一个拇指大小的孔洞。
整个木屋灵力流失外泄,虚影出现闪动。
陈希心中一喜,双手灵力再度一涌,子母剑一抖,灵光大涨,原本的剑影发出耀眼的光芒,顺势一沉,整个土色木屋被一刀劈成两半。四具白衣傀儡在狂暴的剑气中被绞得尸首分离,唯有两个黑白身影最后一刻逃了出去。
随着漫天的光箭消失,陈希从空中缓缓落在地上,身形一顿,下一刻,胸中积压的闷血再也忍不住,大口喷出。
他擦了擦嘴角的鲜血,从怀中掏出一把丹药胡乱塞进嘴里,另外一只藏在袖袍中的手已经扣住了噬金葫芦,一股股灵力疯狂往里面灌入,暴动的能量正在蠢蠢欲动。只待距离稍近一点,便可以直接催动。
但是坤老魔根本不会给他走近的机会。
在最后一刻逃出土色木屋的坤老魔站在陈希对面不远处,两只衣袖皆被拦腰截断,露出白皙的胳膊,也终于收起了玩味的神态,露出凝重之色,冷冷道:“你的实力值得我全力以赴!”
他轻轻拍了一下身后被黑气包裹的斗篷人,随后斗篷人的身体逐渐虚化,眨眼间就消失在眼前。当他再次现身时,已经悄无声息地来到了陈希身后,“砰”地一声,击在肚子上。
陈希根本毫无察觉,身体便飞出数丈远,发出一声疼痛的闷哼声。
“居然是练气八层的隐傀!”陈希面露骇然之色地说道。
自从被周德昭的傀儡胖揍了一顿后,陈希便找了一些傀儡方面的书籍查阅,所以对于傀儡之术也是有一定的认识。这种隐傀在修仙界是十分罕见的,因为这种傀儡不但要用有一定修为的木属性灵根修士炼制躯体,还要辅以数种珍贵的隐匿材料,在特殊的秘法加持下,才能有一定几率炼制成功。
“没想到你居然还有这般见识,死在隐傀之下你也不冤了!”坤老魔冷笑道,说罢袖袍再度一挥,四具同样的弓手傀儡再次现身。
下一刻,无数的光箭如倾盆大雨般砸来。
陈希心知不妙,想都没想,身上黑光一闪,直接腾空而起,拔腿就跑。
坤老魔自然不会放虎归山,今日誓要将陈希留在此处。只见其冷笑一声,便带着傀儡追了上去。
陈希在这种万箭齐发的情况下,即使拥有神风靴,他的也身形完全施展不开,遁速自然减缓了许多。
于是整个场面就变成陈希在前面抱头鼠窜,后面跟着漫天白色光箭,在光箭后方还站着五个人影,紧追不舍。哪怕陈希的身手再敏捷,仍会有少数的光剑砸到他的身上,让其时不时发出疼痛的闷哼声。尤其是旁边站着还有一个时隐时现的斗篷人影,每次趁着陈希不注意的时候,就闪现上去抡上一拳。
过程中陈希也拿出过青雷罩,但是不到片刻,便被击毁,化成一股烟气,消逝在空气中。最重要的是,他现在只剩下最后一张青雷罩的符箓了,自然不愿意浪费在此处。
过了半盏茶的功夫,陈希此刻感觉全身疼痛不已,下一秒,其身上灰光一闪,刚刚才获得的那件灰色绸衣便化作一堆碎屑从空中掉落。